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川意外，“顧西洲，他今晚也在？”
工作人員頷首，“是的，所以……實在不好意思。”
秦景川看了墨書硯一眼，兩人都有些驚訝。
顧西洲這號人物，他們是知道的。
這人在京都肆無忌憚，頗有地位，背景來歷都不一般。
除了京都幾個大家族，別人見了他，都要忌憚幾分，得恭恭敬敬地奉著。
而且，這個顧西洲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主兒。
說話做事經常不按套路出牌，又硬氣得很，從來不給誰面子。
久而久之，京都誰人都知，他不好攀，也不好惹。
可今晚，這人居然在這里待客。
對方是什么人，能有這么大的面子，讓他親自招待？
秦景川有些好奇。
不過雖然意外，但墨書硯卻沒往心里去。
“沒有的話，換別的也可以。”
他今晚過來，主要是奔著一副字畫來的。
墨老爺子生平喜愛收藏，古董字畫之類的珍玩。
這次遭了大罪，他想著回頭送給爺爺，好讓老人家的心情好轉一些。
工作人員見這兩尊大佛，沒為難自家的意思，心里松了口氣。
“好的，鳳閣正好空著，位置也很好，請二位隨我來。”
鳳閣的位置的確好，就在瑯觀隔壁。
墨書硯和秦景川二人，隨著工作人員過去。
路過瑯觀的時候，兩人似有若無地掃了眼。
但包廂門關著，什么都看不見。
……
八點整，拍賣會正式開始。
主持人上臺，進行了簡單的致辭，走了個流程，之后就進入主題。
一件件寶物，挨個送上拍賣臺。
叫價聲此起彼伏，一聲蓋過一聲，數額也是節節攀升。
江綰聽了一圈下來，忍不住咋舌。
“這里的有錢人，還真是不少啊，一擲千金起來，真是一點都不心疼。”
顧西洲不以為意地笑，“這才哪兒到哪兒？重頭戲都在后頭。”
江綰感慨，“你這一晚的流水，頂得上我一個月了。”
“也沒那么夸張，你的本事不比我小。”
顧西洲端著茶盞，左腿壓在右腿上，一整個悠閑。
“只是這里多的是人傻錢多的主兒，他們拍東西，未必有多喜歡，只是要個面子，今晚他在這里狂撒錢，明天一早就能在京都大放異彩，名氣熱度都會更上一層樓，這對他們來說，是一種證明的方式。”
江綰自然也知道，但對這種行為不予置評。
很快，第一輪拍賣品都名品有主，新一輪拍賣開始。
兩個工作人員，抬著一副古董字畫上臺。
江綰本來沒在意，但聽到起拍價后，差點一口茶噴出來。
“咳咳……”
她接過顧西洲遞來的紙巾，掩著嘴說，“八千萬？？這字畫這么值錢？”
這起拍價，跟剛才那批拍賣品，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顧西洲挑眉，“當然值錢，這可是唐代著名詩人的真跡，之前流落到海外，一個大慈善家收藏多年，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找渠道入手的。”
江綰對這些東西，本沒有多少興趣。
但聽他這么說，倒是勾起幾分好奇。
顧西洲觀察著她的表情，見狀就問，“你喜歡？喜歡的話，拍下來帶回去？”
江綰搖頭，“我買這個干什么，現在我住在墨家，難不成帶去墨家裝飾？有這個錢，還不如投入研究所使用，”
說著，她往嘴里塞了兩瓣橘子，腮幫子鼓起一邊。
顧西洲失笑，“你還真是愛崗敬業，什么時候都不忘記你那研究所。”
兩人說話時，這幅字畫的競拍價，已經飆升過億。
這字畫本就珍貴，完全值這個價格。
“一億五千萬！”
“一億七千萬！”
“一億七千萬一次，一億七千萬兩次……”
“兩個億！”
賓客們競爭激烈，千萬千萬地往上加。
兩個億的價格一出，全場嘩然。
富人也非三六九等，這個金額，已經不是普通富人能隨便出得起的。
所以很快，競價聲少了很多。
眼看著這幅字畫就要塵埃落定，忽然，一陣鈴聲響徹全場。
下一秒，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傳來。
“三億。”
全場寂然，所有人都被震得說不出話來，甚至忘了呼吸。
江綰也渾身一震，下意識朝外張望。
見鬼了吧？
剛剛那聲音，怎么聽起來像是墨書硯？
難道他也在這里，這么巧的嗎？？？
這價格出來后，所有人都消停了。
也難怪，人家都是千萬千萬地加，這人倒好，直接加一個億。
這么大的手筆，放眼整個京都，也沒幾個人能做得到。
因此，之前還搶破頭的人，都偃旗息鼓。
主持人肉眼可見地激動，聲音昂揚了許多，最后一敲錘子。
“恭喜‘鳳閣’包廂的貴客得償所愿，拍得此畫！”
一錘定音，全場又熱鬧起來。
不少人都議論紛紛，好奇‘鳳閣’里的這位貴賓，是哪位大人物，出手居然如此闊綽。
以至于新一件拍品都被人帶上來了，現場還沒安靜下來。
瑯觀里，江綰也無心再觀看，心不在焉地掰著橘子。
她實在沒想到，就連在這兒，都有墨書硯的存在。
這是什么孽緣……
說實話，她一點都不想和這人遇見。
若不是工作需要，她甚至根本不會，再出現在他面前。
“東西到了嗎？我還有事，想早點回去了。”
又坐了片刻，她耐不住了，淡聲問。
顧西洲沒發現她的異樣，“我讓南潯去問問。”
江綰頷首，把半個橘子放下，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間，待會兒直接去你辦公室拿。”
顧西洲沒意見，“行，那我等下就回去。”
出了包廂，江綰下意識朝四周張望了下。
沒看到墨書硯的身影，她稍稍松了口氣，快步離開這里。
簡單洗了個手后，她就打算回顧西洲的辦公室。
結果，剛轉過拐角，她就和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碰了個正著。
“若若，你可真厲害，出手就是五百萬……”
江綰眉心驟然蹙起，腳步就是一頓。
只見江若若正被幾個小姐妹簇擁著拍馬屁。
“你這么有心，墨夫人肯定很高興，她本來就很喜歡你，這下肯定對你更滿意了。”
“到時候嫁進墨家，可別忘記我們幾個姐妹啊。”
“是呀，聽說墨夫人這次要在生日宴上，官宣你和墨總的婚事，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