掾這話是陸淮川說的。
聽到陸淮川開口,酒席上的人都來了興致。
年年都壽宴,厲家廚師的菜品都是最讓大家期待的,今年更絕,厲家的小少爺把自己端上桌來了。
肖大師都已經蓋棺定論的事情了,陸淮川還能怎么狡辯?
就連很擅長表情管理的陸夢茹,臉色都十分的難看。
“小淮川,你還有什么事。”
老夫人的語氣也不像一開始那樣親近,她最討厭被騙,出了這樣的事情,她臉上也沒光。
陸夢茹連忙上臺阻止陸淮川,溫迎卻上前一步扶住了她,對陸夢茹搖了搖頭。
只有溫迎知道,真正的好戲,才剛開始呢。
陸淮川不疾不徐,“曾祖母,淮川怎么會在這樣的日子騙您呢,不如您親自看看那枚印章。”
老夫人這才戴上了老花鏡,讓人把畫拿近一些。
“椿齡無盡……”
老夫人恍然,轉而又有些驚喜,“小淮川,這是你刻的章?”
“是眼睛好的時候準備的,希望沒丟曾祖母的臉,祝曾祖母如椿樹一樣,福壽綿長。”
陸淮川小的時候,和老夫人學過刻章,可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老夫人沒想到陸淮川這手藝還沒丟。
老夫人眉眼舒展了幾分,“那這畫是?”
陸淮川捏了捏溫迎的手,讓她自己說。
溫迎抬頭看向老夫人:“是我臨摹的,獻丑了。”
“什么!?這是你臨摹的?”
不光老夫人,在場的人都震驚了。
厲晏州眼底浮現了一閃而過的驚艷。
許晚盈腦子更是嗡的一下。
中計了,她這竟然是給溫迎當了墊腳石!
趙秀琴更是不相信,她會栽在了兩個孩子的手里。
“就憑你?該不是找槍手畫好了之后,你出來冒名頂替吧。”
陸淮川適時的開口,“是我親眼看著阿迎畫的,祖母是要連我一起懷疑嗎?”
“好了。”
老夫人也對這事情有些懷疑,她喜愛字畫,卻從沒聽說過溫迎。
老夫人打量著溫迎,“既然是你臨摹的,怎么也沒有你的落款?”
溫迎如實道,“原圖的落款已經很長,再加上我的,會影響美感。”
“這有什么的,既然是你和淮川一起送的這幅圖,那就在上面寫上你們的名字,哪天曾祖母看到這幅畫,就能想起你們兩個來。”
老夫人說完叫人取來了筆墨。
這是要親自檢驗一下溫迎的手藝了。
溫迎有點緊張,她從沒在這么多人面前寫過字。
也不知道自己畫畫是什么樣的水平,這只是她的一個小小的愛好而已。
“沒事,不用緊張,你做的很好。”
陸淮川一直在溫迎的身邊,輕聲鼓勵著她。
他雖然看不見溫迎的畫,但肖大師都說能以假亂真,那一定是很好的。
溫迎,還真是給他的枯槁的生命中,帶來了不少活力和驚喜。
溫迎“嗯”了一聲,提筆在畫卷上,并列寫下了她和陸淮川的名字。
溫迎的書法,不像她本人一樣娟秀,而是有著自己獨特的風骨。
溫迎寫字的過程,被投在了宴會場的大廳上,她放下筆的那一刻,不知是誰帶頭,下面響起了一陣掌聲。
肖大師更是贊不絕口,“好啊,好,不知溫小姐師從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