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枝的言辭直白,沒有半點拐彎抹角。
以至于莊茵茵愣了兩下。
“另一個相好?”她下意識重復了一遍這幾個字。
似是試圖得到否認的答案。
可惜,答案還是肯定的,現實的幾乎讓她喘不過氣兒。
看著女兒乍然變得蒼白的臉色,莊明華緊張的想要伸手去抓她的手。
可惜莊茵茵早有預料,不偏不倚躲了過去。
目光怔然。
良久,還是戀愛腦占了上風,“我為什么要相信你說的話?聶湛就不是那樣的人。”
后面的話,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底氣不足。
沈南枝看破不說破。
莊茵茵這股執拗勁兒,倒和當初的她有些相似。
當初陸宴州和紀云姝的事,鬧得沸沸揚揚,身邊的朋友、同學都勸她分了吧。
和一個心不在她身上的男人繼續糾纏下去,不會有好結果。
可她偏不信。
覺得陸宴州不是那樣的人。
畢竟他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對方什么人,不比外人清楚?
所以,她選擇繼續堅持下去。
南墻都撞破了,還要繼續撞。
經常自己PUA自己,說陸宴州愛的人還是她。
和紀云姝的事,肯定有誤會。
現在想來,有句話說的真挺對。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你自以為是的了解,其實是添了濾鏡的認知,哪怕是缺點,在你眼中,也會變成優點。
這就是戀愛腦的可怕之處。
沈南枝都算是幸運的了。
在結婚前及時止損,有些一直到婚后才慢慢醒悟。
可那時候,為時已晚。
有了孩子就等同于有了羈絆,男人也漸漸現出原形。
那時,你想要利落的抽身離開,難如登天。
所以,及時止損才是成年人聰明的做法。
看著安柔進入會所,沈南枝才幽幽道:“妹妹,別太天真。”
頓了頓,她又說:“要不要來打個賭?”
莊茵茵猶豫了一下,“什么賭?”
“就賭剛才那個女人,是不是聶湛的相好,你若輸了,就和他斷了,我若輸了,要求你隨意提。”
莊茵茵心一橫,“我賭!”
沈南枝莞爾一笑,“下車。”
提前和會所的人打過招呼,三人一起進去,暢通無阻。
會所金碧輝煌,擺件陳設,個個精致的不似凡物。
【沈曜:南枝姐姐,我們在二樓的208房。】
……
208房。
下午的人,除了莊茵茵,一個不少的聚集在這。
聶星然在知道沈曜的計劃后,玩的都有些心不在焉。
臉上被貼了好幾張紙條。
聶湛百無聊賴的坐在后面把玩著手機,見莊茵茵還沒回來,正要又打一個電話過去,虛掩的門就被推開了。
“茵——”茵。
話還沒喊完,后一個字就堵在了喉間。
聶湛眼底閃過錯愕和慌張,不明白安柔怎么就出現在這了。
“湛湛,你也不早點告訴我,你要帶我見你朋友,害得我都沒有好好打扮。”
膩得跟豬油似的聲音讓聶星然等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們擠在一起,眼睜睜的看著安柔走向聶湛,而后在他身邊坐下,親昵的挽上了他的胳膊。
聶星然眼中八卦的火,熊熊燃燒著。
他用手肘撞了沈曜一下,“沈曜,這就是你說的好戲啊?”
三角戀,太刺激了!
比那些家庭倫理還刺激!
不枉費他幫沈曜解開了堂哥聶湛的手機。
大家都是華夏人,誰不愛看這些呢?
聶湛的黑歷史數不勝數。
仗著家里有錢,就經常在外面花天酒地。
什么DJ女、校花、失足女……但凡有些姿色,他都來者不拒。
根本就不怕得病。
聶星然不屑于這樣的作風,平時都是看在親戚這層關系上,和聶湛有所往來。
今天……
能不能讓他看到聶湛被暴揍的樣子?
聶星然躍躍欲試。
沈曜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你別叫,我們看著就好。”
此時,聶湛心中慌成了一團。
莊茵茵也在會所,隨時都有可能回來。
而安柔,也不是一個好纏的主兒。
把她支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聶湛強作鎮定,他勉強笑道:“柔柔,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安柔的關注點清奇。
明明是聶湛發消息給她,讓她過來的,怎么這會兒一副不知情的模樣?
她卻吹毛求疵,抓準他的語氣。
登時癟嘴,松開手,“聶湛,你這話什么意思?是不是不高興看見我?”
哇哦。
吵起來吵起來。
十幾雙看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兩人。
半點都沒有要避嫌的意思。
聶湛騎虎難下,他現在暫時還沒對安柔膩歪,比起莊茵茵這個不確定性,他當下自然是更享受安柔的伺候。
當即摟著她的腰,輕哄著,“柔柔,你看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我巴不得天天和你黏在一起,怎么可能不高興看見你?”
“只是擔心你懷著寶寶,出什么意外……”
寶寶?
窩趣,連孕婦都玩上了?
這波操作,簡直刷新了他們的三觀認知。
人怎么可以混賬成這個樣子?
看著聶星然眼底涌現的忿忿不平,沈曜生怕他一會兒做出什么見義勇為的舉動,連忙道:“這女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聶星然:“啊?”
“陸程錦你知道嗎?就是陸宴州的父親,那個女的就是他找的小三!”
“!!!”
大家都玩的這么開的嗎?
他連女朋友都還沒交過呢!
聶星然那股忿忿不平退了下去,他克制著激動問:“你說莊茵茵什么時候回來?”
這要是剛好撞上,那就真的好玩了!
沈曜不知道。
但估摸著應該快了。
眼前。
聶湛已經和安柔你儂我儂上了。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見,只怕會認為是普通情侶的熱戀期。
‘叮咚’一聲,沈曜手機彈出來一條對話框。
【沈南枝:我現在在門口,你故意提莊茵茵的名字。】
沈曜秒懂。
腹黑因子在體內生根發芽。
沈曜清了清嗓子,看著安柔,問:“聶哥,你這是帶了兩個女伴來啊,就不怕一會兒莊茵茵回來看見,吃醋嗎?”
聶湛:“……”
平時怎么沒看出沈曜還有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本事?
明眼人都知道給他打掩護!
沈曜倒好,直接揭短。
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
聶湛咬碎一口銀牙,安柔卻品出不對勁來,當即質問起聶湛來:“你還帶了女人?莊茵茵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