阮歆塵：“……”能告訴他，楚玄靈想跟他共享妻嗎？
她擔心楚玄澈聽了后會暴走。
“我其實也不太清楚，反正他這人挺不著調的，總是偷窺我們，還……還想占我便宜，可能……可能這事兒被母妃知道了吧。”
阮歆塵果然看到楚玄澈臉黑了。
“哼，該死。”
阮歆塵：“……”就說吧，有些事還是不能給他說的。
“都這樣了，他們還舍不得他死？”
啊？
這樣就要他死？
會不會太極端了？
“哼，我看他們就是口是心非，嘴里罵他，其實他們疼愛他得很。敢覬覦嫂子還不讓他死，他們想干什么？定是想讓他取代我。”
楚玄澈越說越生氣，然后風一般的沖出去。
阮歆塵反應過來，他已經沖出去老遠了。
“世子，你去哪兒？”她急忙去追。
然而根本追不上。
不過追到正院，知道他找恭王夫妻去了。
她被馮嬤嬤攔了下來，“少夫人，世子與王爺王妃說話，您等一會兒再進去吧。”
這意思不要她聽。
她也不是不懂事的，隨口應付了幾句就回了萃園。
楚玄澈：“你們是不是想讓他回來取代我？”
恭王妃悲戚的看著他，“小澈，你怎么會這么想？”
“不然我應該怎么想？”楚玄澈冷笑道：“不是你去找阿歆說，讓我離開這里，把楚玄靈換回來嗎？”
“我……我不是這意思，小靈很久沒出現了，我們都挺擔心他。”
“擔心他什么？”楚玄澈紅著雙眼盯著她，“是擔心他不能再冒出來取代我嗎？”
“我……”恭王妃一時竟不知說什么好。
恭王拍拍她的手背安撫她，又看向楚玄澈說：“對你母妃來說，她希望你們都能好好的。”
“怎么好？”
楚玄澈拍著自己的胸膛說：“我就一個人，一個人，要怎么分給兩個魂？”
他的話，又讓恭王無法反駁。
他無數次質疑當初那個決定是不是錯了。
兩個都想要，結果弄得兩個都活不好，會不會到最后，兩個都失去了。
“在我與他之間，只能選擇一個，你們選擇誰？”楚玄澈冷聲說。
恭王妃難過的說：“小澈，為什么一定要逼我們選？你知不知道對我與你父王來說，硬要從兩個孩子中選擇一個，是多么殘忍的一件事？”
“殘忍？呵，我如今弄得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難道就不殘忍嗎？人不可能什么都得到，總有取舍。太貪了，你們太貪了。”
兩人遲遲不說話，楚玄澈也對他們失去了耐心。
他突然陰惻惻的笑了，這模樣，竟與楚玄靈一模一樣。
這一瞬，他們二人似乎重合了。
“呵呵呵，我明白了。你們舍不得他，是想讓他來取代我。可惜……哈哈哈……”
他拍著自己的心臟位置，說：“我不會讓你們遂愿，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寧可搗碎了他，也不便宜別人。”
恭王與恭王妃被他瘋狂的舉動嚇到，全程沒敢吱聲。
看著他威脅完他們，轉身離開。
然后，又看著他突然頓住，然后直直的倒在地上。
“小澈……”
兩人急忙向他跑過去，一起將他抬到榻上。
看他像是昏睡過去，二人似乎很熟悉這場面。
只平靜的拿來被子，幫他蓋好。
第二天，他再次醒來，已經變了一個人。
楚玄靈出現了。
他翻身坐起來，逆著陽光，看向屋里正在繡花的恭王妃。
恭王妃也停下了手里的活兒，就這么看了他一會兒。
隨后把東西放下，起身快速的到他身邊。
母子二人隔著數步的距離對視，良久之后，恭王妃試探性的問：“小靈？”
楚玄靈咧開嘴角，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一言不發的離開。
雖然他什么都沒說，但恭王妃那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不一會兒馮嬤嬤進來，“王妃，二公子回來了？”
恭王妃點點頭，“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恭王。”
“是。”
然而，恭王聽到后，并沒有多高興。
只簡單一句知道了便算了。
他愁眉苦臉的嘆氣，想來想去，還是去見了王道長。
想對他說什么，可又不知怎么開口。
王道長請他喝茶，他也就喝了。
枯坐了半天，喝了三盞茶才開口。
“道長，他真的不是小靈嗎？”
王道長淡笑道：“王爺不是一直都知道嗎？”
恭王苦笑著說：“我知道有什么用？王妃不愿意相信。她總覺得是我們想弄走小靈，找的借口。”
王道長再給他斟上一杯茶。
恭王看了擺手道：“不喝了，喝是好喝，可喝多了晚上睡不著覺。”
王道長笑笑，沒勉強。
恭王又說：“當年小靈出事，王妃大受打擊，病了好一場。要不是小靈回來了，真擔心她會撐不住。我真是怕呀，擔心我們強行把小靈送走了，王妃會再像當年那般……我不能沒了兒子，再賠了妻子。”
王道長抬頭看向恭王，“所以王爺的意思，在讓王妃接受之前，不能再插手世子的事了？”
恭王點點頭，又說：“請道長給我些時間，我會想辦法說服王妃。”
“好，此事貧道尊重你們的選擇，等你們想清楚了，再來找貧道吧。”
“那道長……”
“放心，我不會走，從今往后我只教世子一些道家武行的功夫，每日靜坐，也只是普通的修身養性。”
恭王拱手道：“多謝道長了。”
……
楚玄靈醒來后，換了身衣服去見阮歆塵。
他站在那里，只一個照面，一個眼神，阮歆塵就感覺到他是誰。
“這么快？”阮歆塵忍不住嘀咕道。
楚玄澈也挺有意思，說了不去換他回來，結果還是去了。
口是心非，還對自己發一通脾氣，tui。
“什么這么快？”楚玄靈咧開嘴笑道：“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你跟楚玄澈一直在想辦法除掉我。”
阮歆塵：“……”
“哈哈哈……”他大笑著向她走來，翹起腿坐在她屋里的椅子上，斜靠在椅背上笑看著她。
“可惜讓你們失望了，我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