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字出。
冷意盛。
凌天爽朗一笑：“好了，先下去安排吧。”
“今晚。”
“是生是死，就看袁珩如何接招了。”
凌天言語之時，丟出了一張面具在東方手中，后者領命剛要離開，卻聽凌天道：“等一下。”
“殿下。”
“這軟甲給你。”凌天說著轉身拿出一套軟甲：“這是之前在懷通抄家之時，無意所得，袁珩到底不是一般人。”
“跟他交鋒，需格外小心。”
東方月接過軟甲，心中微微一動，一絲暖流在此時涌入了內心深處，感激的看了一眼凌天，隨即轉身離開，楚正卻是有些遲疑。
凌天將其臉上神色捕捉在眼：“怎么？”
“你似是不愿？”
“殿下。”
楚正道：“并非老臣不愿，只是袁珩鎮壓倭賊數十年，守護了華亭平安，對天下百姓有功，就這么將其斬殺……”
凌天拍了拍楚正肩膀，打斷了楚正之言，輕聲道：“好了，別在多言了。”
“現在。”
“你只要明白，大局變化當前，若是秉持著婦人之仁。”
“那么！”
“遲早將成為他人腳下養料。”
“寧我負天下人。”
“莫要天下人負我。”
嘶！
楚正聞言更是打了個激靈，看向凌天的眼神更有一抹震撼。
方才之言。
可稱梟雄！
驚訝起。
膽寒盛。
凌天擺手：“去讓項麟來見我。”
“是。”
楚正離開，沒多久項麟就來到了凌天面前：“殿下，您找我？”
“事情做的如何？”
“殿下，我已派人將密信送出城。”
“很好。”凌天點頭：“今晚，我會帶著楚正前往赴約、到時候你跟趙武密切關注，一旦情況失控，你帶親衛、第一時間控制華亭太守府上下。”
凌天這次出來，雖是未曾得到精兵良將、可到底也有一些親衛，算是死忠了。
“是。”
項麟領命，凌天叮囑：“切記、尤其是韓貴人身邊的馬長空，需格外小心。”
“是。”
項麟躬身：“項麟就算戰死，也絕不會亂了殿下大事。”
“去吧。”
凌天做完安排，這才閉目進行推演，幾乎是將所有變故都推演了一次，最差的情況就是徹底翻臉，趁機掌控華亭。
到時候完全能將袁珩之死，轉移到倭賊身上。
時間眨眼而過。
夜幕剛落。
柳詩滟走到了凌天面前：“殿下，太守府來人了。”
凌天點頭看向了柳詩滟身后，這會一個侍衛模樣躬身道：“殿下，末將奉命來迎接殿下入席。”
“恩。”
凌天起身：“前面帶路吧。”
“我跟你一起。”
楚婉兒卻是擋在了凌天面前，凌天也沒拒絕，她身為六皇妃，若不跟著自己，豈不令人懷疑，何況也正好借助這次機會。
葬送所有人對自己的猜想。
畢竟肖玉都能看出來的事情，只怕遲早都會露餡。
想到肖玉，凌天倒是有些期待：“也不知道，我這嫂子在關中有沒有奪權成功。”
華亭酒樓。
這會整個酒樓張燈結彩，顯得很是莊重、在酒樓之外，更是有精銳大漢矗立原地，似是在等待著什么一般，一些尋常人想要靠近。
無疑是癡人說夢。
這倒是引起了眾人猜測：“也不知道，今晚華亭酒樓會來什么大人物。”
“你們說會不會是六皇子？”
“應該不至于吧，六皇子昨日就到了。”
“可是你們想想，六殿下到底是天子血脈，袁大人給個盛典也是情禮之中啊。”
……
所有人都在議論著今晚的主角，卻見一馬車緩緩駛來，隨著馬車停下，凌天跟楚婉兒兩人走了下來，圍觀之人。
更有震撼。
“這就是六殿下啊？”
“比我想的還要年輕啊。”
“可他們不是說六殿下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我看殿下氣色就很好。”
“那都是傳言當不得真。”
“說的也是。”
“六皇妃也很漂亮啊，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
所有人在看見凌天兩人的時候，都開始了小聲議論，顯然充滿了好奇，楚婉兒聽著四周議論，小臉微微發紅，側目看了一眼凌天。
心中暗罵：“誰要跟這個家伙天造地設了。”
“這就是個流氓。”
“哼，還是個天陽之人。”
“呸。”
楚婉兒心中又將凌天給暗罵了一遍，可以說是遍體鱗傷了，凌天見楚婉兒那俏皮眼神，臉有黑線：“媳婦，你是不是，心中又在說我壞話？”
“才沒。”
楚婉兒有些心慌：“不過，你跟我說這是為了邀請鬼面？”
“對啊。”
凌天咧嘴一笑：“媳婦，你想做什么？”
“沒事。”
楚婉兒連忙搖頭，心中卻是有著點點漣漪，其實她也說不出來，自己心中是什么心思。
對于鬼面，楚婉兒在開始是十分崇拜，甚至有著一絲心動。
可是后來，武帝將自己許配給了凌天，身為鎮北王之女，自知禮義廉恥，加上凌天也不是外面所說的那么廢物。
對于凌天的感官，也在不斷好轉，對于鬼面只是單純崇拜而已。
再后來，因為鬼面的種種手段，楚婉兒心中感覺，對方似乎只是在利用凌天而已，這讓楚婉兒對鬼面有了一絲……
抵觸！
甚至是戒備。
不得不承認，有很多時候，楚婉兒都在懷疑，凌天跟鬼面就是一人，只是都沒十足把握而已。
這次竟是邀請鬼面，楚婉兒心中竟多了一抹失望：“難道他真不是他？”
定了定心，楚婉兒嘟嘴：“你說鬼面會來么？”
“當然會了。”
凌天道：“他可是答應了我，怎么會不來？”
“可是……”
楚婉兒皺眉：“他就不擔心袁珩對他不利？”
“是么？”
凌天笑道：“傻瓜，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可能，那就是鬼面也想利用袁珩？”
嘶。
楚婉兒倒是不由一驚，鬼面何等身段，堪稱鬼神，倒是有這樣的可能，不等他多問，卻聽一陣腳步傳來，循聲看去。
袁珩正盛裝而來。
“老臣參見殿下。”
袁珩先是躬身，可眼神一直在四處尋找，眼中更有詫異，心中暗道：“難道這鬼面沒來？”
“呵。”
凌天自然不會揭穿：“袁大人，今晚真是讓你破費了。”
“不不不。”
袁珩道：“殿下，若是沒有鬼面出手，只怕我已是死人了。”
“這都是應該的。”
“是么？”
凌天聳肩：“不過袁珩大人，這也太客氣了吧？”
袁珩也沒多言：“殿下，鬼面先生為何還不見出現？”
“難道是不來了么？”
“這個……”
凌天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恩師一直都很神秘，我也不好多問他的行蹤。”
“至于他到底來不來，我也沒有十足把握。”
果然！
袁珩聽到這話，臉色明顯一變，顯得有些生氣，自己戲臺都搭好了，這戲班子不來了，這可如何是好。
叮叮叮！
突然！
一道馬車的風鈴聲傳來，打破了原有的寂靜，眾人轉身看去，此時在街道上，一輛精致馬車正緩緩駛來，隨著馬車出現之時。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來了！
鬼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