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在場的醫生護士皆是一愣。
尚如鈺也不敢相信，自己兒子醒來的第一句話居然是……
葉錦沫淡淡瞥了他一眼：“不能。”
“為什么？”尚初衍露出迷茫的神色。
他記得，他在學校很受女孩子歡迎的。家世好，長得還不錯，女生都追著他跑。
看著他迷茫不解的眼神，她忽然有了種無力感。
母親是個怪脾氣，兒子醒來后是這樣的狀態也不足為奇。
她沒有接話，而是看向尚如鈺：“尚教授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尚如鈺點頭：“自然。”
等葉錦沫離開，一眾醫護人員也出了病房。
尚如鈺慢慢給兒子喂水。
“媽媽，她為什么不答應我？我們明明年齡相近……”
她不著痕跡蹙眉：“阿衍，你已經昏迷了五年。”
“什么？”尚初衍不可置信。
五年？
他最后的記憶是車禍，他以為剛剛的仙女是把他從車禍中救了出來。
看著兒子的表情，尚如鈺也心疼：“阿衍，你好好休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
葉錦沫出了醫院，就看不遠處停著一輛賓利，車旁站著李秘書。
見她過來，忙沖她招手，并貼心打開了車門。
她上了車，見季司宸一臉冷漠盯著電腦，車里寂靜的可怕。見她上車，他合上電腦，整個人都溫和了許多，朝她淺笑。
李秘書坐在副駕駛：“季總，龐律師已經到了。”
“嗯。”
季司宸看向身邊的女孩：“尚初衍醒了？”
葉錦沫點頭：“譚阿姨也有救了。”
她對上他的視線：“我們今天要去見什么人么？”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賓利停在一家茶樓前，這茶樓偏僻，院子就是停車場，掃一眼過去，全是豪車。
季司宸拉著她上了二樓。
雅間內。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朝門口看去。
瞧見二人手牽手，挑了挑眉。
他還是第一次見季司宸接觸女人，有意思！
兩人走進來。
他緩緩起身，伸手：“你好，是葉小姐吧？我是龐江川。”
葉錦沫淺淺回握，心頭微驚。
“你好。”
龐江川是季氏律師團的首席，她不了解律師圈，但不妨礙她聽過龐律的傳奇故事。
三十出頭的年齡稱霸律圈，業界他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三人坐定。
她有些不解，前幾天她和季司宸商量過，針對周悅偷演講稿這件事，不是不上訴了么，怎么今天還請來了龐律？
似是看出她的心思，龐江川淡然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葉小姐，是這樣的，今天我來，主要是受季總邀請，和您細聊周氏父女對您誹謗一事的，這件事對您和季總的名譽以及心理都造成了極大影響，我這邊建議訴訟。”
話罷，她了然。
有些感激的看向季司宸。
男人低頭，對上她的視線，摸摸她毛茸茸的腦袋：“我知道你擔心鐘家，這件事是我堅持要告。”
他想的周全，這件事如果是他堅持，那鐘家就怪不到她頭上。
葉錦沫搖頭：“不，不管爺爺和爸爸怎么說，誹謗這件事我絕不放過。”
龐江川挑眉，身子向后靠了靠：“既然兩位沒什么意見，那我就著手準備了。”
服務員端來了茶食點心。
季司宸那起桃花酥喂在她嘴邊：“這家的桃花酥做的不錯。”
葉錦沫感受到龐律戲謔的視線，頓時臉紅。
“我自己來。”
龐江川嘖嘖稱奇：“想不到啊，我們堂堂季總也有今天！”
她的臉更紅了，低頭小口吃著點心。
季司宸皺眉瞥了他一眼：“好好關心案子。”
“小外甥，別這么兇嘛，這個案子很簡單，你們放心。”
小外甥？
聽到這稱呼，葉錦沫猛地抬頭，目光在二人之間游移。
龐江川一改剛剛的嚴肅認真，眼神戲謔，朝她眨眨眼：“重新介紹一下，我是季司宸的小舅舅，龐江川。”
這副輕佻看好戲的模樣和他本人干凈板正的裝束十分不符，甚至有些割裂。
見她愣神，他的笑容變大。
“葉錦沫是吧？那我可以叫你小沫沫嗎？你和我們家小宸宸發展的怎么樣了？他這種千年單身狗是不是很直男很不懂情趣……”
“嘶”
他皺眉，不滿看向某人：“你踢我干嘛？”
季司宸皮笑肉不笑：“你再多說一句， 我回去告訴你老婆。”
龐江川立馬收了話頭，有些不服：“你就會告狀！”
接著他朝葉錦沫擠擠眼：“小沫沫，這人脾氣不大好，你多擔待，等案子完了，小舅舅請你去家里吃飯，你小舅媽也是學醫的。”
“好！”
“來，叫聲小舅舅，小孩子，要懂禮貌！”
葉錦沫乖巧開口，聲音清甜：“小舅舅。”
龐江川滿意點頭，余光瞄向某人。
果然，某人高興了。
“那咱們就說定了，你有空，就來做客，我和你小舅媽炒幾個菜，你和小宸宸都來嗷！”
“好！”
葉錦沫憋笑。
小宸宸這個稱呼實在是……
茶點結束后，季司宸送她回學校。
她的目光時不時瞥向他。
“想笑就笑！”
她實在憋不住，咯咯笑了起來：“宸哥，我看小舅舅的年齡也不大，怎么對你是這稱呼？”
季司宸打著方向盤，車頭拐了個彎，磁性的聲音緩緩道來：“我們年齡相差只有十歲，我父母去世后，小舅和舅媽對我很照顧，他們對我有恩。”
頓了頓 他繼續道：“等這件事過去，我帶你去見見小舅媽，你們一定能成為好朋友。”
車內氣氛安靜下來。
葉錦沫想著過陣子要是去做客，自己應該備些什么禮物。
車子很快到了學校門口，道別后，她下車往學校走。
剛踏進校門，就看到周雨冰和一個中年婦人吵架。
“媽，我說了，錦沫不在學校，他自己犯的錯，就應該自己承擔！”
“那畢竟是你爸爸！我今天一定要見到她！”
走近些，葉錦沫才看清中年婦人的臉。
她雖臉盲，但也猜到這是周母，之前在湘菜館見過一次。
見她過來，周母擦了擦眼淚，趕緊拉住她的手：“你就是錦沫吧？能不能跟我去趟醫院，看望一下她爸爸？他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