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劉瑾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緊張更濃：“陛下，那您覺得……”
“呵。”
武帝輕笑一聲：“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李玉蛾能這么做，只是為了讓老六離開京都，從而不讓朕內心起疑？”
咕嚕。
劉瑾吞了一口唾沫，緊張道：“陛下，您是說六殿下還是想造反？”
恩？
武帝聞言皺眉，嚇的劉瑾內心狠顫。
撲通。
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劉瑾被嚇的剎那跪地，不斷磕頭：“陛下，老奴妄言，陛下恕罪。”
“狗東西。”
武帝笑罵一聲：“你跟在朕身邊，莫非不知朕的心思，朕一直都在等待老六崛起。”
“只是他現在展現的太過急躁了。”
“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劉瑾眼珠一轉：“陛下，其實這次您答應讓六殿下去沿海，也是籌謀了很久吧。”
武帝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劉瑾：“狗奴才，這次就看你如此安排了。”
“老六此番若能成長。”
“朕也能安心送他去北周邊境歷練一番。”
“否則。”
“一切都是徒勞。”
“只是……”
武帝嘆息一語：“李玉蘭只怕是誤會了朕的意思，既然她想用自己做誘餌，朕，自然成全他。”
“倘若老六依然沒有爭霸之心。”
“朕，將不惜一切為他培養王之心。”
嘶。
劉瑾徹底驚呆，武帝這個時候說的簡單，其實話里話外都是在說，倘若凌天無心爭奪，就逼他爭奪天下。
李玉蘭一死！
仇恨的種子勢必生根發芽。
這就是來自帝王的手段，為達目的，完全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劉瑾只能拍馬屁：“陛下英明，這份心思絕不是老奴可比。”
“行了。”
武帝輕哼：“先下去安排秋獵的事情吧。”
“是。”
劉瑾欲言又止，終究是鼓起了勇氣：“陛下，老奴尚有一事不知是否當說。”
“說。”
武帝瞇眼剎那，劉瑾連忙說道：“陛下，根據暗衛消息，在懷通方向有烽火宗的人朝著京都而來。”
“同時這段時間，在京都內還發現了宮家的影子。”
“另外就是……”
“距離京都不足百里的清風寨內，早已是人去樓空，那數百山匪消失無蹤。”
“有小道消息說，那清風寨的山匪，現在成了殿下心腹。”
恩？
武帝聞言起身，眼眸之內精芒閃現，劉瑾被嚇的靈魂出竅，撲通跪地，整個身子都在瑟瑟發抖，卻聽武帝激動道：
“狗奴才，可是真的？”
“陛下，那清風寨的山匪是在六殿下過境后，才不見的，老奴猜測有很大可能。”
“好啊。”武帝拍桌：“真是太好了，倘若老六真將那山匪收下，真乃我大乾之福啊。”
“劉瑾！”
“老奴在。”
“傳令下去，封鎖消息，不許任何人多問清風寨的事情，若有發現，你可將其直接斬殺。”武帝身上彌漫著一圈殺意。
“同時調查那烽火宗所來為何。”
劉瑾小聲道：“陛下，似是沖著六殿下來的。”
哦？
武帝挑眉，隨即看了一眼劉瑾：“狗奴才，你不是正在為難，沒有替罪羊么？”
劉瑾有些懵，隨即回神，臉上露出一抹淺笑：“陛下英明，老奴這就去處置。”
武帝看著劉瑾離開，嘴角卻是涌現了一抹淺笑：“老六，朕這次已為你鋪好了路，能否成功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還有那鬼面，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是否應該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
武帝何等存在，最開始對鬼面的確是驚艷絕倫，可隨著時間推移，他倒是越發感覺到了不對勁。
所謂鬼面。
只怕是有人杜撰，也許就是凌天而已。
一晃兩日過去。
這段時間凌天在京都學子圈內，名聲更旺，關于凌天所做的鬼面百首，更是被送到了國子監，進行專人品閱。
詩意之深奧，令人咂舌。
幾乎無人能看懂其中深意。
以太子為首的諸多皇子，更是在準備秋獵一事，畢竟每年秋獵，都是在武帝面前露臉的好機會，若是得到武帝賞識。
沒準就能平步青云。
所以關于秋獵，大多皇子都顯得格外認真。
反倒是這兩日，可是將李玉蛾給忙壞了，一邊要準備制作香皂的原材料，同時又要進行工人招收，雖然李玉蛾之前名聲不錯。
可是要制作香皂，這完全就是從頭再來。
所以。
這也就導致了李玉蛾格外操勞，甚至對艾琳娜的求見，都拒絕了兩次，看著庫房里面堆積的貝殼、以及新燒的草木灰。
和大批熬好的豬油。
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終于將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小批量的制作樣品，送給城內貴人使用。”
“若能取得不錯成效，僅是香皂就能帶來不小收益。”
“也不知道那家伙腦子里面是怎么想的，竟然能想到這么奇怪的辦法。”
李玉蛾寬慰之時，銀霜小跑了過來：“姑奶奶，那個大宛人又來了。”
銀霜是楚家丫鬟，李玉蘭跟李玉蛾又是姐妹，所以她一直稱呼李玉蛾姑奶奶，李玉蛾轉身瞪了一眼銀霜：“死丫頭，你又忘了？”
她對這個稱呼很反感，還不如小姨母好聽。
銀霜吐了下舌尖：“小……小姨母，我只是習慣了。”
“你啊。”
李玉蛾笑道：“你不是習慣了，你只是害怕身份之間的差距，你覺得你是楚家婢女，不敢抬高自己。”
銀霜小臉微紅，顯然是被說中了心思，李玉蛾笑道：“既然那的大宛人都找了我好幾次，就讓她進來吧。”
“好。”銀霜轉身跑了出去，很快艾琳娜就跟著銀霜走了進來，才剛來到院子，艾琳娜眼眸微動：“這院子好生雅靜。”
“想來這房主也是格外有品之人。”
“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能讓那家伙如此看重？”
很快。
前方一道絕美身影出現在了艾琳娜眼中，遠遠一觀，艾琳娜亦是一怔，美眸之內涌現了一抹驚訝：“好美的人兒。”
好似仙女一般。
李玉蛾這會也打量著艾琳娜，心中撇嘴：“那壞小子，只怕是沒少欺負這大宛可人。”
平復了下心思，李玉蛾輕語：“艾琳娜，我聽六殿下說起過你。”
聲音輕柔。
落落大方。
艾琳娜心中稱贊：“小姨母，殿下讓我來這邊跟你學習，同時建立良好合作。”
“恩。”
李玉蛾點頭：“所以，六殿下有沒有告訴你，這次合作的真實意圖？”
艾琳娜詫異：“難道不是為了籌備戰馬么？”
戰馬？
李玉蛾笑道：“你未免想的太簡單了。”
“戰馬來說，北周豈不是更多？”
艾琳娜有些懵，卻聽李玉蛾輕哼：“這次合作的用意乃是。”
“吸取白銀！”
“籌備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