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易也不理面如死灰的陳建為,舉步向前,來到祝婉婷的病床邊。
這姑娘吐了好幾次血,一張俏臉已經(jīng)毫無血色,此時昏昏沉沉,早就神智不清了。
大國手韓念生上下打量了一番王易,露出好奇之色。
他這個年紀(jì)和修養(yǎng),早就不會以貌取人。
這小年輕看著普通,但身上的氣度卻十分不凡。
王易也不多話,站定之后,右手緩緩舉起,如流云般翻轉(zhuǎn)輕拂,姿態(tài)極其優(yōu)雅。
只這一個動作,旁邊韓念生瞬間瞪大眼珠,震驚萬分,“東天云手!”
王易略感意外,瞄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你竟認(rèn)得,難得難得。”
說著,他驟然發(fā)力,手掌根部直拍祝婉婷心臟。
祝向飛眼睜睜看著王易的手落在女兒胸脯之上,嘴角抽搐了一下,終究忍住沒有打擾。
他相信韓念生。
“韓老,王易的手法,你認(rèn)得?”祝向飛忍不住問了一句。
“是東天云手!”韓念生激動的兩眼放光,口沫橫飛,“失傳已久的國寶啊!”
“此乃醫(yī)道圣典,一共只有三式,但每一式都有上百種變化,無論指穴點經(jīng)、續(xù)骨接脈,無不包含!”
“王先生現(xiàn)在的手法,像是傳說中的第三式‘鎮(zhèn)南天’,正在幫祝小姐接續(xù)心包經(jīng)的經(jīng)脈!祝先生你看!”
韓念生指了指祝婉婷的左手。
祝向飛和秦依人定睛看去,驚訝的發(fā)現(xiàn)祝婉婷左手中指指尖處蔓延出一道細細的紅線,迅速沿著手掌手臂往上延伸。
“血線行至心臟,心脈便可重續(xù)!”
祝向飛和秦依人聽的一愣一愣的。
兩人都感覺極其不可思議。
秦依人盯著王易的眼神,復(fù)雜的要死。
這怎么可能呢?
就在不久前,這家伙還把自己堵在醫(yī)務(wù)室意圖不軌呢!
怎么眨眼間,一切都變了。
不但身手了得、一身正氣,現(xiàn)在連失傳已久的絕世醫(yī)術(shù)都信手拈來......
秦依人已經(jīng)分不清是在做夢還是現(xiàn)實了。
王易右手不斷變換手勢,瀟灑無比的不停按壓著祝婉婷的心臟,片刻之后,最后一掌陡然拍下。
“嘭”的一聲,祝婉婷渾身猛的一顫,隨后閉眼一動不動。
“婉婷!”
祝向飛急的大叫一聲。
“祝先生休慌!”韓念生趕緊攔住祝向飛,隨后沖到病床前,抓起祝婉婷的手腕,把脈一番。
“祝先生,婉婷小姐已然無恙!”把脈后,韓念生大喜,“心脈已通!”
“王先生已用通玄手法封住她的六識,讓她好好睡一覺,補充元氣!”
祝向飛這才松一口氣,聽到女兒無恙,一雙虎目也微微濕潤。
“無恙?還差點。”王易卻隨意的甩了甩右手,微微笑了笑。
祝向飛一顆心頓時又揪了起來。
韓念生愣了一下,趕緊跑到王易身邊,恭敬的半彎著腰,一副請教的姿態(tài),“請王先生指點!”
這一幕讓秦依人覺得無比滑稽,一個大國手向一個紈绔惡少請教醫(yī)術(shù)......
王易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去看看她舌苔。”
韓念生趕緊過去,輕輕捏開祝婉婷的嘴,用小手電筒一照。
“舌苔暗紫!氣虛血瘀之癥!”
王易點點頭,“她心闕受損的原因,正是氣虛血瘀導(dǎo)致。”
“我以東天云手接續(xù)她的心脈,但若不除根本,終究還會再斷。”
頓了頓,王易又道,“我且問你,該如何醫(yī)治?”
韓念生思索片刻,“針刺足厥陰經(jīng),養(yǎng)其肝氣,輔之以通絡(luò)活血之藥方,雙管齊下......”
王易再次點頭,微笑道,“不錯,有點天賦。”
韓念生驚喜莫名,“全賴先生指點!還請先生下針開藥之時,許我旁觀,學(xué)習(xí)一二!”
王易見這老頭人品不錯,能力和學(xué)識也尚可,自然不會藏私,點頭道,“行,等我弄到趁手的銀針。”
“何須先生操勞!”
韓念生立刻跑去自己的藥箱旁,從中取出一個小木匣,恭敬的遞給王易,“先生若是不嫌棄,用我這一副吧!”
王易接過來打開一看,眼睛一亮。
“月霜銀的材質(zhì)?倒是好東西!”
韓念生喜笑顏開,“好東西放在老朽這兒算是蒙塵了,只有王先生這樣的醫(yī)術(shù)才配得上它!請先生收下!”
“那我就不客氣了。”
王易笑著道。
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副銀針,足夠他用很久了。
韓念生見王易沒推辭,樂得跟個孩子似的。
這交情不就攀上了嘛!
老頭的最終目標(biāo)是要拜王易為師。
但年紀(jì)大了,做事總得講究個循序漸進,高人都有個性,不能開門見山,得慢慢來!
王易又轉(zhuǎn)頭看向仍在發(fā)呆的祝向飛,“三日之后來接我,你女兒還需施針三次方可痊愈。”
“她醒后必然氣血兩虧,但不要給她吃大補之物,清淡爽口即可。”
說完,王易也不等他回話,直接走到秦依人面前,柔聲一笑,“嫂子,咱回家?”
......
回到王家別墅,已經(jīng)深夜。
王易下車,伸了個懶腰,打量一番王家別墅,頓生恍如隔世之感。
從今以后,自己就要過另一種人生了......
“你什么時候?qū)W會的如此高明醫(yī)術(shù)?”
身后,秦依人的淡漠的嗓音響起。
王易苦笑一聲,終究還是要解釋。
“呃......這不是因為大哥的情況嘛,我從小就想治好他,就私下瞎學(xué)了點,呵呵......”
秦依人盯著王易的眼睛,俏臉上滿是嘲諷的冷笑。
騙鬼呢你?
這家伙對他大哥從來沒有半點尊重,一口一個“殘廢”的叫著,怎么可能為了治好他而去學(xué)醫(yī)?
還有,“私下瞎學(xué)”,呵呵......連韓念生都佩服的五體投地的醫(yī)術(shù),你跟我說只是“瞎學(xué)”的?!
“你不想說沒人逼你,我也沒興趣。”秦依人冷然道,“你要真還念半點兄弟情分,就抽空去看看你大哥的病情。”
說完,她也不理王易,直接進門。
王易苦笑一聲跟上。
“爸媽,對不起,醫(yī)院事情忙,回來晚了!”
客廳里,王家二老坐在那焦心的等著,見兩人回來,這才安心。
“依人啊,工作很辛苦吧!趕緊去洗個澡歇著吧!我給你煲了湯在廚房里,記得喝啊!”
王云山和杜梅老兩口非常心疼這個兒媳婦兒。
秦依人心下感動,應(yīng)了一聲。
要不是因為王家二老對她的好,這守活寡還要天天防備禽獸小叔子的日子,她早過不下去了。
“咳咳......爸,媽,我......我也先回房了......”
王易干咳兩聲,這兩個稱呼對他來說,十分別扭。
從身體原主人的記憶里,王易知道,這老兩口是十足的老好人。
但畢竟現(xiàn)在對他來說,還是陌生人。
“你給我站住!回什么回!”
王云山怒斥一聲,“你又上哪鬼混到這么晚?!”
王易哭笑不得。
合著嫂子晚歸就是忙工作,自己就是鬼混。
“小易啊,你不小了,不能再這么胡天胡地了!什么時候才能讓爸媽省點心呢!”杜梅說著就開始抹眼淚。
王易感受到老兩口的愛子之情,心中不忍。
身體的原主人實在是作孽太多。
“爸,媽,你們放心,我知道以前錯了,以后會痛改前非的。今天也是去忙正事了。”王易柔聲寬慰道。
誰料到老兩口一下就驚了,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王易。
這態(tài)度跟以前簡直相差十萬八千里!
這還是他們那個混賬兒子嗎?!
“你又想耍什么把戲?!就你,能去辦什么正事!”王云山狐疑的盯著王易。
“爸,媽,王易他......今天確實沒鬼混,他......他一直在給我?guī)兔Α!?/p>
還沒走的秦依人不知道什么心思,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
王云山和杜梅頓時面面相覷,已經(jīng)不能說是吃驚了,簡直像是見了鬼!
依人竟然幫小易說話了?!
明天太陽是不是要打西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