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私自販賣內(nèi)核,在協(xié)會是重罪。”
姜槐皺著眉說道。
關(guān)于這一點,還是岳秦山親自告訴他的,不管是私下斬狩與任務(wù)斬狩,得到的內(nèi)核都要由協(xié)會回收。
“這種情況只適用于中小組織,大組織的斬狩幾乎都會將內(nèi)核據(jù)為己有,這也是協(xié)會不成文的一條潛規(guī)則。”
蕓洛補充道。
“而夜魔巡游顯然不具備這樣的‘特權(quán)’。”
姜槐說道。
蕓洛點了點頭:“我已經(jīng)打電話詢問了杜輕鴻,他表示岳秦山的確會私自扣下一些斬狩中的內(nèi)核,但他也不清楚岳秦山的暗線。”
“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處理好夜魔巡游的債務(wù),覺醒者協(xié)會下午已經(jīng)送來了文件,他們要求夜魔巡游在年底之前必須完成兩大指標(biāo)。”
“一、年關(guān)之前,阻止必須停止虧損狀態(tài)。二、組織的人數(shù)必須擴充到五人。”
姜槐有些詫異,原本以為總會那邊的書信是夜魔巡游的救命稻草。
但現(xiàn)在看來,如果沒有很好的辦法去解決這件事,這基本也就是判了個死緩啊。
蕓洛沒有理會姜槐的驚愕,她繼續(xù)說道。
“如果夜魔巡游無法完成這兩大指標(biāo),那么組織將會被強制解散,人員也會被其他組織所吸納,如果沒有組織愿意收留我們。”
“那我們將會被編入下一次獸潮的先鋒軍之中。”
說白了也就是所謂的敢死隊......炮灰。
姜槐現(xiàn)在可是深切地體會到了這所謂的先鋒軍是什么。
“而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去岳秦山的住處,查看他有沒有留下一些線索。”
“......”姜槐沒說話了。
蕓洛注意到了姜槐的沉默,于是問道:“還有什么事嗎?”
“......岳老師曾經(jīng)說過,你是她的學(xué)生,對嗎?”
“嗯。”蕓洛很平淡地承認(rèn)了。
“那你......對他的死。”
姜槐本來想說,為什么你對他的死亡如此輕描淡寫就接受了。
但陸晚吟再次扯了扯姜槐的衣袖,而后搶過了話茬。
“蕓姐,這件事我和姜槐一起去吧,老岳的.....遺物,我有收拾。”
蕓洛點了點頭,隨后不再言語,轉(zhuǎn)身繼續(xù)開始翻看那些手記。
離開據(jù)點后,姜槐實在忍不住了,他攔下陸晚吟問道:“她真的是夜魔巡游的人嗎?我怎么覺得她......”
“覺得她太過冷淡了?”
陸晚吟回眸看著姜槐,微微一笑:“每個人第一次看到蕓姐,都是這個評價,不管是什么事,她都好像是沒有摻雜任何個人感情一般,絕對的理性。”
“是。”姜槐點點頭。
“我覺得這很不合理。”
陸晚吟伸了個懶腰,而后走在前面引導(dǎo)著姜槐。
“對于常人來說,七情六欲很正常,但對于蕓姐來說......這些別人都擁有的東西,是她永遠(yuǎn)也無法體會到的感情。”
“你的意思是.......”姜槐似乎猜到了些什么,但還是等待著陸晚吟給出答案。
“蕓姐的覺醒能力很強大,她是夜魔巡游除了老岳之外最能打的一個,她是精神系異能者,能力為完美模仿。”
“只要不是高出她力量太多的覺醒者,她都能完美擬態(tài)出對方的能力。”
姜槐略微思考了片刻,這的確是一項非常強大的力量,不僅僅是屬性異能者,就連身體強化類的異能者。
蕓洛也能完美模仿其能力。
但同時,這么強大的力量或許也伴隨著一些別人難以想象的痛苦:“所以副作用是.......”
“蕓姐三歲時覺醒,在覺醒的那一天就徹底失去了自己的感情,喜、怒、哀、樂,這些常人所具備最普通的情感,蕓姐都不具備。”
“所以在她的腦子里,會保持一種絕對的理性。”
這樣也能解釋為什么她會對岳秦山的死無動于衷了。
“蕓姐曾經(jīng)也很努力想要裝出理解別人的樣子,但這樣只讓她收獲了更多的惡意,于是她便不再嘗試去擁有感情。”
“不過.....也有例外~”陸晚吟突然笑著說道:“只有一次,在和老岳對練的時候,蕓姐好像是生氣了~”
“嗯。”姜槐沉思了片刻之后得出了結(jié)論:“她的感情并非是完全喪失了,而是被某種力量所壓制。”
“正確~給你鼓鼓掌~”陸晚吟轉(zhuǎn)過身對著姜槐拍手。
姜槐白了她一眼:“你也挺不錯的,能把情緒隱藏得這么好。”
...
...
...
...
再次回到了岳秦山的家中。
姜槐發(fā)現(xiàn),雖然陸晚吟比起之前來說鎮(zhèn)定了不少。
但讓她這么短時間內(nèi)再去接觸岳秦山的遺物,還是有些勉強。
有好幾次姜槐看到陸晚吟呆呆地拿著岳秦山留下的物件,眼睛空洞無神。
姜槐再也看不下去了。
“幫我買包煙,再買點燒烤。”
姜槐摸出一張一百塊錢遞給陸晚吟:“不夠的話給我打電話,我給你送錢過來。”
陸晚吟捏著那張錢,有些疑惑:“你......抽煙嗎?”
姜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而后輕輕推搡著陸晚吟的后背讓她趕緊離開。
“快去,再晚了附近的燒烤攤就關(guān)門了。”
陸晚吟似乎明白了姜槐的意思,她感激地看了一眼姜槐,而后又吐了吐舌頭:“哪家好人的燒烤攤這么早關(guān)門啊。”
看著陸晚吟離開,姜槐伸了個懶腰,而后開始獨自整理起了岳秦山的遺物。
該說不說。
岳秦山雖然看著邋遢。
但他的個人物品收拾得是井井有條,衣物那些也疊放得整整齊齊。
陸晚吟這段時間都在自己家,這應(yīng)該是岳秦山自己整理的。
看他平日那副樣子。
姜槐都差點忘記了。
岳秦山之前是個神父。
查看了整個屋子以及岳秦山的遺物之后,姜槐明白了岳秦山的用意。
或許是為了讓陸晚吟有個良好的生活環(huán)境,他對自己的個人生活都是一絲不茍。
剛才鄰居聽到動靜過來查看的時候,聽到岳秦山在建筑工地不幸身亡的消息,也是感慨。
說岳秦山是個好男人,一個人拉扯一個孤兒。
平時只要陸晚吟在,他抽煙都不敢在家里抽,都躲在屋外走廊上抽煙。
他的確已經(jīng)給了陸晚吟自己能做到的最好的生活了。
就在姜槐整理岳秦山的舊衣服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一些衣服的里衣里似乎縫著什么東西。
他小心翼翼將這些衣服的里衣拆開,而后發(fā)現(xiàn)了一封又一封的信函。
姜槐的心情猛地激動起來。
終于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