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閱比秦詩要穩(wěn)得多。
看到她之前眼里的驚慌和現(xiàn)在的鎮(zhèn)定,他就覺得這個女人很可笑。
一邊撩撥他,一邊又故作矜持。
她是不是真的覺得他不會對她做什么,所以才這么的肆無忌憚?
“我……”秦詩還想嘴硬。
沈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不要試圖去試探男人的心底的惡。我是尊重女性,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來試探我,我也可以沒有道德。”
秦詩知道他這一次是被自己惹毛了。
她就是想留下他。
沈閱見她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他緩緩松開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日子還長,別糟踐自己。”
秦詩大口呼吸,有一滴淚還掛在眼角,她喘息著,望著沈閱。
“我沒有糟踐我自己。”秦詩聲音在顫抖,“我想好好的。”
“那你就是有病。”沈閱冷睨著她,“早點去看醫(yī)生。”
這一回,沈閱走得干脆。
他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秦詩的大腦一片空白。
她望著天花板,上面的燈明晃晃的在眼前晃動,腦子里什么也想不了,就這么看著燈,她覺得剛才就像是做了一個夢,夢里她那么的不堪。
許久,眼角一片冰涼。
心緒也漸漸平靜下來了。
可是有一種沖動在牽引著自己,她坐起來,看著茶幾上的水果刀,她拿起來在手腕上比劃了一下。
當(dāng)冰冷的器具落在手腕上,她又忍住了。
她拿出手機(jī),翻出了心理醫(yī)生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林醫(yī)生,我想見你。”
……
次日,沈閱上班。
他一進(jìn)公司大門就看到秦詩站在那里,臉色不是很好,但是精神看起來沒有很糟糕。
經(jīng)過了昨晚,秦詩看沈閱的眼神沒有那么赤裸裸了。
她和魏嬌一樣,只是禮貌性地喊了一聲“沈總,早。”
沈閱看了她們一眼,點了一下頭,就走了。
“什么情況?”魏嬌覺得秦詩的狀態(tài)不太對,“怎么今天在你眼里看不到光了?就是你之前看到沈總兩眼冒金星的那種光。昨晚,他不是送你回家的嗎?沒發(fā)生點什么?”
是發(fā)生了點什么,最后也沒有發(fā)生什么。
秦詩沒回答魏嬌,只是問她,“你覺得沈總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
“啊?”魏嬌被問懵了,隨即說:“男人都喜歡漂亮的女孩子吧。”
秦詩輕嘆了一聲。
“怎么了?”魏嬌不解,“你今天的狀態(tài)和之前完全不一樣。好像失去了斗志。”
可不就是失去斗志了嗎?
她不僅失去了斗志,還失去了臉面。
特別是沈閱面前,她沒了臉面。
原本她又想不來的,醫(yī)生說,她應(yīng)該直面,只要能夠直面沈閱,哪天可以心平氣和了,把沈閱當(dāng)成沈閱,那她基本病就好了。
她對沈閱有那么多復(fù)雜的感情,無非是把沈閱當(dāng)成了陸靖。
所以,她想要病好,得留下來。
“沒有。”秦詩無奈地笑了一下,“沈總可是老板,我只是個小小的員工,不該覬覦老板的。”
魏嬌皺眉,一臉狐疑,“你太不對勁了。”
“現(xiàn)在才是正常的我。”秦詩笑。
魏嬌不信。
但是后面一連幾天,秦詩都是正常按時上下班,她看沈閱的眼神也不再那么的虎視眈眈了。
有時候沈閱到前臺拿東西,她也是規(guī)矩辦事。
“她看我的眼神都干凈很多。”沈閱是這么跟孟回說的。
孟回也想不明白,“怎么突然就對你失去了熱情?”
沈閱不以為意,“挺好。”
“她對你要是沒有想法了,應(yīng)該離職不干。眼不見心不煩嘛。她為什么還繼續(xù)干?每天至少得見你一次吧。”孟回覺得事情不是那么簡單。
“只要沒有影響我就行。”
孟回摘下眼鏡擦了擦,“我總覺得她憋著大招。”
沈閱遲疑了一下,隨即他搖頭。
他根本就不信秦詩還能翻出什么浪來。
那天晚上,相信她已經(jīng)受到教訓(xùn)了。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她已經(jīng)放下了那段感情。搞不好,你公司有她喜歡的人了呢。”
沈閱脫口而出,“那就最好不過。”
孟回試探他,“你對她當(dāng)真是沒有動過一點點心思?”
“沒有。”沈閱依舊回得干脆。
孟回覺得無趣。
“要是有個妹子對我這么窮追猛打……不對,不用窮追猛打,只要對我示點好,我立刻就繳械投降了。”
沈閱瞧著他那副欠欠的嘴臉,“你霍霍的姑娘還少了?什么時候見你真心過?”
“我對每一段感情可都是付出百分之百的真心的。是她們覺得膩了,不要我的。”孟回做出無辜狀。
沈閱信他個鬼。
……
秦詩一直在克制,一到下班的點她就立刻離開公司。
周末她也不在家里,而是到處玩。
要不就是去葉路長的健身房里消磨時間。
她需要做事,不然會怕自己想太多。
秦詩長得漂亮,健身房的男人也多,看到漂亮的女人總是想要搭訕。
還好,葉路長親自教秦詩,守在她身邊,給她擋去了很多爛桃花。
“最近怎么了?”葉路長糾正著秦詩的動作,問她。
秦詩滿頭大汗,“我沒什么啊。”
“沒什么就最好。”葉路長這兩年是陪著秦詩過來的,她以前是什么樣子,他太清楚了。
以前她總是把自己關(guān)起來,除非有什么大事她是不會出門的。
自從遇見了沈閱之后,她倒是變了很多。
她的改變源自于另一個男人,葉路長心里會有些不舒服,但也知道,不管是誰,只要能讓秦詩走出來,他都感激。
“我現(xiàn)在挺好的。”秦詩一邊揮灑著汗水,一邊跟擔(dān)心她的葉路長說:“我不會再消極下去了。日子那么長,我還得過。就算我再怎么樣,陸靖也不可能知道的。”
“在天之靈,泉下有知,不過是活人在欺騙自己而已。”
秦詩只是沒能接受陸靖就這么永遠(yuǎn)的離開她了。
她只要一想起來,就會心痛。
那種痛,是她無法控制的。
葉路長第一次聽她說這樣的話。
聽起來有些無情,可事實也是如此。
活著的時候,沒有辜負(fù)在一起的每一天就行了。
“那你……為什么還在那個人的公司里上班?”葉路長心里有個問題藏了很久,“是沒放下陸靖,還是真的愛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