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周寅擰眉，神色不太好：“胡鬧！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辦法也是有的。
林青瀾沒再墨跡，從兜里拿出自己的針，在這里只能靠這一手中醫(yī)針灸了。
林青瀾當著幾人的面兒，往小偷身上唰唰下針。
大約十分鐘后，男人抽搐的動靜逐漸停息，剩下口鼻粗重的呼吸，滿頭大汗地睜開眼睛。
周寅看了眼林青瀾，后者還以為周寅要她再做什么，只看見周寅低頭對小五說了兩句，小五就過來把林青瀾帶出去。
兩人在外面等著。
林青瀾若無其事地問小五：“你家老大是怕有什么機密被我知道嗎？”
小五尷尬一笑：“不是吧，老大他們準備審問人呢，怕那些手段嚇到你，姐姐你別多想。”
里面周寅他們確實打算上審問手段。
先問了幾個問題，那男人一開始回答的不算清晰，后面慢慢能看出來他已經清醒了。
不過清醒后的男人問什么都顧左右而言它，就是不說重點。
周寅看了眼張志國，后者沖手下使眼色，準備上審訊手段。
這些手段都是特地為這些不說實話的嫌犯準備的，跟審特務一樣，絕不留情，一般不會留下重大身體創(chuàng)傷，但精神方面就是摧毀性的打擊。
大約兩個小時，周寅他們才從里面出來。
林青瀾看他們神色一個比一個嚴肅，也不開口問他們審得怎么樣，就算問了，他們也不一定會說呢。
她還沒忘記她頭上還頂著一張間諜的帽子！
張志國留他們說要去食堂吃飯，食堂的午飯比較簡單，不過比基地里的好多了，起碼葷素搭配，味道還好，比基地師傅做的好吃。
……
過了幾天，派出所那邊傳來那小偷死了的消息。
周寅和顧誠臉色當場就變了，顧誠甚至忍不住當面罵起臟話。
等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有點線索，這下又全斷了。
顧誠：“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
說著，他目光看向林青瀾，覺得這女人嫌疑最大。
林青瀾不樂意了：“你有毛病？我要是認識他，我給他送派出所干嘛，給你們玩兒啊？”
顧誠收回目光，沒說話。
周寅終于開口：“不是完全斷了線索，他之前得口供還可以探究，林醫(yī)生，你先出去吧。”
這是又要把她隔開？
林青瀾心里腹誹道，不過隔開就隔開吧，跟那些東西有關的事情，危險性十足！
她還想好好活著呢。
只是沒想到，睡到半夜被人叫醒。
林青瀾看清是周寅，脾氣登時就上來了：“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半夜跑進女同志屋里，還唔…——”
周寅捂住林青瀾的嘴，低聲說：“有很重要的事情，你別叫好么？”
林青瀾嗚嗚兩聲，等周寅松開她，她壓著罵了兩句：“有毛病！什么重要的事情白天不說？你是不是想耍流氓！”
林青瀾為了舒服，睡覺的時候只穿著一件吊帶小衣，周寅反應過來也有些尷尬，難得詞窮：“你把衣服穿好。”
林青瀾撇嘴：“有事情直接說，說完我還得睡覺。”
“不睡了，我們要出去一趟。”周寅說。
“去哪兒？大半夜的。”林青瀾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周寅：“路上再說。”
林青瀾穿了衣服，把之前用剩下的幾塊錢也揣身上。
兩個人摸黑出了基地。
林青瀾才知道，就他們兩個人。
走了兩個多小時，天蒙蒙亮，林青瀾累得不行：“到底要去哪兒啊？”
“牛頭溝。”
“那是哪里？”
“黃順的老家。”周寅又補充了句，“黃順就是你抓的小偷。”
林青瀾不太明白：“他不是死了嗎？去他老家干嘛？”
“黃順死了，但是家里還有人，人死不能開口，只能從他身邊人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突破口。”
“怎么不坐車出去，開車都得快一個小時，咱們走路得走到什么時候？”
周寅轉頭看了眼林青瀾：“走小路，很快，還坐車呢，基地里要是有個內奸，一切都玩兒完。”
林青瀾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隨即反應過來，今天的周寅有問必答，她忍不住問：“不把我當間諜了嗎？怎么問什么都告訴我？”
周寅悠悠看了眼林青瀾：“這不是給你戴罪立功的機會了嗎？”
林青瀾噎了一下，沒好氣瞪了眼他：“你真是會利用人！不過基地里就我一個醫(yī)生，你把我?guī)С鰜砹耍乩锏娜嗽趺崔k？”
而且，她不明白，周寅既然是去探查的，那不是帶個有經驗的手下，會比帶她要更好嗎？
“原來的軍醫(yī)今天就回來了。”
周寅很熟悉這邊，帶著林青瀾全摸著小路走，又走了大概一個小時，走到了鎮(zhèn)上的街道。
林青瀾記憶力很好，來過兩次的地方能認出來：“怎么來鎮(zhèn)上了？”
周寅看了眼林青瀾：“去牛頭溝要穿過鎮(zhèn)上，你不要吃點東西嗎？”
周寅今天穿的是普通的衣服，黑色褲子普通白色襯衫，乍一看只會以為他是什么單位的人，不會往當兵的想。
兩個人吃了米線，填飽了肚子，舒服多了。
不過林青瀾還是很累，畢竟半夜被叫響，一口氣走了三個多小時的山路，吃再多都不如睡一覺來得實在。
林青瀾打了個哈欠：“等下能坐車去嗎？不會還是要走路吧？”
從基地里出來走路下山，林青瀾姑且認為是怕基地有內奸，但這都到鎮(zhèn)上了，不可能再走路到牛頭溝吧？
除非牛頭溝就在附近不超過二里地。
“不坐車。”周寅說，“車不能到那邊。”
林青瀾生無可戀：“那得走多久？”
“不走路。”
周寅說。
這次林青瀾沒再繼續(xù)問，跟著周寅穿過了兩條小巷子，只見周寅輕車熟路地把栓在那里的驢解開，套上旁邊的驢車，回頭看了眼林青瀾：“上車。”
林青瀾還是第一次坐驢車，不過好過用自己的腿走路。
天光大亮，不過這邊日頭不猛。
上了車，從鎮(zhèn)上走進小路，周圍只有蟲鳴鳥叫，連個人影都沒有。
林青瀾困意上來，打了個哈欠：“我睡一會兒，到了你叫我啊。”
說完，不等周寅反應，林青瀾抱著自己的布袋換個舒服的姿勢，直接躺下睡覺。
柔和的日光打在林青瀾臉上，她臉上的絨毛透出一層金光，還帶著稚氣的臉看著毫無城府。
周寅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林青瀾，這姑娘，有時候心思很敏銳，有時候又跟缺根筋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