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長的聲音，把他云游的思緒拉回來。
“不知道，但我確實失去了那部分記憶。既然提到了，我便想知道真相。”
“那你打算去查？”
“嗯。”
“事情過去了多年，怕是沒那么好查的，查到的東西也不一定全，不一定真。”
楚玄澈贊同的點頭，“可我看父王母妃的樣子，他們瞞著我，事情的真相似乎不是那么簡單的。”
“嗯，最好的辦法，其實是世子你想起失去的記憶。”
楚玄澈一怔，看向王道長，“師父有辦法？”
王道長摸著胡子，淡笑道：“貧道或許可以勉力一試，不過不是現在。”
楚玄澈皺眉，“什么時候？”
“再等等，目前你的身體承受不住。你每日跟著為師練習靜坐心法術，等時機到了再說。”
楚玄澈知道這種事急不來，還講究個緣分。
而且他現在也有些猶豫，要不要把他當邪祟給除了。
要讓他離開，又要怎么做到不傷害他，都挺讓他糾結的。
“好。”
心想著，如果緣分到了，等他該離開時再讓他離開，對大家都好。
……
恭王妃思來想去還是惶恐不安，于是從王道長那兒離開后，直接去了萃園。
阮歆塵很是驚訝，心想自己來了幾個月了，還是第一次見到恭王妃過來找她。
以前都是叫個人過來，讓她去過去見她。
“歆塵給母妃請安。”
“起來吧，在自己家里，不用這虛禮。我今兒過來呢，是有事同你說。”
“母妃請說。”阮歆塵回得小心翼翼的，因為她看到恭王妃眼睛很紅，像是哭過一樣。
恭王府中恭王妃一家獨大，哪個敢給她氣受？
她怎么會哭呢。
“是這樣，皇上給他們兄弟下了秘旨，有任務交代他們。原本是交給他們兄弟兩個人的任務，可是小澈自己回來了。原想著，他今年剛成了親，和你在一起過的第一個年，想趕回來過年也正常。可是這年已經過了半個月，他整日沉迷道術，完全忘了自己的任務，這樣可不行啊，你說是不是？”
阮歆塵傻愣愣的點頭。
聽著有些離譜，又感覺怪怪的，感覺哪里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所以呀，我想讓你去勸勸他，公務要緊。再不濟，也應該把他弟弟換回來，他弟弟已經離家二十來天了。”
哦，阮歆塵是聽出來了，王妃是擔心小兒子了。
不過如果真是王妃說的這樣，那確實不應該因沉迷道術而翹班。
哪怕領導是他親叔叔，這樣也不好。
“是，我回頭勸勸世子。”
恭王妃這才露出笑容來，“歆塵，委屈你了。”
啊？
“這……”這有什么委屈的？
“母妃客氣了。”
這時楚玄澈也回來了。
比他平常回來的時間早。
他看到恭王妃在此，面色驀地就變了。
恭王妃笑笑說：“我來跟歆塵說說話，現在就走了。”
說完，她快速的離開了。
看他們母子這樣子，阮歆塵越發覺得奇怪。
莫非他們吵架了？
莫非……恭王妃已經跟楚玄澈提了讓他趕緊上工的事，結果他不聽，發生意見分歧，然后母子倆吵了架？
若是這樣的話，那自己再和他提這事兒，豈不是觸他的霉頭？
天，她后悔了，覺得自己答應恭王妃答應得早了。
“她跟你說什么了？”
楚玄澈直接問。
阮歆塵嘴角抽了抽，他問都問了，她也只能硬著頭皮說：“也沒什么，就是……她說你有什么活兒該去完成了。”
楚玄澈皺眉，“什么活兒？”
“就是皇上交代你的活兒唄。”阮歆塵說：“你別老沉迷道術，你師父也說了，道術這東西，信而迷者為迷信，信而不迷為正道。你當個興趣愛好便罷了，但你不能為了它，把自己的正事也給拋下了。”
楚玄澈聽后只是冷笑一聲，“所以她過來，就是讓你勸我離開的？”
阮歆塵點點頭，“先把皇上交代的任務完成吧，道術隨時可以學。”
“呵，我看她是想楚玄靈了吧？”
呃……
“母妃應該也有這意思，她說有些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外面。拋開這些不說，但母妃別的話還是有道理的。還是那句話，你不應該沉迷道術而不辦正事啊。”
“拋開這些？”他嘲諷道：“呵，拋開這些，還有什么好說的嗎？她就是選擇了楚玄靈，所以想把我趕走。”
阮歆塵：“……”
“她是不是還想讓楚玄靈取代我？”楚玄澈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雙眼猩紅，“她想讓他永遠留在這里，然后讓我離開？阿歆，你說是不是？”
阮歆塵不明白他為什么反應這么大，可是他握著她的胳膊，給她抓得好疼。
“世子，怎么會呢？在母妃心中，您和二公子一樣重要啊。”
“不，不一樣，為了他，他們可以犧牲我。為了他，他們不管我的死活。”
“怎么可能呢？世子，父王和母妃最是疼愛你們……”
楚玄澈厲聲咆哮，打斷她的話，“你被他們騙了，你不懂。”
阮歆塵頓時啞然。
這話真熟悉。
楚玄靈也這么說。
說他們偏心，一心只偏心楚玄澈，恨不能讓他死。
而楚玄澈所想的也是如此，覺得父母偏心弟弟，甚至說到了犧牲這個詞。
他們兄弟怎么會都有這么極端的想法？
到底是他們自己有問題，還是恭王夫妻的教育出了問題。
“世子，二公子也是這么說的。”
楚玄澈一愣。
“二公子也說，父王與母妃總偏心你，恨不能讓他死。”
楚玄澈：“我信了？”
阮歆塵搖頭，“不信，他那人有些固執，還老惹事，母妃覺得他不省心，老罵他。那是因為他做錯了事，王妃恨鐵不成鋼，是對他的教育，但并不是說不喜歡他，甚至想讓他死。”
楚玄澈已經很久沒有在其他人耳中聽到楚玄靈的事了。
為了房子他們的秘密被人窺視，這萃園之中沒有下人。只有特定的時間由一些人進來打掃，掃完立刻就離開。
他知道這是對他們的保護，也是防著他，不想讓他知道楚玄靈的事。
后來他也懶得問了。
到現在他倒是有些好奇，那楚玄靈到底干了些什么事。
“母妃罵他，他做了什么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