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記憶，是否被人動了手腳？”
陰盤之靈直言不諱，說出了司命讓自己代為詢問的問題。
秦天眉頭頓時微微一皺。
他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
而是在是海內，呼喚斗，問道：“斗前輩，你對云夢動手腳的事情，被她察覺了？”
“不可能。”
斗這次并沒有裝睡，而是很快回答道：“若她是巔峰狀態，或許能夠察覺端倪，但她現在神魄都不完整，絕不可能發現我對她出手的事情。”
“這……”
秦天雙眼微瞇。
想了想。
他看向面前女子問道：“何出此言？”
“只是猜測。”
陰盤之靈搖了搖頭道：“主人說，她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事情，之前又一次，她被執棋者干擾的時候，也有類似的感覺，你應該知道，司命一脈，通過去曉未來，任何不對勁的地方，都能第一時間察覺。”
“……”
秦天再次沉默。
過了一陣。
他不動聲色道：“跟我沒有關系，你幫我轉告她，我也感覺，自己的記憶好像受到了影響，若她能察覺此事的話，最好也告訴我一下，免得我被什么人暗中算計了。”
“當真？”
女子眉頭頓時僅僅皺起。
她雖然每次出現，用的都是不同的肉身。
可是。
陰盤之靈的意識，卻是相通的，很早的時候，她便用分身接近了秦天，對于后者的行事方式，算不上絕對了解，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此刻。
秦天的話剛剛說完，她就感覺到，對方可能是在騙自己。
不過。
秦天卻是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話鋒一轉問道：“凝霜的事情，你確定嗎？”
“確定。”
陰盤之靈也沒糾結這個問題，而是沉聲道：“這是我分身親眼看到的畫面，絕對不可能有錯。”
“嗯。”
秦天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對于這一點。
他還是相信對方的。
當初。
云氏初祖在被貶到五域前，乃是準帝境界的強者，天命一脈的始祖也是如此。
而陰盤之靈，作為與他們齊名的存在，實力自然毋庸置疑。
哪怕現在，她分身消耗嚴重，又沒有真正的司命一脈強者，為它補充靈力，一般人想要騙她，卻也是不太可能的。
“你打算怎么做？”
陰盤之靈好奇地看向秦天。
“這還用問？”
秦天毫不猶豫地開口道：“當然是去救她。”
“哦？”
陰盤之靈這具分身，黛眉微挑，目光好奇地打量著他：“這么重要的關頭，你要離開萬寶帝城深入敵腹？”
“這……可不是你一貫的風格。”
說罷。
她的眼神中，多出了幾分意味深長。
秦天看了她一眼，神色平淡道：“凝霜在我身邊，并不是很起眼的一個。”
陰盤之靈微微一愣。
秦天沒理她，繼續道：“我身邊，有混元靈體的沅沅，有朱雀靈體的青兒，若說關系與我親近的，還有雪璃、雪菲，她二人與我精神合一，對方若只是想抓人威脅，無論哪個，都比凝霜更加合適。”
“什么意思？”
陰盤之靈聽得略微茫然。
她此刻現身的這具分身，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一具，留在這具分身中的靈魂和意識，也遠不如那些身份重要的分身。
“對方費盡心思，抓一個相對無關緊要的人，你覺得，這投入和收獲，成正比嗎？”
秦天目光平淡，眼中卻閃過幾分鋒銳。
“我好像明白了。”
陰盤之靈眸子微動，沉聲道：“你的意思是，對方抓顧凝霜，并不一定，是為了在關鍵時刻威脅你，而是顧凝霜身上，藏有什么秘密？”
“嗯。”
秦天不動聲色地繼續分析道：“也唯有這樣，才能讓對方費這么大功夫，神不知鬼不覺抓走凝霜。”
“言之有理。”
陰盤之靈暗暗點頭。
秦天不再多說。
只是。
他眼中神色依舊銳利。
上一次。
他的記憶被人篡改，按照他的分析，應該就是那時，假顧凝霜現身的時候。
這一點他沒有告訴陰盤之靈。
過了一陣。
秦天沉聲問道：“發現她的地方在哪里？”
“南疆，南皇城。”
陰盤之靈不再隱瞞，正色開口道：“準確來說，是南皇行宮內，有人在那里，專門開辟了一個小空間，我的分身，是那邊負責盯梢的人。”
說罷。
她指尖金光一閃，以精神力凝聚成了一顆種子。
上面，正是記錄著南皇城的坐標。
秦天不動聲色地接過，迅速吸收精神力種子，獲取了顧凝霜此刻所在地點的信息。
“你先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他緩緩起身，朝著大門的方向走去：“如若我對你命令還有效的話，讓你在中州的分身，幫我做些事情。”
陰盤之靈微微一愣。
俄頃。
她故作不解地看向秦天：“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陰盤的主人，你的命令，我自然會盡可能服從。”
秦天看了她一眼，并未拆穿。
“去中州散步消息，說我即將前往西漠。”
他收回視線，不動聲色地吩咐道：“消息傳得越逼真越好，如若沒有人信的話，必要時刻，可以把本源訣的存在說出去，百圣盟那邊，知道本源訣的存在，必然會動心。”
“西漠？”
陰盤之靈頓時愣住，有些不解道：“你將他們引去西漠做什么？”
“這你不用管。”
秦天沒有解釋，語氣平淡道：“只管按照我說的做就是，實在想不明白，等你主人醒了，自己去問她。”
“……”
陰盤之靈神色有些復雜。
不過。
她終歸是沒有多說，見秦天望向門外的方向，意會對方下了無聲的逐客令，于是大步朝著門外走去。
另一邊。
秦天還沒來得及休息，便重新找上澹臺老祖，說明自己要去南疆的事情。
后者憂心忡忡：“那陰盤之靈可信嗎？這件事……不會是有人故意引你上鉤的幌子吧？”
“應該不會。”
秦天搖頭，“我相信自己的判斷，帝城這邊，一切照舊，等我去西漠的消息傳開了，再找人時不時冒充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