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歲歲已經把獎杯拿過來了。
隔著屏幕，江綰看到那個金色的獎杯，不禁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歲歲也是如此，素來小大人兒般老成的口吻如今多了幾分興奮和雀躍。
“媽咪，曦寶得的是省一等獎哦，接下來還要參加全國比賽！”
墨書硯這會兒也湊了過來，聞言對著曦寶一頓夸。
江綰也為她高興，“曦寶真棒，等媽咪回去，一定好好獎勵你！”
曦寶臉頰紅撲撲的，“好呀好呀，全國比賽還有三個月呢，這三個月我會好好準備噠。”
“嗯，不過也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想畫什么就畫什么，得不得獎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要自己開心。”
“嗯吶，曦寶記住啦。”
掛了視頻電話，江綰忍不住咕噥。
“曦寶真的很有藝術天賦，我都在想，要不要給她請個老師，好好在這方面發展發展了。”
墨書硯掀開被子躺進來。
“我也有這個想法，只是之前曦寶不愛說話，我怕老師和她溝通不了，所以才一直耽擱，但她自己倒是很喜歡，看見什么就畫什么，一直都沒落下，如今要是能請個老師，好好教導，說不定今后可以成為一個藝術家。”
江綰偏頭，“你也這么想？”
之前看曦寶畫畫，她就有種感覺，這小姑娘很有天賦，絕非池中之物。
如今看來她的想法沒錯，這小姑娘頭一次參加這種大型比賽，就能拿個省一等獎，真是了不起。
墨書硯勾唇笑了笑，“當然，她可是我們的女兒，自然會是最優秀的。”
江綰好笑，“你這是在夸女兒，還是在夸你自己？”
“夸你和曦寶。”墨書硯十分自然道，“這段時間，我看過了你之前發布過的所有設計作品，都很好看，只是可惜不能將那些賣出的買回來留念，不過我已經讓人做好了紀念冊，回頭給曦寶看看，她在藝術方面的天賦，都是來源于你。”
江綰沒想到他私底下做了這么多，不免有些驚訝。
“你……你怎么突然想起做這些？”
床頭亮著暖黃的燈，整個臥室充滿了溫馨。
江綰和墨書硯并肩靠在床頭，溫聲細語地說著體己話。
即便什么都不做，愛意也在四周流淌。
“就是覺得，對你之前的一切都不太了解，所以就想多了解些。”
“我還記得你之前上的是京大，但是我卻一次都沒去過。”
提起京大，江綰忽然有種恍惚的感覺，時間已經過去這么久了。
那還是她婚內的事兒。
十八歲之后，她就進入了墨家。
因為還沒到法定年齡，她是過了兩年才領的證。
但那時候，她已經和墨書硯是夫妻了。
那段時間，她在京大讀設計學，原本是想一邊學習一邊工作的，只是后來被墨家拒絕了。
在那時候的墨家人眼中，她是上不得臺面的人，所以他們不希望她出去以墨家少夫人的身份拋頭露面。
因此，她只有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不是京大就是墨家莊園。
和墨書硯夫妻三年，墨書硯從未去過京大，也從未接送過她。
他們兩個，明明是夫妻，卻像是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各自過著各自的生活。
后來，她和墨書硯離了婚，和江家斷了關系，大學都沒念完，就出了國。
再后來，她被發現了在醫學上的天賦和潛力，一門心思研究起了醫學，也就沒有再碰過設計。
現在就連她自己都忘了，自己曾經都設計過哪些作品。
沒想到，倒是墨書硯為自己重新整理起來。
“如果不是后來調查，我還以為你之前學習的就是醫學，后來才知道，原來你是學設計的，看過你的作品后，每一樣我都很喜歡，后來聽說你賣出去了一些，我還試著想買回來，但后來發現不太行，所以只能放棄了。”
說到這兒，墨書硯親了親她的頭頂。
“我老婆就是厲害，不管做什么，都是佼佼者，曦寶有你遺傳的基因，今后在藝術界肯定也會大放異彩的。”
江綰心里甜滋滋的，但又提醒他。
“這話可不能跟曦寶說，她這么優秀都是因為她自己，不能單純因為基因遺傳問題，就否定了她的努力和付出，這樣不好，說不定還會打擊她的積極性和信心。”
墨書硯輕笑了聲，“那你就錯了，我感覺呀，以那丫頭對你的崇拜程度，說不定還會因為遺傳了你的基因，開心得不得了呢。”
江綰想了想，覺得也是。
她的小女兒，對她的確是依賴又崇拜的不行。
“誒，那歲歲和安安呢？他們兩個在計算機和高科技領域都很強，幾乎到了無師自通的程度，該不會是遺傳了你吧？”
墨書硯想了想，“還真有這個可能，小時候我在這兩方面也都很在行。”
江綰忽然拆他的臺。
“但你可沒有歲歲和安安厲害哦，我都聽歲歲和安安說了，他們剛到墨家莊園的時候，把南苑的安全系統都給改了，還順手攻擊了一下你那個主宅的防火墻，都給你攻破了，你反追蹤都沒追上他們。”
聞言，墨書硯表情略微僵了下，旋即瞇起了眼睛。
“果然是他們，我當初就懷疑，應該是他們搞的鬼，結果他們去把禍水東引，引到了飛影身上。”
江綰捂嘴笑，“看，被他們騙了吧。”
墨書硯眼神不由流露出一絲無奈。
“我哪兒能想到，那么兩個小家伙，居然還有這個本事？正常人都想不到吧？”
江綰“唔”了聲，“這倒也是。”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起了舊賬。
墨書硯忽然想起，母親之前指控過那兩小只動手的事兒。
“之前有一次媽帶著人去找你的茬，那些人也是被歲歲和安安干翻在地的吧？”
江綰眨眨眼，沒想到他的記性這么好，這么久的事情都還記得。
“干嘛，你這是在興師問罪嗎？”
墨書硯好笑，“哪有？這不是閑聊么。”
江綰“哼哼”兩聲，“確實是他們，不過他們沒有那么大的力氣，靠的是我的藥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