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賠賠賠你大爺!
這可是她們精心呵護(hù)著好不容易長大,像親孩子一樣的狗狗,能和外面那些買回來的比嗎?
墨雨院的人全都炸毛,惡狠狠地瞪向徐兮然。
不要臉的小娼婦,明明就是故意殘害她們心愛的狗狗,還理直氣壯覺得自己很委屈,一點錯都沒有。
蕭九凝也猜到不是她踢的,因為她的鞋子和籠子上的印子不合,可她就是要一起扣在徐兮然的頭上,這樣她才會主動查出第二個兇手,證明自己的清白。
果然。
徐兮然轉(zhuǎn)頭一把拉過金珠怒問她。
“是不是你們踢的?”
金珠慌忙跪下。
“不是奴婢,王妃,奴婢們當(dāng)時都站在院門口的呀,瑞珠和郁嬤嬤都可以作證。”
瑞珠和郁嬤嬤紛紛點頭,郁嬤嬤也急道。
“奴婢們可以相互做證,確實沒有踢這只籠子,不過……”
郁嬤嬤的眼神朝著樂安那邊似有似無地看了一眼,徐兮然上前拽著郁嬤嬤。
“還有人進(jìn)我院子了?你們怎么守的,不是說好了不能讓別人進(jìn)來嗎?”
那她和王爺滾在一起的事情豈不是人盡皆知了?
郁嬤嬤一臉為難,最后還是點了點頭,又看了樂安一眼。
樂安心慌意亂,蹭的站了起來嚷道。
“我……我剛進(jìn)院子,九嫂嫂就來了呀。”
“巧靈,把籠子提過去,對一對腳尖的位置就知道是不是了。”
巧靈施禮隨后提起籠子先拿自己的腳尖對了一下,沒有合上,隨后又看向徐兮然,徐兮然沒好氣地抬起腳尖。
“你試一試就知道我沒說謊。”
試過之后果然不是。
巧靈這才提著籠子朝著樂安郡主走去,樂安郡主像是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跳起來就往后退,將裙擺往下拉想要蓋住自己的腳尖,心里則在暗暗懊惱為什么不換雙鞋子。
“樂安。”
蘇貴妃看著樂安那一臉心虛直躲的模樣,心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可是事情到了這里,她必須去比對一下,就算是出事,她也可以替女兒兜著。
巧靈也不含糊,上前跪在樂安郡主的面前,抓著她的腳踝往籠子上一探,隨后咬著牙轉(zhuǎn)頭道。
“小姐,是樂安郡主。”
樂安氣的一腳踢在巧靈的身上,巧靈痛得滾在地上,巧言和李嬤嬤驚呼著上前急忙將她護(hù)在懷里。
蕭九凝看著這一幕,周身的冷意瞬間籠罩了整個院落,驚得下人齊齊跪下不敢抬頭。
自王府重建,九王妃規(guī)矩嚴(yán)明,賞罰皆有,他們怕云中王,怕貴妃、郡主,但最怕的還是蕭九凝。
只是這一點云中王他們都沒意識到而已!
一步一步上前,蕭九凝看著樂安郡主,眼里的失望漸漸的鋪滿。
這就是她寵愛了三年的小姑子,她一直拿樂安當(dāng)親妹妹一般的寵愛保護(hù)著。
可她呢?
蘇貴妃見她們姑嫂要離心,急忙站了起來將樂安護(hù)在自己的身后,攔著蕭九凝道。
“樂安還小不懂事,回頭我會教訓(xùn)她,九凝,所幸這只畜生沒死,這件事情就這么算了。”
“兮然不是說了,會給你補償,母妃這邊也給你補償,可好?”
“好。”
蕭九凝點頭,看了她們兩個一眼。
“那就讓她們跪在小福的面前,給小福賠禮道歉。”
“你瘋了?”
蘇貴妃眼色一厲,覺得蕭九凝越來越無理了,不過是一條狗,犯得著這般小題大做嗎?
“堂堂郡主、王妃給一只畜生下跪,這成何體統(tǒng),九凝,往日你最識大體,最懂事,到底是一家人,鬧這么僵做什么?”
太傅府也好,尚書府也罷,都是助力,最好不要太僵!
如果僵了,她至少要留一個在身邊利用才行。
樂安站在蘇貴妃的身后,眼神死死地瞪著蕭九凝,由初初的驚恐變成了陰冷,到最后有些瘋狂。
見蕭九凝不說話,樂安的怒火終于爆發(fā),她沖到蘇九凝的面前指著她怒罵起來。
“別說是踢它一腳,就是一腳踩死它,你也說不了什么,這是你欠我的。”
“我如何欠你?”
當(dāng)真是好笑,這幾年樂安一直生活在她的保護(hù)之下,吃的喝的用的無一不是她提供的。
樂安仰頭笑了起來,身子往后踉蹌著,眼中恨意翻滾。
“別以為我不知道,那件事情就是你說出去的,是你害得我被世人嘲笑,是你害得我沒法做人。”
蕭九凝蹙眉,看樂安的神情隨即便想到她說的是什么事情,冷著臉斥道。
“郡主在深宮長大,應(yīng)當(dāng)明白處處都是耳朵,處處都是眼睛道理,且不說這件事情我只字未提過,那些人我也第一時間將他們?nèi)刻幩溃鼙M的力,我全都試過了。”
她還額外花了三千兩銀子打點,想要將消息封死,可那是皇宮,誰能料到出了事樂安郡主還不消停,挑釁宮妃、辱罵自己的皇姐皇妹,還苛責(zé)宮人,這件事情還是被捅了出來。
“你少在這裝,當(dāng)時只有你一個活人,說不定你早進(jìn)了內(nèi)殿看到我被羞辱之后才裝模作樣的來救我,事實上轉(zhuǎn)背就把事情捅出去,讓我被人嘲笑,到現(xiàn)在都抬不起頭來。”
她要是早來半個時辰,自己就不會被折磨被羞辱。
“是你,是你毀了我!”
“你一直都是這么想的?”
蕭九凝看著長得嬌美的樂安,突然間覺得一陣惡心,事情過去一年了,樂安竟一直暗中恨著她,把她當(dāng)仇人?
“難道不是嗎?”
樂安沖到蕭九凝的面前,一把將她推了出去,若不是李嬤嬤上前扶得穩(wěn),蕭九凝得摔出去。
蘇貴妃和云中王都沉著臉一邊看著,沒一個人上前阻止,徐兮然只需要細(xì)細(xì)思考就知道她們說的是什么事情了。
心里暗暗嘆了一口氣,這郡主也是個可憐人,于是上前道。
“蕭九凝,下跪道歉是不可能的,要罰就罰我一個,別罰樂安。”
“嫂嫂。”
樂安撲進(jìn)了徐兮然的懷里,感動得眼淚直溢,還是徐兮然好啊,一進(jìn)門就送她七八箱各種各樣的名貴物件,如今又這般護(hù)著她,不像蕭九凝,虛偽又陰毒,背地里一個勁地害她。
“九凝,真的是你?”
蘇貴妃眼中泛出一絲赤紅,這件事情讓樂安一個高高在上公主被皇上降到了郡主。
身份從天上跌進(jìn)了臭水溝里,一輩子被人恥笑,蕭九凝怎么能這樣?
“貴妃娘娘在宮里呆了多少年了?皇宮是什么樣的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
蘇貴妃沉默,她當(dāng)然知道。
但蕭九凝死咬著要替那小畜生報仇,她得揪著這件事情讓兩邊打平,誰也不罰。
想著。
便撫向自己的額頭。
往常只要她做這個動作,蕭九凝就會擔(dān)心地急忙上前侍候,為了她這個頭疾,蕭九凝還專門學(xué)了一套推拿,很是管用。
然而。
讓蘇貴妃惱怒的是,蕭九凝像是沒看到似的,施禮堅持。
“我從未將那件事情散布出去,徐王妃、樂安郡主傷我小狗是事實,還請貴妃娘娘懲處。”
“你要怎么懲罰?”
蘇貴妃猛地抬起頭不耐煩地怒斥,這蕭九凝真的越來越?jīng)]眼力見了?
宮里的爾虞我詐讓她選擇韜光養(yǎng)晦、明哲保身。
如今她只要守著自己的兒子,等著他一步一步奪取那個位置,那她便是這世間最尊貴的女人。
離宮住進(jìn)云王府,一個是離開皇上,他才會想起自己的好,才會有以后的寵愛。
二是蘇貴妃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子又開始不舒服了,太醫(yī)沒用,得靠蕭九凝才行。
“給我的小福跪下道歉。”
“你想的美,算個什么東西要我下跪。”
徐兮然見蘇貴妃和樂安都跟她對著干,云中王又維護(hù)自己,心里很是高興得意,雙手環(huán)胸態(tài)度也冷硬了起來。
“好了。”蘇貴妃頭越來越痛,也越來越煩躁“這件事情就過去了,誰也不許再提,都回自己院子吧。”
“九凝,本宮頭疼得很,隨本宮回房按按。”
蘇貴妃朝蕭九凝伸出手,可是再一次讓她震驚的是,原來體貼又溫馴的蕭九凝神情依舊冰冷,不但不上前,反而冷聲道。
“來人。”
話音剛落,那些在外院看熱鬧的下人齊齊奔了進(jìn)來,一個個站在蕭九凝的身后。
這場面把蘇貴妃一行看得都驚呆了。
這是王府的下人,不是她蕭九凝的,可是為什么一個個的全都聽她的?
“你要干什么,當(dāng)本宮是死的?你眼里還有沒有本宮?”
蘇貴妃怒斥,眼神朝著蘇橙看去,蘇橙卻是微微搖頭,云中王自然也看到了他的小動作,冷著臉便沒有說什么。
蕭九凝指了指太子的位置。
“把她們兩個押到小福的面前去,磕三個響頭,讓她們開口說對不起,不說,就打到說為止。”
下人剛要行動。
門口有人端著帖子走了進(jìn)來與諸位主子施禮,然后和蕭九凝稟道。
“九王妃,陳國公府遞了帖子過來,邀請郡主、您和徐王妃明天去參加荷花宴。”
樂安猛地?fù)P起臉蛋,眼里有一絲激動,她都多久沒有參加過宴會了?
如果徐蔚川也參加,她今天在這里挨了打豈不是……不行,她不能讓臉蛋受傷,她也不能放過明天出去交際的機(jī)會。
這對她很重要!
遂她轉(zhuǎn)身就撲通跪到了小福的面前。
“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踢你,我以后再也不會了。”
說著樂安郡主轉(zhuǎn)身抓著徐兮然的手。
“嫂嫂快點道歉,我明天要去參加賞花宴的。”
她想見徐蔚川,也想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徐兮然本就有意拉攏蘇貴妃和樂安,這樣才能讓蕭九凝知難而退,咬了咬牙不情不愿地被拽著半蹲半跪在了小福的面前不甘嘟嚷。
“對不起。”
真是煩死了,一進(jìn)府就被蕭九凝壓得死死的,這女人怎么老盯著她。
不行。
明天。
明天她一定要在荷花宴上大放異彩,讓所有人都知道云王府只有一位王妃,那就是她徐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