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蕭戰目光閃爍，“戰神殿，將成為我們人族崛起的先驅，擋在所有人族面前的一道屏障！”
郎有才和聶無雙都聽懂了這句話，兩人對視一眼，隨即轉身離去。
看著兩人的背影，蕭戰眼里也閃過一抹強大的自信。
他取出一張紙。
這張紙是在萬通閣和玄通長老談話的時候，玄通長老給的，上面是神龜一族查到了關于復明會和絕世盟的一點點線索。
雖然只是一點點線索，卻也值得深挖。
一個月后，天涼城。
天涼城，是靠近天域的一座城池，距離萬妖山脈和波朗城都不遠，大概在十萬里左右。
如今這里已經聚集了上千萬天族，這些天族人，都是因為遭到復明會和絕世盟的獵殺，從各地撤來的。
他們本想撤回天域，可是天域中的各個城池都已經人滿為患。
不過這里距離天域就隔著一條圣水江。
此時這天涼城里，除了上千萬天族人，還聚集了其他各族的人，都是和天族交好的種族。
城主府。
城主梁洪忙得焦頭爛額。
整座城池人滿為患，根本無法管理。
其他種族的人好歹還聽城主府的命令，那上千萬天族，對他的命令就不那么聽從了。
梁洪看向自己的親信，這是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并非是天族，而是出自神龜一族。
“烏漠！”
烏漠抱拳，面色凝重地看著梁洪。
梁洪面色發狠：
“烏漠，現在還源源不斷有人來到天涼城，城內一片混亂，城主府根本起不到作用了。”
“復明會的人，最喜歡渾水摸魚，我擔心城里已經混入了不少復興會的人。”
“必須得趕緊想個辦法，讓這些人離開天涼城才行。”
沉思片刻，梁洪冷冷道：
“烏漠，你是化劫境一層，你帶人假冒一回復明會的人，去殺幾個人，只有城里的人知道復明會的人混了進來，肯定會瘋了似的逃出天涼城。”
烏漠眉頭一皺，“城主大人，這件事情要是被天域那邊知道了，咱們可就完蛋了。”
梁洪擺擺手，“你是我的親信，曾經還救過我的命，你放心，我不會害你，要真出了事情，我擔著！”
烏漠點點頭，離開城主府之后，立刻召集了一群手下。
當晚，就有上百名天族人被刺殺。
第二天一早，城主府就發出了告示，說是復明會的人已經潛入了天涼城，號召全城的人一起搜捕，一定要把復明會的人全部揪出來。
可復明會如今兇名赫赫，又藏在暗中，實在防不勝防。
城主府的告示一出來，城里的人，不管是哪個種族，非但沒有要搜捕復明會刺客的打算，而是如同潮水一般朝著城門涌去。
城墻都被擠垮了。
城主府，梁洪對這樣的結果很是滿意。
烏漠站在梁洪身邊，目光看向朝著圣水江畔跑去的數千萬人，那場面，堪稱壯觀。
圣水江對面。
駐扎的天武軍立刻戒備起來。
他們收到的命令，是必須任何人擅自進入天域，天族的人也不例外！
因為前段時間撤回天域的天族之中，混入了大量復明會的人，以及絕世盟的高手。
沒錯，復明會和絕世盟的成員之中，竟然有天族人！
這也讓復明會和絕世盟顯得更加神秘。
數千萬人想進入天域，可天武軍不同意。
雙方形成了對峙。
尤其是那一千多萬天族人。
他們開始對天族感到寒心。
曾經，他們以自己生在天族而自豪，天族人的身份，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得到充足的禮遇。
可現在，一個絕世盟，一個復明會，就讓他們看清了天族的真實面目。
梁洪收回視線，嘆了口氣：
“天域人滿為患，圣水江沿岸的城池也都無法容納更多的人。”
“這些我都理解，可這一千多萬天族人理解不了，他們只會覺得，是天族拋棄了他們。”
烏漠面無表情，沒有說話。
梁洪又道：
“其實，天武軍應該駐扎在圣水江這邊，而不是那邊。”
烏漠依舊沒說話。
梁洪陷入了沉思，某一個時刻，忽然就瞪大了眼睛。
“我知道了！”
“我終于知道，為什么復明會和絕世盟要在各地制造混亂和恐慌了！”
“他們的目的，就是要讓天族分崩離析！”
“他們的目的，就是要讓天族人對天族失望！”
“天族人一旦不再信仰天族，那么天族也就離毀滅不遠了！”
烏漠有些詫異地看向了梁洪，沒想到梁洪此時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
梁洪身子狂顫，“不行，我得趕緊去天域，我必須要把這個猜測告訴長老們！”
“撲哧！”
梁洪的臉色一變，低頭看向自己心口探出的刀刃，滿臉難以置信地扭頭看向了烏漠。
“為……為什么？！”
烏漠面無表情地搖頭，“你知道的太多了。”
梁洪立刻反應過來，“烏漠，你是復明會的人！”
烏漠點點頭，緩緩拔出了長刀。
梁洪的身體，瞬間從城墻上跌落下去。
兩名城主府的侍衛正好從城墻下走過，立刻發現了梁洪的尸體。
下一刻，兩名侍衛就大吼起來：
“快來人啊！城主大人被殺了！”
烏漠冷冷地看了一眼，身影一閃，朝著圣水江畔沖了過去。
而那些無法進入天域，又打算返回天涼城的人，還在半路就得到了梁洪被殺的消息。
城主都被殺了，那天涼城里混入了復明會的人，這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一時間，數千萬人更加恐慌，沖上一座座吊橋。
江對面的天武軍，在沒有收到命令之前，斷然不會讓這些人通過吊橋。
矛盾開始升級，就差沒有打起來了。
而這樣的事情，不僅僅只在天涼城發生。
天域被整個圣水江包圍。
在天域四面八方的江對岸，總共已經聚集了數十億天族人，還有大量其他各族的人。
形勢一下子就變得無比危及。
天祖城，皇城議事大殿之中。
一群太上長老面色陰沉地坐在位置上。
還有很多普通長老齊聚在此。
田云杉的父親田圣恩也成了太上長老，坐在族長位置上的，不是別人，正是田成杰。
田成杰當初被蕭戰廢掉，本以為要當一輩子的廢人。
可后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父親田圣明找到了辦法治好田成杰。
田成杰的實力是整個大殿之中最弱的，雖然坐在族長的位置上，卻也不敢說話，只能聽所有長老們議論。
天族的族長，都是這樣成長起來的，看著看著，聽著聽著，就會了。
田圣恩面無表情道：
“我們在明，絕世盟和復明會在暗，我們現在是有力氣用不出來。”
“天武軍強大歸強大，我們天族的高手也如云。”
“可找不到復明會和絕世盟的蹤跡，就無法消滅他們，這太被動了。”
另外一名太上長老點點頭：
“事實上，復明會和絕世盟的整體實力，比起我們天族而言，還差了太多太多。”
“可我們現在就是拿這兩個勢力沒辦法。”
田圣明冷哼一聲：
“現在，數十億人聚集在圣水江對岸，要求要進入天域，他們都是豬腦子，天域怎么容得下這么多人！”
田圣恩依舊面無表情道：
“肯定是不能再放人進入天域的。”
“但是可以把一億天武軍調集到對岸，形成更大的保護圈，這樣那幾十億人就會安定下來。”
“不行！”田圣明冷哼一聲：“天武軍雖然強大，可一旦去了對岸，面對復明會小規模的行動，根本就派不上用場。”
“我建議，把天武軍分成千人小隊，去駐扎在那些陷入混亂的城池，這樣一來，所有人都能夠安心留在各地的城池里，就算是有復明會的人出現，也斷然不敢和天武軍硬碰硬。”
田圣恩搖頭反駁：
“那你有沒有想過，天武軍一旦分散到各個城池，就有可能被復明會的人逐一突破。”
“分散了的天武軍，根本發揮不出太強的戰斗力！”
一眾長老的心情都變得無比凝重。
現在的情況就是，調動天武軍也不對，不調動也不對。
就在眾人都不說話的時候，田成杰忽然試探著開口道：
“江對岸的那些人，真是太給我們天族丟臉了。”
“他們那么多人，不組織起來搜捕復明會的人，就知道害怕和逃走。”
“要我說，干脆就用他們留在江對岸當誘餌，要是復明會和絕世盟的人敢出現，我們就趁機派天武軍殺過去。”
一群長老都像是看傻子一樣看向了田成杰。
田成杰皺了皺眉，“我說的不對嗎？”
田圣恩冷哼一聲：
“成杰，你想的太簡單了。”
“那幾十億人，就算是幾十億螻蟻，也是巨大的危機。”
“他們一旦作亂，就是給復明會和絕世盟創造機會。”
一名太上長老猛地一巴掌拍在了椅子扶手上，咆哮道：
“這一定是復明會和絕世盟的陰謀，他們就想看到這樣的場面！”
“可我們直到現在，也不清楚這個復明會和絕世盟的底細，他們的最終目的到底是什么？！”
“要不然，我們去請老祖，聽聽老祖的意見？”
一眾長老都陷入了沉思。
良久，田圣恩點點頭，“好，我現在就去拜見老祖。”
說完，田圣恩直接起身，離開了大殿。
田成杰皺起眉頭，看了眼自己父親田圣明，開口道：
“爹，諸位長老，我現在也是族長了，為什么大伯不帶我去見老祖？”
一眾長老都看向了田成杰，眼里滿是不屑。
按照規矩，每一任的族長，的確需要由上一任族長帶去拜見天族那名不朽境九層的老祖。
可田圣恩一直都沒有提起這件事情，田成杰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問田圣恩。
田圣明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田云杉退出了族長評選，他兒子田成杰肯定不能當上這個族長。
顯然，所有的長老都對田成杰不滿意，可這又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天祖山。
位于天祖城內城最深處的一座山峰。
這里埋葬著天族所有的不朽境強者。
此時，一名白發蒼蒼，形容枯槁的老者，正盤膝坐在崖邊，全身沒有半點氣息散發出來。
田圣恩走到了崖邊，恭敬行禮喊道：
“老祖。”
老者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中仿佛有無盡的歲月在流轉。
“遇到什么事情了，用得著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