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怡然聽到電話那頭姜永賢的話，愣在了原地。

但很快，她就想明白了，剛才審訊的時候，公安就已經說了，她的港城身份被拆穿了。

她這個身份是霍北宵給辦的，辦得應該很縝密，要不然以楊喬喬恨她的程度，也不會這么久都還沒找到證據戳破她的身份。

現在她的身份被拆穿了，很可能也是霍北宵親自做的。

她現在仔細去想，才發現，霍北宵后面答應跟她結婚好像真的答應得太容易了。

當初他在港城剛醒來的時候，已經忘了楊喬喬，并且對她滿心愧疚的時候，都沒有答應跟她結婚。

后來卻莫名其妙就答應了。

所以，霍北宵是在那之前就已經想好怎么算計她了。

“呵、呵呵呵……”

姜怡然聽著電話里傳來姜永賢掛斷之后的忙音，突然有些癲狂的笑了。

“霍北宵，你狗雜種！你上輩子害我不得好死，這輩子你還算計我！

這輩子，我就算死了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我詛咒你，詛咒你和楊喬喬，你們和你們生的小雜種世世代代男盜女娼……哈哈哈……”

周圍執勤的公安聽見姜怡然這些瘋癲的話語，都不由得側目。

“這人在說些什么怪力亂神的東西，怕不是瘋了吧！”

“本來跑去港城換了個新身份回來，都逃脫罪責了，現在又被打回原形，還加了不少罪名，可不得瘋嗎？”

“我怎么覺得她說得煞有介事的，好像不是瘋了。

你們聽她還說了啥上輩子這輩子的，你們說該不會……”

其中一個同志說著，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只覺得十分瘆得慌。

但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另外一名同志呵斥一聲打斷了，“胡說八道什么呢？咱們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里，還是人民公安，你說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對得起你穿的這一身皮嗎？”

這同志一呵斥，其他人也不敢再亂議論什么了，也只當姜怡然是受不住刺激瘋了。

姜怡然發完瘋之后，神色逐漸平靜了下來，看向一旁的公安。

說道：“我知道你們的辦案流程，如果我不認罪，你們就算提起公訴要定我的罪也很困難。

我可以認罪，讓你們少一些麻煩，但是，我要見楊喬喬。”

姜怡然難得說出這么冷靜的話。

公安這邊商量之后，覺得也可以去找楊喬喬商量商量。

畢竟如果姜怡然肯直接認罪，對他們來說，確實是要少很多麻煩的。

“我們可以把你的請求轉達給楊同志，但楊同志愿不愿意見你，那是她的個人意愿，我們無權干涉。”

對于姜怡然提出要見她之后才肯認罪，楊喬喬倒是并不覺得奇怪。

她跟姜怡然兩個人陰差陽錯的糾纏了兩輩子，她也覺得她應該去見見她。

當她隔著玻璃看著憔悴的姜怡然的時候。

眼前的姜怡然忽然就跟上輩子她死后靈魂狀態看到的那個姜怡然重疊了。

明明這輩子的姜怡然比她上輩子鋃鐺入獄的時候還要年輕了二十歲，但現在卻是一樣的憔悴蒼老。

楊喬喬拿起電話，問玻璃那頭的姜怡然，“你還有什么話想跟我說。”

里面的姜怡然凄然的一笑，“楊喬喬，我承認我輸了。

但你也沒贏。就算我死了，你跟霍北宵之間也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吧？”

“哈哈，你這輩子比上輩子好過一點又咋樣？你照樣不可能跟你愛的男人相守一生，你照樣要孤獨終老！”

楊喬喬知道，她和姜怡然的通話是有公安局的工作人員全程監聽的。

所以她先故意說了一句，“雖然我聽不懂你說的什么上輩子這輩子的，但我想告訴你，我現在兒女雙全，要錢有錢，你覺得有沒有男人對我來說重要嗎？”

“姜怡然，你的確是輸了，你知道你輸在哪兒嗎？”

姜怡然聽著聽筒里傳來楊喬喬的聲音，再隔著玻璃看著楊喬喬那張看似平靜，實則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的臉。

她氣得幾乎咬碎了后槽牙，一張臉都扭曲了。

楊喬喬也沒搭理她，繼續說道：“你錯在，你從頭到尾都在想著靠男人，你從來沒想過靠你自己。”

楊喬喬說著，就覺得人跟人的想法真的是很不一樣的。

她想不明白，姜怡然明明都已經重生了，知道未來的走向，知道那么多的商機。

她自己也做過那么多次的創業嘗試。

但凡有哪一次她想著自己好好把生意做起來，而不是好高騖遠的，只想著靠男人當什么首富夫人。

她不說能過得大富大貴，至少也能比普通人過得好得多。

只可惜……

姜怡然冷笑了一聲，“楊喬喬，你在清高什么？你沒靠男人嗎？

你沒要霍北宵給你買的房子嗎？你開廠的時候，霍北宵沒給你投錢嗎？

你有什么資格高高在上的教訓我！”

“是，我也靠了男人。”楊喬喬大大方方承認，“但我沒想過只靠男人。”

“姜怡然，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你什么都不想付出，就想用些歪門邪道，然后靠著男人帶你過上好日子，還是最好的日子，你會落得現在的田地都是咎由自取！”

楊喬喬一口氣把她想說的全都說了。

“啊——”姜怡然破防的尖叫一聲，有些癲狂的咒罵道：“楊喬喬，你不得好死！你和你的小雜種，你們全家都不得好死！”

楊喬喬有些憐憫的看了她一眼，直接掛斷了電話。

對旁邊的公安說道：“公安同志，我已經來見過姜怡然了，我的任務完成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公安朝楊喬喬敬了個禮，表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