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不喊,他們就揪著她的軟肉狠狠扭,那種羞辱和痛苦到現在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這是她的恥辱,是她一生都擺脫不了的陰影,眼神漸漸陰戾起來的時候,樂安郡主的神情也變得詭異又瘋狂起來。
“恩?好像還有別的聲音?”
除了他們的動靜,還有別的聲音,她聽得很清楚,不等郁嬤嬤她們說什么,樂安郡主便顧自進了院子里,轉頭四看間就發現長廊里擺著一只小籠子,小狗正在歇斯底里地叫著,身上一片血紅。
樂安抿唇一笑,她喜歡見到血,見到血就高興,俯身正要去抓籠子,就聽到外面再度傳來聲音。
“見過九王妃。”
郁嬤嬤的嗓音再次響起,便聽到巧靈焦急的聲音響起。
“郁嬤嬤,可看到我們的小狗?”
太子一聽是蕭九凝的聲音,便在籠子里撲騰著瘋狂叫了起來。
是她來了。
這一刻,太子的眼眸似星一般璀璨,他想蕭九凝了,非常地想。
蕭九凝,孤在里面,快點來帶孤走,孤好痛。
郁嬤嬤正要說話,樂安郡主眼中瘋狂閃過,轉身一撩長裙將狗籠子踢到了隱蔽處。
然后快步走出去和握著蕭九凝的手紅著臉道。
“哎呀,我就不該進去,皇兄和皇嫂在……九嫂嫂,咱們還是先走吧。”
太子本就叫得聲嘶力竭,傷口崩裂,被樂安郡主狠狠一腳踢得又撞又滾,一下子就昏死在了過去。
蕭九凝自是聽到了里面的動靜,細聽也沒聽到狗叫,一個個紅了臉不說,點了點頭轉身去別的地方繼續尋。
從開始找到現在。
墨雨院的人已經找了小狗整整三個時辰,可是翻遍了整個王府竟然都沒看到它的身影。
蕭九凝心急如焚,慌得手腳都是軟的,時間越長對小福越是不利,可別出事才好。
“不。”
蕭九凝突然間停下手上的動作。
“先前在牡丹院門口我好像聞到了小福的味道,又好像聽到了小福的聲音。”
它身量那么小,不可能出得了王府,一定是在某個角落里,或者……蕭九凝眼眸一利,或者是被誰抓起來了。
“走。”
管他們在干什么,找小福要緊,它還那么小就讓它聽那種聲音,真是不要臉。
這一次她沒有猶豫,直接進了牡丹院。
這幾個時辰,下人往里面送了四趟水,一個個累得手都酸了,云中王剛被下人侍候著沐浴更衣,茶才端到手上,就聽到下人在外間說九王妃帶著人沖進了院子。
手中的茶盞微微一滯,不用想都知道,這是看到他寵幸了兮然心里嫉妒,所以追過來鬧騰,飲盡手中的茶,云中王冷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誰說自己不在乎?
“徐王妃,可看到我的小狗?”
蕭九凝站在院子里,問著迎面而來的徐兮然,徐兮然扶著柳腰,臉色紅潤,一雙媚眼能滴出水來,折騰了四次,她現在走路都痛。
原本她以為蕭九凝來興師問罪,沒想到她開口問的是狗。
一怔。
徐兮然轉頭朝著走廊看了過去,炫耀似的揚起自己沙啞的嗓音。
“看到了,卡在枯樹樁子里,我讓金珠裝到籠子里了。”
“在哪?”
蕭九凝急忙往長廊的方向走去,李嬤嬤她們幾個也在院子里翻找了起來。
“剛剛還在這里的啊,怎么不見了?”
明明是關進籠子里了的啊。
“我確實是把它救出來了,也裝進籠子里了,難道它又跑了嗎?”
徐兮然也轉身尋了起來。
“小姐。”
巧靈凄厲的尖叫突然間響起,嚇得蕭九凝心頭猛慌,急忙朝著巧靈所在的位置奔了過去。
“小福。”
幾個人幾乎是驚慌失措的朝著那隱蔽的位置撲了過去,籠子被提起來的時候,看到鮮血淋漓的小福,心都顫抖了起來。
三下兩下地打開籠子將小福抱了出來,放進帶來的軟墊子里,幾人顧不得給云中王施禮轉身就跑。
“喂……我幫你救它,它身上有傷口,要縫線的。”
徐兮然急忙嚷著,她也被小狗這模樣嚇了一跳,先前還好好的啊,怎么這會子滿身是血?
“用不著你假好心。”
蕭九凝僵著背脊冷冷地回了一句,就迅速離開牡丹院,徐兮然聽著便委屈得不行,捏著云中王的衣裳嚷道。
“我什么也沒有干呀,一直都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可以救那只小狗,她這樣帶走,又沒有能干的獸醫,那狗非死不可的。”
“不過是一只畜生,不用理會。”
發現的時候身上只有一點污漬,怎么這會子就都是血了?
說不定就是蕭九凝自己弄傷的,不過就是看自己和兮然圓了房心里不舒服,故意過來找茬,想借機會讓他懲罰兮然?
“不行,我得過去看看。”
徐兮然轉身便進了廂房,讓金珠瑞珠侍候自己換衣服,云中王看到身上獨特的衣裳愣了愣。
她的衣裳設計十分大膽,不但能把柳腰勾勒得不盈一握,就連大長腿都沒有遮掩,行走的時候,身形的凹凸有致更是令人移不開眼睛。
特別是脖子上的青痕印記,一個也沒有遮住。
“她也挺可憐的,有條狗陪著也不錯,我得教她怎么救治。”
一個深閨里的女子,被禮制壓著能懂什么?
“本王與你一起去。”
知道吃醋來抓他,說明心里還有他,這件事情到底是他做得不對,過去解釋一下也是應當的。
倒是不知道蕭九凝性子這般倔強,主動與她圓房她不愿意,離開了她又追。
墨雨院里。
蕭九凝顫著手小心翼翼地把太子肚子上的毛發全都刮凈,深深的傷口露出來的時候,嚇得她們身上一陣酸痛,眼淚奪眶而出。
這幾個月她們精心呵護小福,早就把他當成家人了。
“傷口有點深,小福,我要給你清洗傷口然后再上藥,可能會很痛,你得忍著點。”
太子躺在軟墊上,底下墊著柔軟的棉花,鮮血流下去,巧靈就馬上替換,聽到蕭九凝的話,太子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喃嗚了一聲。
這點痛算什么。
坐在太子這個位置上,不知道受過多少明槍暗箭,咬咬牙就過了。
與此同時。
東宮的暗室里,安德正在輕輕地擦拭太子的身體,突然間驚慌了起來急道。
“寒山,你快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