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外面下著雨,溫迎卻有種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覺。
“溫小姐。”
司機抬起雨傘,露出了許晚盈的臉。
“許小姐。”
溫迎挺直了脊背,立在雨中。
許晚盈眼神微閃,溫迎沒有裝作不認識她,倒是讓她有點意外。
“剛剛是我的司機不小心,沒傷到你吧。”
許晚盈的語氣中,有種與生俱來就高人一等的驕傲感。
厲晏州的車子開走不過半分鐘,許晚盈就找過來了。
這個不小心,卡的倒是挺準的。
“小事。”
溫迎不想夾在中間,想拎著裙子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許晚盈卻叫住了她。
“我聽說了,你被茹姐看中了,有意讓你和陸淮川訂婚,真要是訂了,那以后,我們可就是一家人了。”
許晚盈的語氣就像是在閑聊一樣。
可在這雨幕之下,無遮無擋的算不上什么聊天的好地方。
被雨水浸濕的發,緊貼在溫迎的臉上,加重了她的狼狽。
一家人么……
對溫迎來說是多么遙遠的詞。
“這么大的雨,溫小姐怎么連把傘也不打。”
許晚盈朝身后的司機揚了揚下巴。
“溫小姐可能不會用這種傘,你教教她。”
司機遞上一把雨傘,溫迎垂眸看了眼傘柄上的LOGO,這種天價的奢侈品,她的觸碰都是對它的褻瀆。
“謝謝,不用了。”
溫迎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對著許晚盈得體的一笑。
她都已經濕透了,也不在乎這些。
“公交車快到了,我先失陪。”
溫迎轉身離開,仍覺得許晚盈的視線烙在她的身后。
許晚盈還沒閑到專門給她送傘的地步,溫迎明白,許晚盈這是在敲打她。
今天的車輪只是壓在了泥坑上,下次就不一定壓在哪里了。
許晚盈是真正的豪門貴女,碾死溫迎就像碾死一只螞蟻一樣輕易。
許晚盈,很危險,不是她這個人危險,而是她手里的錢財權利危險。
溫迎握緊了拳頭,那不是她能招惹的層次,以后一定要離她遠遠的。
等拿回了媽媽的骨灰,溫迎就帶著媽媽永遠離開這座讓她窒息傷心的城市。
溫迎上了公交車,許晚盈身后的司機不忿的開口。
“小姐,為什么不給她點教訓?她竟然敢上厲總的車。”
許晚盈看著公交車上一身狼狽,與周圍格格不入的溫迎,眼底涌現出濃濃的對底層垃圾的厭惡。
“阿晏把她扔在這里,可見對她也沒什么特別的,而且……”
溫迎這種貨色,怎么配她親自動手呢?
與此同時,世爵車上楚越還是忍不住開口。
“厲總,天氣預報說今天有暴雨,時間不早了,溫小姐一個人又淋了雨,會不會不太安全?”
良久,身后傳來厲晏州如寒潭般冰冷的聲音。
“你很關心她?”
楚越緊張的咽了口唾沫,“沒有。”
“回別墅。”
厲晏州冷漠的結束了對話,楚越在心里暗暗嘆了口氣。
雨后的氣溫驟降,冷得像是回到了晚秋。
溫迎下了車,哆嗦著抱著肩膀下往小區里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溫迎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抬頭時余光瞥到了遠處一輛熟悉的車。
一輛很低調的大G,溫迎在厲晏州的別墅停車場見過。
是厲晏州嗎?
厲晏州所有的私人車牌,溫迎見過的都記得。
視線下移,溫迎的目光落在了車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