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江綰愣了下，張嘴就是否認，“怎么可能？”
顧西洲頓了頓，好似在確定，“真的？”
“當然，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顧西洲的聲音不輕不重，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就是想問問，也不怪我這樣想，我都遇到那家伙兩次了，每次他似乎都在幫你。”
“……哪有。”江綰再次否認，但這次明顯遲疑了。
“怎么沒有？你和他……”
江綰不想談她和墨書硯之間的關系。
她看著床頭那盞暖黃色的奶油燈，神色淺淡。
“我留在墨家的唯一原因，就是墨爺爺，什么時候治好他，我就會離開。”
簡單的一句話，換來了顧西洲的沉默。
許久之后，他才說，“我沒別的意思，只是答應了景先生，要好好照顧你，所以就多問了兩句。”
不知是不是錯覺，江綰隱隱覺得，他的語氣輕松不少。
但她沒多想，只“嗯”了一聲。
時間很晚了，兩人沒再閑聊，很快掛了電話。
……
翌日，墨書硯果真一大早，就帶著曦寶來了。
“阿姨，早上好……”
曦寶一見到江綰，就特別開心，顛顛跑了過去，一下子抱住她的腿。
江綰被她撞了個滿懷，笑著捏了捏她的小臉。
“曦寶，早上好啊。”
她抬眼看向墨書硯，想起昨晚他說的話。
“你一大早接我，到底要干什么？”
墨書硯眉心微蹙，“昨天說的話，你忘了？”
江綰狐疑，“我是沒忘，可你也沒回答啊。”
墨書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還能有什么事兒？自然是帶你去簽合同，正好要送孩子，一起走。”
“合同？”江綰還沒反應過來，一臉詫異，“什么合同？”
墨書硯有些無語，“你說呢？”
江綰仍舊一頭霧水。
這下子，墨書硯徹底無語了。
他抿了抿唇，似是也無奈了，提醒她，“藥材商。”
江綰這才恍然。
原來是為了墨老爺子說的合作。
她沒往這方面想，是因為她以為，他不會幫忙。
畢竟昨天兩人吵成那樣，他說話又陰陽怪氣的，也不知道在生什么氣。
誰承想，他行動倒是挺快。
應該是看在墨爺爺的面子上吧，又或許墨爺爺一直在他耳邊念叨的緣故。
昨天她已經答應下來，今天人家又主動上門，再推脫已然不合適，她只好接受。
于是，把三個小家伙送去學校后，江綰就跟著墨書硯去了墨氏集團。
這地方，她不是第一次來。
之前，她名義上還曾是墨氏集團的總裁夫人。
但那時候，墨書硯并不喜歡她來找他，所以她也很少踏足這里。
因此，公司里幾乎沒幾個人，知道她的身份。
車子開進地下車庫后，兩人直接乘坐總裁直梯上了頂層，因此沒碰見別人。
但從電梯出來后，卻和兩個秘書撞了個正著。
“總裁，您來了。”
兩人條件反射地恭聲問候，音落才發現，總裁身旁還跟著個女人，不由詫異。
這是什么人？
跟自家總裁是什么關系？
總裁把她帶來，是要干什么？
她們還從沒見過總裁，帶女人來過公司呢！
一時間，八卦之火在兩個秘書的心里熊熊燃燒。
她們的目光幾乎黏在江綰身上，忍不住各種猜測。
江綰此刻卻渾然不覺。
她的心情不怎么好，來的路上就已經開始煩躁了。
本想和墨書硯拉開距離的，最好什么牽扯都不要有。
可現在偏偏又劃分不開了，自己還又欠了他一個人情。
怎么事情總是她預想的發展不一致？
再加上故地重游，讓她煩躁的情緒，更上一層樓。
一進辦公室，她沒心思打量這里有沒有變化。
掃了一圈，沒見有別人，她直接問，“客戶什么時候來？”
墨書硯進去后先喝了一杯水，把水杯往桌上一放，“急什么？”
江綰抿唇，“我研究所還有事兒，早點見了客戶，早點過去。”
她面色平平，不見情緒。
但說話時，語氣似乎冷淡了幾分。
墨書硯隱約感覺到，犀利的目光在她的臉上逡巡。
但沒能發現什么異樣，他便以為是錯覺。
“知道你是大忙人，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
他斂了眸中的銳利，語氣也很淡。
“在那兒坐著等會兒，待會兒明深會把文件拿過來。”
江綰現在心思都不在這兒，因此沒聽出他這話。有什么奇怪之處。
她沒說什么，在沙發上落座，寄希望明深能快點。
和這個男人單獨在一個封閉的空間里待著，總讓她不是很自在。
墨書硯瞥了她一眼，也沒再吱聲。
他按下內線電話，吩咐秘書倒杯咖啡進來，之后就開始處理工作。
從他在辦公桌后坐下開始，仿佛打開了某個開關，電話就響個不停。
他在那頭忙，江綰坐在這邊無所事事。
轉眼，半個小時過去了，咖啡都已經喝完了，明深還是沒來。
江綰有些坐不住了，幾次朝門口看去。
又等了十分鐘，她眉頭漸漸蹙了起來，忍不住想問問墨書硯，客戶到底什么時候來。
結果敲門聲響起，明深走了進來，手里還拿著好幾份文件。
“爺，都已經準備好了。”
他先是跟墨書硯匯報了下。
后者朝江綰那邊抬了抬下巴，“給她吧。”
明深照做，把幾份文件在茶幾上擺好。
“江小姐，這是國內三大藥材商的合作合同，您看看，有沒有什么問題，要是沒有的話，您可以選最心儀的一家簽約，當然，也可以幾家都簽。”
江綰眨巴眨巴眼，看傻眼了。
她的目光來回在幾份文件之間游移，確認自己沒有眼花后，才愕然詢問。
“這就……直接簽合同了？不需要商談條件？”
明深微微一笑，“有墨氏作保，商談什么的，完全不需要，至于條件，您完全可以放心，絕對不會讓您吃虧。”
畢竟這可是墨氏出面談的合作，誰敢讓墨氏吃虧？
江綰心道，果然是背靠大樹好乘涼，這回真是沾光沾大發了。
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最后只是點點頭，“多謝。”
明深走后，她拿起文件，一頁頁仔細翻閱。
果然如明深所說，這幾家藥材商開出的條件，一個比一個優渥。
完全給她這邊，開了最大的便利！
她眸光不由亮起來，心里的煩悶頓時被專注取代，仔細研究起合同來。
那邊，墨書硯剛掛了一個電話，眼神隨意瞟過去，就瞧見這女人專注的模樣。
那精致的五官認真起來，竟有種別樣驚人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