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衣服,又去買化妝品。
香港有“購物天堂”的稱號,林青瀾來這一遭,肯定不能錯過。
周寅陪著逛半天,一點情緒都沒有,買單的時候更是積極。
林青瀾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錢,反正想買的都買了,轉(zhuǎn)頭看見周寅提著不少東西,林青瀾笑著問:“累不累啊?”
周寅笑了下:“你都沒累,我怎么會累,要不要找個地方坐一下?喝一杯奶茶,我看你很喜歡喝那玩意兒。”
“好啊。”林青瀾點了點頭。
兩人找了家茶餐廳,不僅點了奶茶,還點了雞蛋仔和車仔面。
周寅說:“等下咱們就過關(guān)回去。在這里我總是不太安心。”
東西吃到一半,周寅忽然往外看了眼,他側(cè)目的動作很突兀,林青瀾想不注意都難:“怎么了?”
周寅抿唇:“好像有人跟著我們。”
“什么?”林青瀾手里的奶茶忽然就不香了。
以周寅的經(jīng)驗,他說有人跟著,那十有八九是真的。
林青瀾想了想,有些氣憤地放下筷子:“一定是那個叫Amy的女人!”
他們來香港沒跟幾個人認(rèn)識,一般人也不會這樣跟蹤,林青瀾覺得就是Amy,那個女人還不死心是嗎?
沒能說服林青瀾,打算來硬的?
林青瀾厭惡這種行為的同時,又忍不住冒起冷汗,Amy那個女人真夠瘋的。
現(xiàn)在他們在明處,對方在暗處,他們又完全不知道對方目的是什么。
林青瀾現(xiàn)在在香港這里,饒是周寅再能耐,搬救兵也是非常棘手,所以千萬不可以在這邊出事。
林青瀾沒心思吃東西了:“我們干脆現(xiàn)在就回去。”
周寅也擔(dān)心夜長夢多,提著東西帶林青瀾躲了幾個地方,沒再看到那些人。
周寅說:“把人甩掉了。”
“那也回去。”林青瀾不敢賭,只想快點回去。
到了出關(guān)的地方,周寅忽然想起來:“還有相片沒拿。”
“不要了,以后咱們再拍。”
周寅舍不得,這畢竟是他們第一次合照!
周寅看了眼關(guān)口,有很多安檢在那里:“那個照相館好像就在附近,你先去那邊坐著,我很快回來。”
安檢確實多,還有很多阿sir。
林青瀾找了個靠中間的位置坐著,這位置不偏僻,真要是出什么事情,執(zhí)法人員也能看見。
……
周寅一路打聽,到了照相館,周寅見到了昨晚上的那個攝影師。
對方看見周寅挺高興,但是沒瞧見林青瀾,他給周寅拿相片,邊問周寅:“你對象在哪兒呢?”
“在外面。”
攝影師能感覺到周寅不是很想說,加快動作給周寅裝相片,嘴上又忍不住問周寅:“你這口音,聽著像是首都那邊的。”
周寅愣了下:“是啊,叔你也不是本地的吧?”
“當(dāng)然不是,這邊很多大陸那邊過來工作的,還要偷渡過來的呢,這邊的錢好賺!”
周寅還沒問,攝影師又主動說起來:“我是皖省那邊過來的。”
“還挺遠(yuǎn)的。”周寅頓了頓,“叔你應(yīng)該是很多年前過來了吧?說話都跟這邊的一樣了。”
那攝影師笑了笑:“十多年吧!那時候聽到政策那樣,機靈的都跑了,我把祖宅什么的都賣了。”
周寅沒吭聲兒。
攝影師嘆了口氣:“很多年沒回過家了,也沒有房屋土地,回去也沒用,現(xiàn)在在這邊挺好。聽說政策開放了,你們現(xiàn)在日子好了吧。”
“挺好的。”周寅沒想到一個攝影師還是大陸的人,聽起來還像是偷渡的,不過人家大大方方跟周寅說,周寅也不會做什么。
周寅著急拿照片,讓攝影師弄快點,攝影師笑笑:“快好了快好了。”
拿了照片,周寅立刻回關(guān)口去。
周寅跑回到關(guān)口,找半天,沒找見林青瀾,倒是看到了行李。
除了行李,人影沒見一個。
周寅不覺得林青瀾會丟下這些東西走開,一定是出事了。
周寅踢了空氣一腳,臉色沉得難看,嘴里罵了句臟話,一定是那個女人。
周寅沉默了會兒,他現(xiàn)在去找這邊的警察大概率沒什么用。
這邊執(zhí)法的那么多,林青瀾一個大活人都能被抓走,周寅不覺得他們會不知道。
早聽說這邊的執(zhí)法人員會跟人勾結(jié),周寅終于見識到了。
周寅拿著那一堆東西,徑直走去關(guān)口,出了關(guān),到了深圳。
周寅開車直奔深圳的部隊,這邊的部隊他也有認(rèn)識的人,但是那人也沒有多大的去權(quán)力,周寅現(xiàn)在又不是系統(tǒng)的了,想用這邊的人很難。
主要是周寅只說了自己對象被抓了,又沒有什么可信的證據(jù)拿出來,那邊的人不太樂意冒險。
那邊負(fù)責(zé)人很遺憾地跟周寅說:“周老弟啊,不是不愿意幫你,而是我們也有我們自己的難處啊,深圳這邊本來就在發(fā)展,我們又是兵,不是什么可以隨便去到香港的人。”
周寅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但對方話里有幾分是故意推脫,周寅也明白。
出了這個單位,周寅開車去找電話,直接給首都的周成勛打了電話。
周成勛接到電話還以為是誰,知道是周寅,還沒等他問話,那邊開口叫了聲爸。
給周成勛叫懵了。
這還是他兒子嗎?
周寅這語氣,不像是恭賀新年的,周成勛不由得嚴(yán)肅起臉,等著周寅說話。
果然,下一秒聽到了周寅又急又沮喪的聲音:“青瀾在香港被抓了。”
遇到了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周寅還是要跟自己親爹低頭。
親兒子終于開口求自己了,周成勛心里卻不是很輕松:“怎么回事兒?在香港惹事兒了?”
“沒有。一句兩句說不清楚,爸,你先想辦法把人救出來。”
周成勛說香港那邊太遠(yuǎn):“最好是能找到一個本地的,或者深圳那邊的人,你等等,我去找找。”
掛了電話,周寅等了幾分鐘,忽然想起來,顧承筠不就在深圳嗎?
顧承筠還是市委書記!
周寅前腳剛離開,電話又響了。
老板接了,那邊回電話過來就是周成勛,聽說周寅走了,忍不住罵了句:“臭小子,幾分鐘都等不了!”
周寅開車去了深圳市政府找人,說找顧承筠,看守門口的人不讓周寅進(jìn)去,因為顧承筠這名字太陌生了。
門衛(wèi)懷疑周寅是亂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