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攥緊手機，指尖一點點發白。
他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
只有這個女人，能讓他失控！
他沒有說話。
兩人僵持。
“博川哥哥，是我，珊珊。”對面的聲音帶著哭腔，柔柔弱弱。
“大王妃啊，這么晚了打電話，有什么事么？”
“博川哥哥，你非要這么說話嗎？”
鐘博川冷嗤：“獨立州的大王妃給我打電話，我的確不應該這樣說話，那請問王妃，這么晚了，你給一個男人打電話不怕大王子生氣么？”
對面一聲輕笑。
“你吃醋了？”
聲音嬌俏。
他黑了臉，似乎被點中心思。
“沒什么事我掛了，我妻子還在休息。”
“季司漫？你不愛她。”
“我不愛她難道愛一個背叛我的女人么？”
說罷，他掛斷電話。
回到臥室，看到季司漫站在窗邊，身上披著單薄的睡衣，眼眶紅紅的，似乎是哭過。
他心頭猛然一跳：“你怎么起來了？”
季司漫沒有轉頭，只是望著窗外。
“今天的月亮好圓啊。”
他順著視線望出去：“元宵節，自然圓。”
“是她打來的電話吧？”
“你知道了？”
她慢慢轉身，慘然一笑，整個人像個易碎的娃娃。
“和我結婚，是不是讓你很不開心？”
鐘博川按按眉心，想起上次住院時葉錦沫的話。
她的身體不能再受刺激。
“你別亂想，沒有的事。”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孩子，我們也不會結婚，鐘博川，等孩子生下來，上了戶口，我們就離婚吧，婚禮也不用辦了，預產期在三月，你再堅持幾天，就能擺脫我了。”
她推開他的手，轉身回到床邊躺下，眼淚流過眼角，滑落在枕頭上。
她的手護住肚子。
這個孩子她得保住。
上次葉錦沫臨走時提起過，她的子宮壁太薄，如果流產，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的損傷，可能導致終生不孕。
想到這里，她的手指慢慢攥緊被子，思考下一步該怎么辦。
和孟珊珊正面對上，意料之中。
那本就不是個好東西，只是她沒想到，那個女人居然能傍上王室。
不過現在看來，她的手里也沒有太多權利，不然不會想起鐘博川。
人得到更好的東西事，自然會喜新厭舊不再回頭看舊物。
她的小動作全然落在鐘博川眼里。
他有些煩躁。
他不愛季司漫，但控制不住心里的愧疚。
離婚么？
想到母親的態度，再想想鐘家。
如果他堅持和孟珊珊在一起，那鐘老一定不會放過她。
更何況，他不想離婚。
季司漫肚子里的孩子畢竟是他的，想起除夕夜回鐘家，看到鐘紹青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面，他生出些羨慕。
他想讓孩子也生活在父母和睦的家庭里。
“不離婚。”
床上的人微愣，慢慢睜開眼睛，看向他。
她睫毛輕顫，沒有太高興的模樣，也沒說話，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繼續閉上眼睛。
~
元宵節一過，開學、上班，人們就陸陸續續忙起來了。
帝大開學比較遲。
正月十六在家里休息一天，正月十七，一行人去了南方的一個水鄉古鎮。
季司宸包了一架私人飛機。
一早就走，到了古鎮接近中午。
南方的天氣不比帝都，但也不暖和，透著濕冷。
他們下榻的酒店就在古鎮里，靠著河道，古色古香的風格，讓人宛如置身水墨畫里。
從窗戶望出去，遠處就是云霧繚繞的青山，近處是肉眼可見的古建筑。
“宸哥，這里環境真好！”
季司宸正在整理行李，他們來玩三天，行李帶的不算多。
“喜歡我們就常來。”
“篤篤篤”
錢騰躍敲門進來。
“季大哥，錦沫姐，我們準備去喝糖水 你們去不去？”
南方流行糖水。
“我查到一家特別好吃的，就在附近。”
“好，我們換個衣服就來。”
糖水店離古鎮不遠。
古鎮附近有居民區，大部分居民靠在古鎮周邊擺攤開店為生。
錢騰躍找的這家店不算太大，這個時間點，喝糖水的人比較少。
他們幾人坐進店里，不大的店面馬上就擁擠起來。
每個人都要來不同的種類，準備了公筷和勺子。
隨著糖水一碗碗端上來，桌子很快被擺滿。
葉錦沫喜歡甜食。
感覺有點不夠。
“老板，這附近有沒有好吃的燒烤或者小吃？”
“對面那家賣面條，是我們這邊特色口味，可以試試！”
“好，我要去買，你們坐著！”
葉錦沫說著就起身，譚清歡也站起來和她一起出去，準備到了對面再問大家想吃什么。
對面的面館已經排起了一截隊，她們排在末尾。
前面的幾個本地人聽到她們是外地口音，熱情的主動讓位，讓她們先買。
“謝謝大哥！”
本地人笑的紅光滿面，連連擺手：“歡迎你們來我們這里玩！”
葉錦沫笑著連連道謝。
馬上輪到她們，葉錦沫看到煮面的人，總覺得有些熟悉。
她的臉盲癥后來還好了很多。
譚清歡在一旁提醒，這才想起來。
面前人是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福利院院長。
她怎么在這里？
顯然院長也認出了她們。
“想吃點什么？”院長熱情招呼。
葉錦沫點了幾碗面，打包好。
她看著院長的臉色，心里暗叫不好。
離開面館，譚清歡看她憂心忡忡。
“怎么了？”
“大嫂，她生病了，很嚴重。”
重癥病人的臉色和正常人是有很大不同的。
譚清歡也正色：“生病還開面館？”
葉錦沫搖搖頭：“不知道，之前也沒有聽說她離開帝都，不過前陣子，就是年前，師兄說還和圓圓一起去給福利院送溫暖，她離開帝都，那福利院的孩子們呢？”
“或許換院長了吧，”譚清歡思索，“她年齡也不小了，一直在帝都操勞，這邊可能有她的親人。”
葉錦沫點頭，回頭望望面館，心里總覺得有事。
生病不去醫院，這可不是好事情。
只是她們不太熟，總不能直接上去問。
等回到帝都，問問圓圓最好。
就這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