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明月撐著身子要下床去安排,卻因為幾日沒怎么進食,身體太過虛弱,差點摔倒。
還是沈天河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明月,小心。”
沈天河滿眼無奈,起身擁住她的肩膀,溫柔地勸說。
“明月,現在當務之急,你應該先吃點東西。”
汪明月蹙眉看著他,“那怎么行,阿星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回家了,若是家里沒有她喜歡的,她不開心怎么辦?不行,阿星和我們分開那么久,我不能讓她回來后發現家里沒有她的一席之地,房間雖然一直都在,但是很多東西都該換了……”
她叨念著就要往外走,沈天河連忙抓住她的手。
“明月,你想想,阿星如果回家,最想看到的是她的房間,還是你?她和家人分開了這么多年,肯定很想念我們,也希望我們能過得好,如果她一回來,看到你這么瘦弱,知道你因為思念她,整日郁郁寡歡,你覺得阿星能開心嗎?”
汪明月一下子愣住,咬著唇角不吭聲。
沈天河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嗓音更加溫柔。
“好了,先吃飯,好不好?孩子們都很擔心你,阿耀還沒有完全肯定的時候,就把照片和資料發來,也是希望你能振作起來,別辜負了孩子的一番心意,好不好?”
“而且你不打起精神來,身子骨跟不上,怎么為阿星回家做準備?今后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嗯,你肯定都希望親力親為,所以要先補充體力,我陪你,好不好?”
汪明月被他說動了,終于跟著他下樓,去了餐廳。
吃飯的功夫,汪明月還不閑著,想要看資料。
沈天河拗不過她,只好陪她一起。
結果這一看,兩人的心情都跟過山車似的,起起伏伏。
尤其是汪明月,看著看著眼淚直往下落。
沈天河一個鐵骨錚錚的大男人,看到女兒這些年的經歷,也不由紅了眼。
他們怎么可能想到,自家寶貝女兒離開自己后,竟然都經歷了這么多不好的事情。
“阿星她……她都吃了多少苦啊。”
汪明月剛剛在房間眼睛都哭腫了,這會兒又忍不住落淚。
“都是我不好,是我沒看住她,要是當初我一直守著她,就不會發生這些事兒了。”
沈天河抱著她,紅著眼眶,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安撫。
“不怪你,要怪也應該怪我,你沒錯,而且我們該為我們的阿星驕傲,看看我們阿星現在出落的這么好,都是她一步一步自己打拼出來的,而且阿星還有了孩子,我們要當外公外婆了。”
汪明月聽著聽著,眼淚這才漸漸止住。
“真沒想到,阿星都有孩子了,如果當初我們沒有分離,阿星生產的時候我們都會陪在她身邊,可她卻是孤零零一個人……”
“沒關系,今后阿星和阿星的孩子身邊都會有我們的陪伴,我們一起彌補。”
汪明月靠著他的肩頭,輕輕點了點頭,隨后又一臉憤懣地坐起來。
“可是阿星為什么還要重新嫁給那個姓墨的?那姓墨的當初狠心拋棄她,連孩子都沒養過,現在倒是上趕著當起便宜爹來了,阿星該不會是為了孩子們才心軟的吧?”
“這個不清楚。”
一提起墨書硯,沈天河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不過看網上說,他們感情很好,那個姓墨的似乎很愛咱們阿星。”
汪明月卻不太相信,“網上的話有多少是真的?沒準是故意這樣宣傳,為了他的公司穩定呢。”
只要一想到她的寶貝女兒,曾經被那個姓墨的拋棄,還獨自撫養孩子長大,她就一肚子的火。
這種男人,不能原諒!
等回頭找到阿星,她一定要好好跟阿星說道說道!
……
此時,剛剛抵達F國的姓墨的便宜爹,忍不住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江綰驚訝,隱隱有些擔心,“你該不會感冒了吧?”
墨書硯摸了摸鼻子,“沒有,就是覺得鼻子有點癢。”
不僅鼻子癢,后背還莫名有種冒涼風的感覺。
不過他不想讓江綰擔心,就沒說。
江綰“唔”了聲,和他一起走出機場。
“F國的氣候和國內不太一樣,早晚涼,白天熱,也比較容易感冒,你要是不適應,就跟我說,我給你備點藥。”
墨書硯微微一笑,“嗯。”
兩人走出機場,他忍不住朝四周張望。
“說來也挺巧合的,我出國去了那么多地方,還真沒來過F國。”
而F國,是她生活了五年的地方。
這里沒有他的陪伴,沒有他的記憶。
這樣的感覺,讓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但他也知道,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怨不得任何人。
一只嫩白纖細的手,在他的眼前晃動,打斷了他的思緒。
“在想什么呢?想的這么出神。”
江綰好奇地歪著腦袋看他,漂亮如寶石般的眼睛閃爍著細碎的光芒。
這會兒的F國正值午后,陽光灑落,和煦又溫暖,就連微風都是熱的。
墨書硯一把握住她的手,“沒什么,就是想起來你在這里生活了五年,應該對這里很了解。”
江綰點點頭,“嗯吶。”
墨書硯勾唇,“那這次既然來了,你要帶我去你生活過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還有你覺得有意思的地方,去過的或者沒來得及去的,都要帶我去,留下屬于我們的記憶。”
江綰一秒就get到了他的小心思,心里有些甜甜的。
“好啊,我可以當你的導游,不過可不免費哦。”
墨書硯想到什么,倏然笑了。
“好,想要什么我都滿足你。”
說到這兒,他故意湊近她,貼著她的耳畔低聲呢喃。
“肉償……也不是不可以,我更愿意。”
江綰耳根倏然就紅了,羞窘地推開他。
“你干嘛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不等她說完,墨書硯就接過她的話。
“我們是夫妻,這是夫妻之間的小情趣,何況我也沒說什么,你那么害羞做什么?”
江綰簡直被他的理直氣壯給弄無語了。
她沒好氣地嗔了他一眼,然后拉著他的手,攔了輛車子,“走了,先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