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累的要死要活的時候,被人這么一巴掌直接打的差點飛了出去,別說是許婉清本人了,就連旁邊沒挨揍的關(guān)雪嵐都忍不住怒了。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竟然膽敢有人在自己面前如此囂張!
那打的是自己的徒弟嗎?
那是打自己的臉!
只是。
剛剛暴怒起來,看向?qū)Ψ降年P(guān)雪嵐,在真正看清對方長相之后,卻突然整個人愣住了,眼神之中的憤怒,也都開始化作了呆滯。
下意識的。
轉(zhuǎn)頭看向了身邊另外一個換了模樣的人。
就連挨了一巴掌,剛剛反應(yīng)過來爬起來就準(zhǔn)備反擊的許婉清,此刻表現(xiàn)也都一模一樣。
因為。
這個對他們出手的人……
是尉遲春蕾!
或者說,是一個頂著尉遲春蕾的臉的人!
這里竟然有人,明目張膽的用尉遲春蕾的臉,甚至被他們?nèi)斯殴挚慈サ臅r候,那個假尉遲春蕾,甚至瞪了瞪那雙銅鈴大的眼睛:
“看什么,看不出姑奶奶的身份嗎,再看把你們?nèi)齻€的罩子摳出來當(dāng)泡踢!”
“二師姐,你脾氣太暴躁了,要改一改”卻在此時,后面又有一道聲音傳來,這道聲音格外溫柔,僅僅只是聽在耳中就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fēng),心懷慈悲的感覺。
關(guān)雪嵐和許婉清心里幾乎同時咯噔了一聲。
轉(zhuǎn)過頭去。
果然,就見一個樣貌絕美,身著素衣,滿眼慈悲的女子從后方走出,那一撇一笑,那自然神態(tài),就跟一尊活菩薩在世一樣。
方方面面,都透著良善和慈悲。
這人。
不是許婉清又是誰?
不對,應(yīng)該說,不是和許婉清以前模樣一模一樣的冒牌貨又是誰?
可……
她是許婉清,那自己是誰?
許婉清大腦有點沒有回過神來,卻見那個冒牌貨許婉清此刻已經(jīng)走了出來,滿面溫和笑意,朝著三人欠了欠身:
“三位道友,小女子師姐素來不善和人打交道,貿(mào)然沖撞之處,還望三位莫怪,小女子在此,為師姐給三位道友賠個不是。”
“對了。”
“這里有幾枚我青玄圣地的獨門丹藥,雖然算不上珍貴,但也是小女子耗費不少心血煉制而成的,還望三位道友海涵。”
有一說一。
眼前這個許婉清,就連許婉清本人在面前都看的一愣一愣的,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問道:“你是誰?”
“哦,忘了介紹,小女子許婉清,前青玄圣地玉丹峰峰主,這位是我的師姐,器鳴峰峰主尉遲春蕾,還有一位……”
“一派胡言!”眼前的冒牌貨話還沒說完,旁邊的尉遲春蕾就已經(jīng)忍不住:“她怎么可能是……是尉遲春蕾,胡說八道!”
“哦?”
那假許婉清有些奇怪,看向尉遲春蕾,可看了一眼,她神情突然一窒,那臉上的一團和氣都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寒霜:
“說我們不可能,我倒是好奇,閣下又是何方神圣,不知道為何你竟然偽裝成為我?guī)煹茴櫺蓿恢呛斡靡猓 ?/p>
是的,顧修。
這就是尉遲春蕾變換的模樣,關(guān)雪嵐和許婉清也清楚,這個顧修確實是冒牌貨。
但……
一個冒充許婉清的人,說尉遲春蕾冒充顧修是個冒牌貨???
雖然有點繞。
但這本身就離譜至極!
偏偏……
“該死,你把我們師弟怎么了,是誰給你的膽子冒充他的!”
“閣下到底是什么人,今日必須要給一個說法,要不然我們師姐妹,可不會輕易放過你!”
這兩個冒牌貨一點都沒有冒牌貨的自覺,反而當(dāng)場拔出兵刃,一副要出手干架的架勢。
這算啥?
反將一軍?
叫花子趕廟主子了?
無論是什么情況,至少眼下的尉遲春蕾、許婉清和關(guān)雪嵐三人,可沒打算和這兩個冒牌貨好好說話:
“還給你們一個說法,你們兩個冒牌貨,才是最應(yīng)該給我們說法的!”
“誰給你們的膽子,膽敢胡亂冒充尉遲春蕾和許婉清的?”
“和她們廢什么話,拿下她們,折磨一番自然就什么都愿意說了!”
有人冒充自己。
本就是讓人難以接受之事。
這兩人還蹬鼻子上臉,率先說她們假冒之事,簡直豈有此理,關(guān)雪嵐師徒三人都各自調(diào)動靈力,準(zhǔn)備出手將這兩人拿下了。
只是。
眼看雙方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準(zhǔn)備分出生死的時候,一道聲音卻突然傳來:“都住手!”
這突如其來的人,讓關(guān)雪嵐三人都愣了愣。
回過頭去。
這次輪到關(guān)雪嵐傻眼了,因為她看到了一個自己!
不對,呸呸呸,她不是看到了自己,她是看到了一個和自己長相氣質(zhì)幾乎一模一樣的人,唯一有所區(qū)別的是,這個關(guān)雪嵐身上的氣勢非常足,讓人一眼看上去就聯(lián)想到了當(dāng)初青玄圣地還未曾破滅之時的關(guān)雪嵐。
只是……
什么情況?
“兩個蠢貨,你們連顧修都不認識了嗎?”在三人傻眼的時候,那假貨關(guān)雪嵐卻已經(jīng)率先訓(xùn)斥了許婉清和尉遲春蕾兩人一聲,緊接著轉(zhuǎn)頭看向那假扮顧修的尉遲春蕾,眼中滿是誠懇:
“顧修,你……許久未見,你可曾想念為師了?”
尉遲春蕾:?
許婉清:??
關(guān)雪嵐:???
三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可正疑惑的時候,心底一道傳音卻已經(jīng)傳來:
“三位既然能夠看出我三人是假冒的,想來定是和恩公極為熟絡(luò),對青玄也非常了解之人,而在這種時候能舍生取義冒充顧修,想來目地,應(yīng)當(dāng)和我們相似吧?”
嗯?
這突如其來的傳音,讓關(guān)雪嵐三人都眼皮微微一挑,互相對視一眼,緊接著全部看向了眼前的假貨“關(guān)雪嵐”。
有些摸不著頭腦。
什么目的?
她們只是單純的想要不被別人認出來,所以才特地化形而已,至于尉遲春蕾更是頭腦一熱就變成了顧修,怎么就舍生取義了?
不過,三人疑惑歸疑惑,反應(yīng)倒是不慢,許婉清當(dāng)即傳音回話:“你們是什么人?”
“我們是墨麟一族,你們呢?”對方回答。
墨麟一族?
這話四個字一出,四人都忍不住眼皮一跳,下意識的重新朝著眼前三人耳垂后方看了過去。
仔細觀察之下,果然就見。
這三個冒牌貨的耳垂后方,都有一個細微的幾乎不可見的黑色痣點,乍一看沒什么普通的,可若是仔細觀察,加上對方配合之下卻能在那黑痣之中看到一特別的力量。
三人倒也算是見多識廣,第一時間認出了。
這人沒有撒謊。
他們真的是墨麟一族!
說起來,墨麟一族是妖族之中極為特殊的一脈,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他們其實也不屬于妖族,介于妖族和人族之間,本相是什么樣子世上都沒幾個人知曉,因為這一族實力不強,而且族人稀少,在妖族都只能算是名不見經(jīng)傳的那種,但他們卻有著這世上最強的變幻之法。
名叫墨鱗術(shù)。
這是他們的天賦神通,一旦施展,可以將自己偽裝成任何人,任何族類,特別是一些厲害的大妖,其施展起來的變幻之術(shù),甚至連至尊乃至登仙都能夠瞞過去。
其實正常來說,關(guān)雪嵐三人是沒機會接觸到墨麟一族的,但巧合的是,顧修曾在五百多年前,對墨麟一族有恩,墨麟一族極重恩情,之后甚至還曾主動派人來青玄圣地獻禮,又派人幫助青玄當(dāng)年發(fā)展。
哪怕是顧修去往禁地之后,墨麟一族每隔幾年都會給青玄送批物資,一直持續(xù)了上百年才結(jié)束,也是那個時候,關(guān)雪嵐他們才真正接觸過墨麟一族。
倒是沒想到。
幾百年之后,竟然又見到這一族。
而且……
還是為了相助顧修而來?
“我們身份不便透露,但我們確實是為了相助顧修而來。”許婉清反應(yīng)最快,雖然不明白假扮他人為什么就是相助顧修,但還是第一時間點頭答應(yīng)起來。
對方顯得很高興:“原來如此,我就說,現(xiàn)在還敢假扮顧修的,簡直就是膽大包天,不過你們既是同道之人,那我等先借一步說話如何?”
關(guān)雪嵐三人又對視一眼,轉(zhuǎn)頭看向木屋之中。
這木屋不小,里面人也不少,明顯都是爬了石階躲避休息的,似乎是因為她們之前發(fā)生的沖突,此刻都全部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這沒什么好猶豫的。
一行六人,當(dāng)即來到了一個角落,緊接著動用了隔絕陣法,確定外界探查不到他們情況之后,關(guān)雪嵐便已經(jīng)率先忍不住質(zhì)問道:
“你們既說是要幫顧修,那為何要變成她師尊的樣子?”
她堂堂至尊,看到別人變化成自己的模樣,心里別提多膈應(yīng)了,偏偏暫時她還不能說出來。其實不光是她,旁邊的許婉清和尉遲春蕾同樣怎么看這三個假貨怎么不順眼。
就聽那假貨關(guān)雪嵐說道:“幫人的方法有很多種,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想盡辦法,幫助顧修仙尊吸引注意力。”
哦?
吸引注意力?
“看來你也覺得,青玄至尊的名望,比那顧修高的多了吧?”關(guān)雪嵐面色緩和,忍不住挺胸抬頭。
只是……
對她的話,那假貨關(guān)雪嵐卻一臉“你沒事吧”的眼神古怪看了她一陣,在關(guān)雪嵐都有些不自在的時候,就聽對方說道:
“你說的……倒也不是不對。”
“畢竟這幾個人都成天大的笑話了,說比顧修仙尊有名,倒也不算錯誤。”
這下子。
關(guān)雪嵐臉上的柔和,瞬間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