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江北問,“你覺得我是在說謊嗎?”
顧汐冉頭搖的很撥浪鼓似的,“季律一言九鼎?!?/p>
季江北被逗笑,起身去書房不一會兒拿出一個文件袋直接遞給顧汐冉,“案情比較復雜,你回去好好研究研究?!?/p>
顧汐冉點頭,“謝謝季律……”
“不用謝?!奔窘笨粗馕渡铋L,“說好了攢著,以后送個大的?!?/p>
顧汐冉怎么忽然覺得他像給自己下了套呢?
“那,萬一到時候季律要的東西,我給不起怎么辦?”顧汐冉忽然擔憂起來。
季江北身體后仰,靠在沙發(fā)里,“用你人抵,我也接受。”
“?。浚 ?/p>
“開個玩笑?!奔窘敝M莫如深,“放心,我要的東西你給的起。”
顧汐冉也沒多想,畢竟她可不覺得季江北對自己有什么想法。
畢竟她只是一個離異的女人,季江北神一樣的存在,能被他看上的女人,應當和他旗鼓相當。
顧汐冉拿著文件回去,出來的時候沒帶手機,丟在了家里,電話都快被大爆了。
她回到家就聽到手機鈴聲要命的響,拿起來接聽。
“喂……”
“你去哪里了?!那么久不接電話,你要急死我呀?”韓春梅咆哮夾雜著擔憂的聲音傳過來。
“我只是忘記帶手機,你別擔心……”
“我能不擔心嗎?你一個單身女孩子在外面,遇到危險怎么辦?”
顧汐冉把手機拿的離的老遠,生怕把耳膜震碎了。
“不會的,我會保護好我自己?!?/p>
“明天中午有空嗎?回來吃飯……”
“明天中午恐怕不行?!彼裉齑蛩憧赐臧缸?,明天和當事人見面,根本沒時間。
“這樣,你把你工作的地點告訴我,我給你送一點吃的?!表n春梅反應的也快。
一方面能見女兒打聽打聽她的感情情況,又能知道她上班的地方。
“金達律所,到了給我打電話。”顧汐冉說。
“好?!?/p>
電話掛斷顧汐冉看著手機,不由得笑。
韓春梅還是這暴躁的性格。
雖然她的聲音很大,但是她的心里卻暖暖的。
這是被關心的幸福。
可當她看完了案件之后,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如果說前兩次是季江北給她機會,是在訓練她,那么這次,絕對是在考驗她能力。
從案宗上來看,連個突破口都沒有。
看完案宗她一夜都沒睡好,腦子都在想案情的事情,不過和當事人談完之后也許會有轉機。
只是早上才剛一進律師,就被周與安高調的追人方式給嚇到。
她剛走進律所,就看到周與安西裝革履的,身前還放著一束又俗又顯眼的九百九十九朵紅玫瑰。
這還不是最雷人的,最雷人的是他還拉了一個橫幅,寫著顧汐冉我喜歡你,請答應我的追求。
律所所有的工作人員都看到了。
顧汐冉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她都懷疑周與安不是這個世紀的人。
他是不是八九十年代穿越到現在的?
這種又土又尬的追人方式,他是怎么想出來的?
“冉冉……”
看到顧汐冉他笑著走過去。
顧汐冉一股腦的把他拉出了律所。
“與安,你這樣做,讓我在律所會很難為情的……”
“你不喜歡玫瑰花嗎?”他望著顧汐冉,“是不是嚇到你了?”
顧汐冉看著他,完全就是你說呢的表情。
“是微微給我出的主意?!敝芘c安趕緊解釋。
顧汐冉,“……”
“她的話你也信?”顧汐冉扶額,“趕緊把東西拿走?!?/p>
周與安十分受傷的表情,他沒想到顧汐冉會這么厭煩,她是煩那些花,還是煩自己?
顧汐冉沒想傷害他,“微微可能是在和你開玩笑,你當真了,我是在這里上班,我連正式律師都還不是,這樣別人會看我笑話的……”
“沒人敢看你的笑話,我是來給你送業(yè)績的。”周與安說,“我辭退了我們公司的法務,現在我想聘請你們律所的律師作為我公司的法務。”
顧汐冉,“……”
周與安認真又嚴肅的表情,“冉冉,我知道我可能不是你喜歡的類型,但是我真的很喜歡你,我做的事情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我知道你剛進律師,需要一定的實習期,如果這期間你為律所帶來大客戶,對于你轉正也會很有幫助?!?/p>
周與安真情實意。
就是對男女感情的事情上,軸了一點。
但凡他心思活泛一點,都干不出這么顛的事情。
周與安的感情對于顧汐冉來說很沉重,現在都演變成了負擔。
不答應他,自己像是個不知好歹的負心‘漢’一樣,可是自己對他真的沒有任何感覺。
就一直把他當校友當好朋友。
她的心里很明白,自己和他不可能發(fā)展感情。
“與安……”
“你帶我去你們律所找法務吧。”周與安知道顧汐冉要說拒絕的話,所以及時打斷她。
將她想要拒絕的話堵在了嘴里。
顧汐冉覺得拖久了對周與安也不好,“與安,我可能以后都不會再談感情和結婚?!?/p>
說完她朝著律所內走去,“以后別再做這么愚蠢的事情了?!?/p>
為了追求一個女人,辭退公司法務,真不值當。
周與安卻說,“你答不答應是你的事情,追不追求是我的事情?!?/p>
他還挺癡情。
走到門口時顧汐冉看到季江北站在玫瑰花前。
感覺到身后有人,他轉身,眼神落在顧汐冉的身上,銳利,深邃,灼灼帶著審視。
顧汐冉覺得自己給律所帶來了不好的影響,“我現在就讓人把花拿走。”
那么一大束花,一個人拿不了。
要兩個人抬。
橫幅也扯下來。
“跟我進來?!奔窘鞭D身。
“我朋友有業(yè)務需要我們律所辦,我?guī)?/p>
“他需要辦什么業(yè)務,去找前臺說清楚需求,自會有人帶他去,需要你親自帶?”季江北十分的不滿。
大概是這束紅玫瑰太刺眼,刺的人眼睛疼。
周與安見不得顧汐冉被人欺負,“我是你們的客戶,我要求她帶我的,怎么,不行嗎?”
季江北唇角微挑,“不行,她還不是我們律所的正式律師,她沒有資格碰任何業(yè)務,還有,她現在是我助理,只要在這個律所內,她就屬于我個人,她的所有工作,都要經過我的允許,如果她不需要這份工作,她現在就可以遞辭呈,我現在就簽字?!?/p>
“辭職就辭職,離開你們律所,她照樣有工作,我現在就可以聘請她為我公司的總法務,也不在這里受你的氣。”周與安也上火了,覺得季江北過于咄咄逼人。
顧汐冉趕緊扯了一把周與安,“你趕緊走吧。”
“冉冉他分明不尊重人,辭職吧,去我公司,年薪你隨便開?!?/p>
季江北冷笑了一聲,眼神從顧汐冉的身上一掃而過。
眼底似乎閃過一絲失望。
她身邊的男人可真多,走了一個又來了一個。
“辭職信發(fā)我郵箱?!奔窘币羯陌?,宛若深潭般沉寂。
顧汐冉的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