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梨沉默。

宋熠的確參與了這次的事情，甚至山明藥業那邊的情況還是她告訴宋熠的。

其實她在告訴宋熠的時候，雖然刻意沒有去想宋熠知道這件事會做什么，但其實她也能猜到。

如果是商堰先出手，宋熠利用這個消息去反擊，那唐梨覺得自己的接受程度會高一些，可是……

唐梨回到了座位上，很快內線電話就響了起來。

唐梨接通電話，便聽到了商堰的聲音。

“你進來。”

唐梨進了辦公室，抬頭看到商堰站在落地窗前抽煙，她忍不住想到他前幾天在書房的樣子。

他是不是也沒想到歐陽馥和宋熠聯手，可以在這么短的時間之內就對天襄造成巨大的打擊。

辦公室里安靜，兩個人都沒說話。

許久，商堰才開口：“今天的會議你聽了全程，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唐梨雙手攥在一起，遲疑著說道：“S市的那個招標合同，真的能幫天襄度過危機嗎？”

商堰：“如果我說是，你是不是準備把這個消息也告訴宋熠？”

商堰轉身，漆黑的眸子冷冷地盯著唐梨。

唐梨感到一陣寒意落在身上。她垂眸盯著地面，看光潔的地磚映照出她的臉。

“山明藥業的事情，是你告訴宋熠。”

商堰這句話，是肯定的語氣。

既然那他猜到的，那也沒什么可遮掩的了，這事兒其實查起來不難，她身上有最大的嫌疑。

唐梨：“對，是我告訴宋熠的，但是你要和山明藥業合作的具體內容我全都不知道，我只是告訴他你去山明藥業出差了。”

唐梨覺得，山明藥業這件事其實就算她不說，歐陽馥和宋熠盯得緊的話，肯定也很快就會發現這件事的。

這次的事情之所以會讓天襄覺得如臨大敵，根本還在于對手的先出招，后續動作也快，根本沒給天襄反應的機會。

辦公室里忽然傳來一聲脆響，玻璃四濺，擦著唐梨的絲襪飛了出去。

這動靜惹得辦公室外的其他人都停下了動作，但是沒人敢上前去敲門問發生了什么。

商堰把桌上的煙灰缸砸碎了。

唐梨抖了一下，她臉色慘白地抬頭看著商堰，商堰抿著唇，臉色陰翳，眼神里流露出的兇狠像是唐梨在數月前重逢他的時候見到的一樣。

很危險。

唐梨本能想要逃出這里，但是雙腳卻像是扎了根一樣一動不動。

商堰也沒動。

“唐梨，你是我的秘書，天襄的員工，但是把我的行程和公司未公開的合作對象，項目內容告訴我們的競爭對手，這是泄露商業機密，你知道嗎？”

唐梨的臉色更白了，還多了一絲恐懼。

商堰摸出了一根煙點上，彌散的煙霧讓他看上去更可怕了。

“唐梨，我可以讓你去坐牢，天襄的法務部不是死的。”

許久，唐梨握著拳頭松開，她聽到自己有些顫抖但還算清晰的聲音。

“商堰，這根本算不得什么機密。如果你要告我，那就去告。如果你不告，那我要辭職了，我們的關系也到今天為止結束。”

唐梨說著，將自己胸前的工牌取了下來，放在了茶幾上走出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