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九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寧塵在出關以后，仿佛脫胎換骨一般，整個人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現在的寧塵，就像是一片深沉的大海，表面上平靜無波，但內里卻蘊含著無盡的力量，讓人無法窺探其深淺。
迎著眾人目光，寧塵步伐沉穩，緩緩走過來。
他走到姜自在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聲音誠摯。
“多謝圣主賜予的絕生塑命丹，讓我能夠成功突破瓶頸，達到新的境界。”
見狀，姜自在立即起身讓開，不受寧塵的禮，溫聲道。
“絕生塑命丹是你自己換來的，并非賜予。”
說到這里，姜自在的眼神中浮現贊賞，繼續道。
“況且，我們兩人現在處于同一境界，你無需如此多禮。”
聽到這話，燕九瞳孔驟縮，難以置信地看向寧塵，臉上的震驚之色難以掩飾。
同一境界？！
那也就意味著，寧塵竟然真的憑借絕生塑命丹，成功突破了九轉大宗師的境界。
機緣雖然重要，但寧塵能夠抗住突破過程中的痛苦，同樣是非常難得的。
寧塵做到了這一點，這讓他既感到敬佩，又感自愧不如。
“即使是我，也根本不敢說能承受住那種痛苦。”
燕九在心中暗自感嘆。
聽了姜自在的話，寧塵點了點頭，也沒堅持再說感謝的話。
姜自在的這份恩情，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了自己的心中，無需再多言。
緊接著，姜自在請寧塵坐下，并吩咐下人添了碗筷和飯菜。
他微笑著對寧塵說道：“正好你來了，大家一起吃飯吧。”
一行人一起吃了飯。
飯后，寧塵看向姜自在，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他站起身來，向姜自在提議道。
“要不我們來比試比試？我也很好奇自己現在的修為，究竟能達到何種地步？”
姜自在聞言，微微一笑，欣然答應：“好，那我就陪你一試。”
隨后，兩人走出大殿，來到天峰的廣場前。
姜圣雪和燕九也緊隨其后。
此時，廣場周圍已經人山人海，聚集了許多天山弟子。
他們原本都在各自的修煉或者休息中，都被寧塵剛剛突破時所釋放出的巨大動靜所驚動，紛紛趕來。
弟子們探頭探腦，議論紛紛，臉上滿是好奇。
“看，那個年輕人居然是天山大比上出盡了風頭的寧塵！”
“他居然要和圣主比試？”人群中，有弟子認出了寧塵，驚訝地喊道。
“哼，肯定是圣主贏！”
“寧塵雖然厲害，但怎么可能比得上圣主？”
有弟子不屑地回應。
“就是，結果顯而易見，絕對毫無疑問！”
其他弟子也紛紛附和。
“雖然在上次的天山比試中，寧塵展現出的實力，也很強大。”
“但是圣主可已經是九轉大宗師境界，是武道界頂峰的幾人之一，位于金字塔頂端的大人物。”
“他居然敢和圣主比，實在是太不自量力了！”
……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寧塵與姜自在在廣場中央相對而立。
他們靜靜地站著，就像是兩尊雕塑，周身散發著淡淡的氣勢。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廣場上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
很多弟子瞪大了眼睛，露出好奇神色。
然而，過了許久，兩人卻遲遲沒有動手。
弟子們瞪大了眼睛，露出好奇的神色，紛紛猜測道。
“這是怎么回事？”
“奇怪，他們兩個怎么還不動手？”
就在這時，燕九看著二人，目光突然變得凝重。
他驚訝地注視著二人，不敢置信地吐出了幾個字。
“神念碰撞！”
這四個字一出，周圍的弟子們紛紛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他們從未聽說過“神念碰撞”這個詞，更不知道它意味著什么。
燕九卻是大為震驚。
神念碰撞，這可是傳說中的東西！
只有修為足夠高的武者，才會產生神念。
神念的作用很大，可以感知周圍的一切，甚至可以攻擊敵人的心神。
燕九之所以知道，也是之前聽師傅說的，還從來沒有親眼見過。
廣場上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盡管寧塵與姜自在尚未真正動手，但那股彌漫在廣場四周的無形氣息，卻讓人心生畏懼。
這氣息，仿佛是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將廣場中央的兩人與外界徹底隔絕。
任何試圖踏入其中的人，都可能面臨難以預料的嚴重后果。
許久，就在眾人屏息以待之際，寧塵突然出手了。
他只是輕輕地揮了揮手，一股浩然真氣便如同狂風般席卷而出。
這真氣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空中盤旋、呼嘯，形成了一道道氣旋，帶著驚人的威勢，呼嘯著壓向姜自在。
廣場上的弟子們瞠目結舌，紛紛瞪大了眼睛，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面對寧塵恐怖的攻勢，姜自在卻顯得異常從容，當寧塵的真氣即將臨身之際，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個字。
“定。”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的瞬間，那股狂風仿佛遇到了無形的屏障，瞬間消散于無形之中，輕而易舉地化解了寧塵的攻擊。
寧塵的攻擊，在姜自在面前，竟如同兒戲一般，毫無威脅。
周圍弟子們見狀，紛紛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他們知道姜自在的實力深不可測，但親眼目睹他竟然如此輕松地化解寧塵那恐怖的攻擊，還是讓他們感到震撼不已。
寧塵微微一愣，沒想到自己的攻擊竟然被如此輕易地化解。
但他很快便恢復了冷靜，眼神微凝，再次凝聚起一道劍氣。
這一次，他將全身力量都注入了這道劍氣之中。
使得它鋒銳無比，能夠輕易割裂空間，讓在場的弟子們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感到喘不過氣來，胸口氣血翻涌。
就連燕九也露出了吃驚的神色，他深知這道劍氣的威力非同小可。
緊接著，一道璀璨奪目的劍光凝聚而成。
看著這道劍光，燕九心中的震撼，愈發強烈。
因為他發現，寧塵已經達到了心劍的狀態——這是他師父無極劍圣才有的境界！
心劍，這是一種極為高深的境界，一旦達到這種狀態，武者便不再依賴手中的劍，即便空手，也能發揮出恐怖威力。
果然，面對寧塵這凝聚了全身修為的一劍，姜自在也神色變得認真起來了。
他雙手迅速合十，口中念念有詞。
隨著咒語的念動，一個巨大的虛幻之鐘，緩緩浮現在他的身前。
寧塵毫不猶豫，揮劍斬下。
那道凝聚了他全身修為的劍氣，帶著無盡的鋒芒，直奔姜自在身前的巨鐘而去。
瞬間，劍氣與巨鐘碰撞在一起。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天地都在這一刻顫抖。
緊接著，一股強大的氣浪以兩人為中心，向四周席卷而去。
所有人只覺得雙耳一陣轟鳴，仿佛在一瞬間失去了聽力，只感覺心跳也在這一刻，停止了一秒。
這股氣浪中蘊含著無盡的威力，似乎要將世間的一切都摧毀。
但令人驚奇的是，當氣浪散去后，姜自在身前的巨鐘竟然完好無損，只是微微晃動了幾下。
短暫的沉默后，寧塵平靜道。
“我輸了。”
說完，他轉身走下了廣場。
姜自在則搖了搖頭，目露贊賞，聲音溫和道。
“你剛剛進入這個境界，還不熟練。”
“其實，輸的人，應該是我。”
“假以時日，我一定不是你的對手。”
隨后，他也走下廣場。
就是兩人離開的瞬間，一個令人震驚的景象發生了。
廣場上的石板突然開始龜裂，仿佛承受不住剛剛那場對決所殘留的余威。
頃刻間，這些石板化作了一片粉末，隨風飄散。
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