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賀年都忍不住罵臟,靠了一句,“你們要我命啊,你們等著,有你們結婚那天。”
“賀哥別慫啊,怕什么!”
“我結過婚了我怕啥,賀年你別磨磨唧唧,快點干了!不然晚上不讓你入洞房!”
“嫂子,不會喝酒的男人可不能要!”
“……”
張賀年能怎么著,只能硬著頭皮喝了一杯又一杯,摟過秦棠的肩膀,“行了你們,別挑撥離間!”
到蔣來這,沒難為,“祝你們白頭到老,我先干了,你們隨意。”
他倒滿了一杯,全喝了。
張賀年笑了:“你都喝了,我還能不陪一杯?”
秦棠喝的飲料,程安寧喝的紅酒,白的她也扛不住。
一圈下來,到周靳聲這,他視線落在站在新娘子身邊的程安寧身上幾秒,她穿著白色綢緞質地的長裙,脖子墜了條藍寶石項鏈,裸露在外的脖子和鎖骨精致又漂亮,裙子是露的比較多,她搭了條黑色披肩,清純間帶了點小女人的嫵媚。
程安寧自始至終沒看向他這邊,連姜倩都懶得看一眼。
“恭喜。”周靳聲舉起酒杯。
姜倩也舉起來,“新婚愉快。”
張賀年到這桌冷淡了些,不是針對別人,禮貌回應:“多謝。”
隨即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程安寧象征性喝了點,秦棠小聲和她說別喝太多,容易醉。
程安寧揚眉說:“沒事,好著呢,還能再喝一圈都沒問題。”
新人去下一桌敬酒,姜倩看向周靳聲,“你們又吵架了?怎么安寧見到你也不喊一聲。”
周靳聲面色冷淡起身,沒回答她,“出去抽根煙。”
姜倩握著酒杯的手指緊了緊,結婚到今天為止,恰好一個月,他至今沒碰過她,也沒回新房睡過一晚。
一問就是有事,工作,出差。
這種事沒辦法找別人說,藏都藏得來不及,怎么還會到處說。
也是到結婚后才明白,他其實對她真沒有感情。
當初在一起,也是兩家撮合,他才和她來往,也明確跟她表示過,他需要一段婚姻,誰都可以,如果她不愿意,可以直說。
她明白他的潛臺詞,商業聯姻,可以不走心,但她還是答應了,被他身上那股子暗黑、冷淡吸引,勾起她的征服欲。
他長得不差,外形條件優越,基因也好,姜倩是打算和他要個孩子的,沒有感情其實無所謂,只要有孩子,那他們的利益能捆綁更深。
興許有了孩子,他們的關系會有所改善。
然而,他不愿意碰她。
姜倩喝了杯酒,看向程安寧,不得不承認,她感覺到很強烈的危機感。
……
敬完酒,程安寧喝太多,去了洗手間,順便透透氣。
晚上溫度低,十幾度,她被凍得手腳發冷,冷得不行了,即便這樣,還是想在外面多待會,醒醒酒。
可能真的喝多了,有點暈,還有點困,程安寧坐在噴泉池旁邊的臺階上,裹緊身上的披肩,點了根煙夾在指尖,火光在風中明明滅滅。
“安寧。”
程安寧突然聽到有人喊她,回頭一看,是姜倩。
“怎么一個人在外面吹風,不冷么?”
程安寧攏了攏披肩,“還好。”
姜倩穿了身淡藍色的禮服,外面披著一件西服,看款式是男人的,不用想,多半是周靳聲的外套。
“你怎么了?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
“沒有,喝多了,透透氣。”
姜倩蹲下來,“你不怕冷?穿這么少?”
程安寧回答很冷淡,“還好。”
姜倩慢悠悠踱步,“我不在意你和靳聲之間有過什么故事,我也不想針對你,但你的存在,讓人挺膈應的。”
“當然,都是女人,我不想難為你,不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程安寧,你有多遠滾多遠。”
“我眼里容不了沙子,要是我說話很難聽,你忍耐一下。”
程安寧慢悠悠站起來,“您多慮了,我還是那句話,我和小叔什么都沒有。給人當小三這種事我做不出來。”
姜倩環抱雙臂,“你還有個母親在周家,安寧,你不為自己想想也為你母親想想,和小叔勾搭在一起,說出來好聽么?加上現在結婚了,你更應該自覺一點。”
程安寧沉默片刻,心尖尖閃過一陣陣密密麻麻的異樣,“我已經搬出去了。”
“搬出去還不夠,逢年過節難免還會遇見,我要的是你嫁人,要么永遠離開桉城,離開周家,你母親走不走都可以,主要是你,必須離開。”
程安寧身體的溫度在一點點流失,冷得直哆嗦,不知道到底是因為氣溫的原因還是因為姜倩的話,她無言以對,只能沉默。
姜倩:“程安寧,我給你時間考慮,到底是找個人結婚,還是徹底離開桉城,看你自己選擇。”
程安寧這下不猶豫了,說:“我會走,過完年,不會在你們面前出現。”
“說到做到?”
“是,說到做到。”
“安寧,我其實不討厭你,可惜了,你是周家繼女,不然我們也許能做姐妹。”
“那倒不用了。”
姜倩扭腰離開。
程安寧又在外面待了一會,才轉身回婚禮現場。
剛進到大堂,周靳聲和姜倩在大堂說話,姜倩身上披著周靳聲的外套,她好像凍得不行,靠在周靳聲身上。
周靳聲低著頭,和她說些什么。
程安寧只能看見周靳聲側臉,高大挺拔的背影,她回過神,繞開他們。
很快婚宴結束,賓客散去。
張賀年真醉了,腳步虛浮,上了臉,勉強撐著送走了賓客,他扯開衣領,捧住秦棠的臉親了親她額頭。
秦棠請朋友們幫忙扶他上車。
朋友們喝多的就在酒店房間睡了。
張夫人和張父送走最后幾位賓客,過來看張賀年的情況,“要不今晚回老宅吧,賀年喝成這樣,需要人照顧。”
張賀年坐在后座,慵懶出聲:“不需要,回我們新房。”
張夫人嘆息,由著他了。
程安寧也住酒店,等秦棠上了車,秦棠趴在車窗說:“寧寧,你也回去休息吧,今晚辛苦你了。”
“不辛苦,沒事,你回家小心點,注意點。”程安寧提醒她。
秦棠點點頭,“好的,我會注意。”
送走張賀年他們,程安寧上了電梯,去前臺那要房卡回房間休息,剛進電梯,突然有只手伸進來,電梯門被迫打開,程安寧下意識抬眼一看,是周靳聲。
他也喝了酒,雙眼如鷹隼一般銳利,直勾勾盯著她。
被針扎的密密麻麻痛意席卷而來。
程安寧皺緊眉頭,不明白他怎么會在這里。
周靳聲進了電梯,按了關門鍵,他沒穿外套,黑色高領毛衣勾勒出板正的身形,玻璃倒映出他優越的側臉線條,他摸出一支煙,在電梯里點燃。
程安寧皺眉,裹緊身上單薄的披肩,沒有說話。
煙味彌漫,是她熟悉的味道。
程安寧穩住微微晃悠的身形,到了樓層,快步踏出電梯,沒敢回頭,好像被狗追似得。
滴地一聲。
房門打開,程安寧抬腿邁進房間,立刻轉身關門,突然被一股力量推開,她身形踉蹌一下,被那股力量震開,闖入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是周靳聲。
一臉陰鷙,漆黑的瞳孔仿佛有穿透人心的力量。
她的心口忽地被這一瞬擊中,心臟劇烈地跳動著。
“出去。”程安寧呵斥,“滾出去!”
房卡來不及插上,周靳聲進到房間,抬腿一勾,房門砰地一聲被關上,他盯著她打量,不動聲色,打量著,沉甸甸落在她身上。
充滿占有欲。
程安寧察覺到危險,而這道危險來自于他,她往后退,沒拿穩房卡,房卡掉在地上,她沒敢去撿,倒是周靳聲走過來撿起,準確無誤插在感應器里。
順便開了燈。
突如其來的光線驅散黑暗。
周靳聲也在這時候幾步上前,把她摟進懷里,一個轉身,將人摁在墻壁上,密密麻麻讓人窒息的吻落下,濃烈的酒味混雜煙味在唇齒間彌漫,她也喝了酒,但她沒完全醉,還保留清醒。
“周……”
而他好像喝多了,失去了理智。
他進房間時已經碾滅了煙蒂,扔在走廊的垃圾桶上。
她激烈反抗,不想被得逞。
奈何完全不是成年男性的對手。
她的掙扎幅度反而更刺激素了一段時間的男人。
一個吻結束,他放開她,她大口大口喘氣,口紅已經花了,雙眼泛著水光,又氣又恨,“周靳聲,你別忘了,你已婚……”
周靳聲沒回應,扣住她的肩膀,把人轉過去,隨意壓上去,將她困在墻壁和自己懷里,他扯掉她的披肩,呼吸滾燙,灼燒她的皮膚。
他眸光一緊,看見她肩膀上的紋身,是一只展翅欲飛的蝴蝶,“什么時候紋的?”
“跟你沒關系!放開我!”
程安寧確定他沒醉,就是故意的,故意不放過她。
周靳聲沒再多說,手指輕輕一勾,肩帶滑落,她本就白,后背曲線緊致,起伏坡度大,很美。
她身子卻抖如篩糠,喉嚨發緊:“周靳聲,你別發瘋!!”
周靳聲輕笑,胸膛微震,他動手,綢緞的布料實在不經折騰,輕輕一扯,應聲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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