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玉瑩的目光緊緊跟隨著趙無疆，一直到趙無疆消失，她才緩緩收回目光。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趙無疆。

以前只聽過這個名字，關于趙無疆在京都荒淫好色欺男霸女的名聲。

再后來，她聽過關于趙無疆不少事情，也知道趙無疆不少事情。

她更知道，哥哥一直以玄妙方式聯絡的人，就是趙無疆。

每一次提及趙無疆，哥哥總是很感慨，言語中都帶著欽佩。

她也曾無意中聽到過趙無疆的聲音，她不知道這聲音是如何從哥哥身上發出來的，但是這聲音富含磁性，說一種說不出來的沉穩，不僅僅讓哥哥安心，也讓她安心。

所以她漸漸情不自禁地去想象趙無疆是什么樣子。

今日得見，趙無疆一襲白衣，身披如墨貂裘，氣宇軒昂。

沒有傳聞中那十惡不赦荒淫無度的樣子。

吸引她的，無疑是趙無疆的笑容。

趙無疆的笑容和他見過的所有男人的笑容完全不同！

她現在身邊圍繞的男子，那些笑容是溫和，是彬彬有禮，這些溫和和彬彬有禮之中，究竟有多少真誠她說不出來，但似乎都透著虛偽，無非就是想要接近她，覬覦她的美貌。

她在北境墨州生活的時候，也會遇到壞人，那些壞人看她的笑意往往是透著淫邪。

但趙無疆的笑意，既不是完全的溫和，也沒有刻意的彬彬有禮，是那種壞壞的，透著桀驁不馴，又壞得坦坦蕩蕩，甚至帶著一股子邪氣，極具侵略性的笑容。

她之前從未見過這種笑意，如今所見，讓她只是一眼，就仿佛將笑意深深印入她的腦海。

原來這就是趙無疆？

————

“你就是趙無疆？”沈晚晚毫不避諱打量著趙無疆的容顏，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

“你不是認識嗎？”趙無疆疑惑，之前沈晚晚可是認出他的，怎么突然又這么發問？

【這姑娘怎么傻傻呆呆的？】

沈晚晚聽到聲音眸光一顫，前半句她看到趙無疆動嘴了，后半句呢？趙無疆動嘴了？

腹語？

“你再說一遍。”她搖晃趙無疆的手臂。

趙無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不是...認識我...嗎？”

【她干什么？難道被我的聲音給吸引了？我的聲音這么有味道嗎？

這不會是沈豪教她的撩漢套路吧？故意這樣問的？

還是說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沈晚晚如見鬼一樣盯著趙無疆，趙無疆嘰里咕嚕說的那么多話，怎么都不張嘴？

這該不會是趙無疆的心里話吧？

難怪這么直接還這么自戀？

而且趙無疆的確不一樣了，她之所以這么發問，是因為她記得之前趙無疆好像沒那么特殊，現在她卻在趙無疆身上嗅到了土壤清新的味道！

她沈晚晚喜歡花花草草，除了喜歡花草的美麗和生機，更喜歡那土壤的氣息。

也氣息在其他人聞起來也許沒那么好聞，但是她特別喜歡這個氣息，清新以及朝氣蓬勃。

也許是因為土壤可以讓人春種秋收，這氣息中還蘊含有未來可期的味道，讓她嗅上一會兒，就感覺明天多么美好。

而今日，她再次見到趙無疆，在趙無疆身上就嗅到了這股氣息。

甚至這股氣息，比她平日里嗅到的，還要濃烈，還要清新，讓她不由心曠神怡。

“你...你變了...”沈晚晚戀戀不舍直起身子，她俏臉有些紅潤，剛才她也許是聞得太過投入，都快要貼到趙無疆身上了，以至于她看到王府內旁觀的人，似乎在對她和趙無疆在指指點點。

幸好沒有走到那些閑聊的老一輩旁邊，不然她都不敢想象會有多少流言蜚語要出現。

趙無疆以為沈晚晚只是在簡單寒暄，他也禮尚往來，笑道：

“你也變了，變得更清麗脫俗，也更知性了一分。”

有人在不遠處揮手，快步迎了過來：

“趙少俠？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