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詩吃了藥后，稍微緩解一些，但是并不能完全壓下了那種痛意。
沈閱一支煙抽完，往里面看了她一眼。
“可以走了嗎？”沈閱問。
秦詩喘了一口氣，“我去個洗手間。”
她捂著肚子往外面挪，那張臉露出來，比在車子里看到的更蒼白。
沈閱看到她這個樣子不免也皺眉，還是伸出了手，扶了她一把。
秦詩站出來，沖他虛弱地揚起了嘴角，“還是不忍心。”
“你省點力氣，女衛生間我去不了。”沈閱扶著她往洗手間那邊走。
秦詩抓住他的手停了下來，“我去買點東西。”
沈閱什么也沒有問，把她的扶到了超市門口。
原本是打算松開她的手，秦詩卻抓著不放，“我怕暈了。”
沈閱皺了皺眉，卻還是陪著她進去了。
秦詩找到了生活區，她拿了一包衛生巾，不經意抬起頭，沈閱的眼神瞟到了別處。
“還不好意思？”秦詩笑他，“你沒陪你女朋友買過這個？”
沈閱懶得搭理她。
秦詩去付錢，拎著袋子走出去。
沈閱把她扶到衛生間門口就松開她了。
“你等我。”秦詩扶著門框，生怕他跑了。
沈閱沒回應她，只是站在那里。
秦詩去了洗手間，沈閱在外面看著時間。
都已經過去五分鐘了，還不見人出來。
回想起她剛才的臉色，沈閱還是有些不放心，萬一她暈倒了……
他叫住了一個正要進去的女孩子，準備請她幫忙進去看看秦詩，就看到秦詩艱難地走出來。
剛出門口，沈閱就一把扶住她。
“還行不行？”
秦詩聲音很虛弱，“不太行。”
沈閱原本只是扶著她的手，看她的樣子確實是有些困難，另一只手就繞過她的后背，扶著她。
沒有扶腰，扶著往腰上一點的地方。
秦詩索性直接靠在他，借著他的身體力量往外走。
“你不如抱我吧。”秦詩小聲說：“比我自己走要快一點。”
沈閱臉色難看，“都這么時候了，還想著占便宜？”
秦詩委屈，“我只是怕你著急。”
“再急也不急這一點路。”沈閱是不可能如她意的。
秦詩靠著他走到車旁，沈閱打開車門扶她坐進去，問了一句，“嚴不嚴重？”
“嚴重。”
“……”沈閱盯著她，一言難盡。
秦詩直接躺下，“你慢一點開。”
沈閱不知道她現在是真的嚴重還是裝出來的，他是個男人，根本無法理解女人痛經到底有多痛。
現在說什么都沒用，趕緊開車回去才是正經事。
沈閱又不敢開太快了，怕她不適。
不時看向后座，她都閉著眼睛，看起來是睡著了。
她難受唯一帶來的好處就是安靜了。
快到下一個服務區的時候，沈閱問她要不要去。
秦詩捂著肚子搖頭，又輕聲說了句，“不去。”
“距離下個服務區還有三十公里，你確定你能熬得住？”
“這么擔心我，要不下高速去找個酒店住一晚再走吧。”秦詩睜開了眼睛。
沈閱：“……”
他直接變到了快車道，就多余問她。
這一路，沈閱沒有再主動問秦詩，反正她不舒服她自己會說的。
下午三點多，沈閱聽到了后排座傳來了一聲嚶嚀，他趕緊回頭看了眼，“是不是不舒服？”
“離服務區還有多遠？”秦詩弱弱地問了句。
沈閱說：“還有兩公里。”他說著，已經打了轉向燈。
秦詩捂著肚子，“去一下。”
“嗯。”
車子開進服務區，秦詩現在很難受，在車子停好后，她就迫不及待地下了車。
下車的時候差一點摔了下跤，還是沈閱速度快，抓住了她的胳膊往上提了一下，才站穩了。
沈閱摸著她的手臂，很涼。
秦詩難得沒有跟他說話，她現在很難受，小腹那里痛得不行。
她想快點去洗手間，但是力氣又跟不上。
沈閱見狀，一把將她攔腰抱起來。
秦詩雙手軟綿綿地搭在他的肩膀上，開玩笑的心思完全沒有。
到了洗手間門口，沈閱才把她放下來，略有幾分擔心，“你慢一點。”
“嗯。”
秦詩出來后，她的臉色沒有好轉一點。
沈閱看著眉頭也沒有松開過。
這一回，他又一次主動抱起了她。
秦詩靠在他的肩膀上，整個人都像是虛脫了。
“要不要吃點東西？”沈閱問。
秦詩氣若游絲，“不吃。”
沈閱抱著她快步走回到車上。
放她的時候，很溫柔，很小心。
秦詩準備躺下的時候，沈閱把她扶住，水杯給她，“喝點熱水。”
秦詩手都不想抬，只是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
沈閱這會兒也沒有跟她計較，把水杯放到她的嘴唇邊上。
秦詩喝了一口，咽了咽。
直到她偏過了頭，沈閱才把水杯拿開了。
“你挺會照顧人的。”秦詩盯著沈閱，發自真心的贊嘆。
沈閱放好杯子，沒接她這話。
上了車才對她說：“不舒服就說。”
“嗯。”秦詩再一次閉上了眼睛。
這一回，沈閱一路開到秦詩家樓下才停了下來。
比原本要晚一個多小時。
沈閱回頭看秦詩，她沒動，像是睡著了。
“到了。”沈閱喊了一聲。
秦詩好一會兒才睜開了眼睛，她掙扎著坐起來，目光有些呆滯。
沈閱也不知道她現在是什么情況，有沒有緩和一些。
“要不要去醫院？”
秦詩搖頭。
沈閱看了眼時間，快九點了。
“那你早點回去休息。”
秦詩現在精神不濟，身體也像是被掏空了一樣渾身沒力，坐起來都是完全靠著椅背的。
她什么也沒有說，挪動著腿，下了地，想站起來，真是要用盡僅剩的所有力氣。
她抓著車門框，指尖泛白，強撐著不適站了起來。
沈閱在一旁看著，她努力的樣子讓他心頭發緊。
她的手還放小腹那里，邁開步子人都是晃的。
沈閱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甩上車門，最終彎下了腰，將她抱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這會兒她比之前又要輕一點點了。
進了電梯，沈閱清晰地聽到她的呼吸聲。
很弱，但是莫名的有些炙熱，被她呼吸所掃過的地方，像是被火星子撩過一般，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