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肖吟風(fēng)暗自咬牙,心中復(fù)雜之意翻涌。
這一路走來,兩人已經(jīng)極為小心。
不過眼下,他也顧不得思慮太多,立刻將目光放在秦天身上。
還不待他開口,前方幾十丈遠(yuǎn)的虛空陡然破碎。
其內(nèi)有著一道身影走出,面色陰沉到了極點。
“滕家家主滕青山!”
肖吟風(fēng)和滕家有著血海深仇,自然認(rèn)得滕康的父親滕青山。
話音落下,滕青山眼底閃過驚詫,目光鎖定在肖吟風(fēng)身上。
可足足上下打量片刻,他也沒記起后者身份。
“你是誰?”
如同洪鐘般的聲音,帶著不可抗拒的質(zhì)疑,傳到肖吟風(fēng)的耳中。
與此同時,又有一道道身影,從虛空破碎中走出。
十名氣機不弱的武者,來到滕青山的身后站定。
他們大多是圣境中期實力,看起來不容小覷。
見到如此一幕,肖吟風(fēng)自知逃脫無望,索性苦笑一聲。
“老東西,你不認(rèn)識我也正常。”
“你兒子滕康,先前見我身懷稀世珍寶,為此害了我全家性命。”
“他死在我的手里,也算是罪有應(yīng)得。”
此話一出。
滕青山身后的三千青絲,立刻倒飛而起。
他目眥欲裂,心中怒火極盡滔天,不可遏制。
“你不過螻蟻,我兒即便是屠你滿門,那也只能算是你的命數(shù)!”
“你害死我兒,我要將你碎尸萬段!”
滕青山眼中閃動紅芒,立刻嘶吼道。
緊接著。
他抬手一揮,向下一壓。
轟隆隆!
半空之中,恐怖的真氣快速凝結(jié)。
恐怖至極的聲勢,甚至引動了天穹色變。
“死吧!”
滕青山厲喝一聲,真氣凝實成千丈大小的掌印,遮天蔽日的碾壓而來。
面對如此掌印,肖吟風(fēng)心如死灰,自知毫無抵擋的可能。
此刻的他,被滕青山的強橫威壓禁錮在原地,只有等死一條路徑。
不過就在這時,他似乎想到什么。
“秦兄,此番是我害了你……若有來世,我給你當(dāng)牛做馬,還清你的恩情!”
肖吟風(fēng)壓低聲音,眸底閃過萬分歉疚。
秦天并未回應(yīng)。
他目光微沉,盯著巨大的掌印看去。
即便是他逆開大道,可以越級而戰(zhàn)。
可秦天和滕青山的差距,卻是宛若天塹。
此刻場中的情況,已然十分不妙。
他稍作沉吟,而后雙拳緊握。
轟!
在秦天身后,大道即刻顯化。
其上密密麻麻的分支,紛紛閃爍起來。
“給我擋住!”
他低喝一聲,引動大道力量,向著掌印打出一拳。
秦天的行動,讓前方的眾人感到難以置信。
“什么?他區(qū)區(qū)合圣境實力,就敢和本座抗衡?”
即便是滕青山,也是感到詫異萬分。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其中帶著濃郁的嘲諷之意。
下一刻。
滕青山看到,秦天打出的一拳虛影,在空中輕輕一顫,而后燃燒起熊熊火焰。
如此一幕,再度出乎了他的意料。
滕青山不知這是什么情況,只當(dāng)這神焰是尋常的武技而已。
“螢蟲之光,還敢與日月爭輝?”
他不屑冷聲說道,全然沒有將其放在眼里。
轉(zhuǎn)瞬過后。
拳頭和掌印相碰,虛空立刻泛起道道漣漪。
恐怖的余威,將空氣都轟擊到連連震爆。
下方地面更是慘不忍睹,龜裂了足足千丈之地。
滕青山身周,勁風(fēng)吹過,使他衣袍獵獵作響。
至于他身后的十名武者,則是不約而同后退百丈距離,這才穩(wěn)住身形。
半空之中。
交鋒的兩道招式,皆是劇烈一顫。
而后那掌印之上,燃燒起熊熊火焰,火光滔天。
掌印之中蘊含的威勢,也是肉眼可見的衰減了幾分。
“這不可能!”
滕青山面色驚詫,明顯有些不敢置信。
他的話音剛落,秦天打出的拳頭虛影,卻是毫無預(yù)兆地潰散開來。
見到如此一幕,滕青山有驚無險地松了一口氣。
他在心中冷哼一聲,而后盯著秦天看去。
這時。
招式反噬的余威,傳到秦天體內(nèi)。
他面色一白,胸口涌上腥甜之氣。
“走!”
不敢遲疑,秦天趕忙傳音說道。
肖吟風(fēng)聞言,立刻點點頭。
只見下一刻的秦天,手持南皇劍,對著前方的虛空猛地斬去。
嗡——
一劍斬出,虛空雖然并未破碎,但籠罩兩人的威壓和氣機壁障,卻是被生生斬出一個口子。
兩人的身形,立刻化作遁光,直奔天玄神朝而去。
“想跑?沒那么容易!”
滕青山最先反應(yīng)過來,立刻抬手一揮。
十人沒有遲疑,對著兩道遁光緊追而去。
看著緊追不舍的追兵,秦天眸底閃過警惕之意。
先前他和滕青山對轟一擊之時,立刻察覺到了后者的實力之深厚,絕不是他可以應(yīng)付。
無奈之下。
他只能先行逃離,再想妥善的辦法。
秦天體內(nèi),長生道的力量緩緩流轉(zhuǎn)。
招式對轟造成的內(nèi)傷,在這一刻快速恢復(fù)過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他心下急轉(zhuǎn),在心中暗暗思忖:“但這肖吟風(fēng)乃是外人,若我將其拉入神工迷殿,恐怕絕非上策……”
“至于我的其余底牌,也不宜早早暴露。”
秦天想到這里,頓覺情況不妙。
他身處這里,和身處五域有著極大不同。
一方面,他不敢輕易使用底牌,另一方面,則是不敢輕信他人。
眼下。
秦天只能先進(jìn)入天玄神朝,靜觀其變。
此刻的兩人,和后方追來的滕青山等人,相距不過千丈之遠(yuǎn)。
以至于后方的武者,不斷打出招式,試圖阻攔兩人的身形。
“那滕青山為何沒有出手?”
肖吟風(fēng)躲過一道招式過后,忍不住開口問道。
秦天聞言,面上不動聲色。
“你我二人殺了他的兒子,他自然想要親手報仇。”
“至于他暫時沒有出手,恐怕是在醞釀什么計劃。”
聽見秦天的分析,肖吟風(fēng)點點頭。
他很快想起來,滕青山的手段,也是極為狠毒的那種。
若是后者真的在醞釀計劃,恐怕兩人的處境,將會變得更加危險。
念及至此,肖吟風(fēng)不由得加快了前行速度。
過了盞茶時間,他瞪大眸子,四處打量一眼。
“秦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