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言。
眾人驚。
蕭定山更是一下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凌天，腦子都不夠用了，這身為皇子，為何能說出如此話語來。
當真是……
謬論。
可偏偏他還不能不做出回應：“殿下，可千萬別聽信如此讒言。”
“對啊。”
凌天道：“我也知道這是讒言啊，所以我這次不去關中，也是為了二哥好啊。”
“我如果真在關中發生了一點什么，不管是不是致命，在這樣的消息加持下。”
“你何不仔細想想，到時候是誰人完蛋呢？”
嘶。
蕭定山這才回神，自己剛剛就中了凌天圈套，心中暗罵：“可惡，這家伙就是故意的，故意說出有人謠傳，讓我不好接話。”
凌天也不管：“如今二哥雖是太子，可是在朝堂之上，卻是有諸多力量，對其虎視眈眈。”
“我們不說其他，就僅僅是三哥、四哥、五哥、可都不是善罷甘休的存在。”
凌天認真道：“我相信按你的耳目，昨日在城內發生的事情，也有所聽聞吧？”
“殿下，什么事？”
蕭定山可沒那么白癡，剛剛才中了圈套，現在又往里面跳，他才不愿做了別人的墊腳石，凌天笑道：“你真的不知？”
“當真。”蕭定山道：“殿下解惑。”
“這個……”
凌天一臉為難，似是后悔剛剛說錯話了一樣，隨即嘆息道：“算了，既然我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我也不瞞著你。”
“昨日趙四海的女兒趙清雅，當眾承認，有人叮囑她來給我下毒，想要破壞天花實驗。”
“整個朝堂之上，誰不知她跟三哥的關系？”
“如今這個時候就這么說了出來，我很懷疑是在故意挑撥三哥跟二哥的關系。”
凌天一臉義憤填膺：“可惜不等我審查，那壞婆娘就畏罪自殺了。”
蕭定山雖早就知道，可還配合著凌天做出一臉吃驚的樣子：“殿下，真有此事？“
“你在懷疑本殿下說謊？”
“不敢不敢。”蕭定山瘋狂搖頭，卻見凌天道：“所以還望你能理解我，我也不好直接前往關中。”
“倘若二哥的敵人，暗中對我做點什么。”
“到時候父皇還不得收拾二哥？”
咕嚕。
蕭定山想到這就感覺到頭皮發麻，凌天之語，倒是提點了他，若真有人想陷害太子，只要在關中對凌天輕輕出手。
那么太子必被問責。
蕭家、定遭打壓。
再說的腹黑一點，凌天這個狗東西，若是要自導自演，其實也可以。
再腹黑到極致，若是武帝想要打壓太子，這何嘗不是一個機會，通過這些來看，似乎讓凌天前往關中，這不過是給自己找虱子。
蕭定山甚至有點后悔自己的舉動了：“可惡，若是這么看來，我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可不能讓他去關中啊。”
“若是這狗東西反咬一口，我蕭家豈不是完蛋了？”
“他就這么回去了京都，陛下那邊一旦怪罪下來，跟我們蕭家也沒關系啊。”
蕭定山臉上滿是崇拜：“殿下果然高智。”
“別拍馬屁了。”
凌天道：“雖然之前我有過擔憂，不過現在你已經來接我了。”
“本殿下也就不客氣了，你準備準備，我這就跟你去關中。”
什么？
蕭定山一愣，壓根就沒緩過神來，這是什么操作，難道自己要邀請這個瘟神不是。
不可！
斷然不可。
蕭定山內心怒罵，臉上為難：“殿下，草民今日來，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學習牛痘。”
“殿下雖身在懷通，可您的作為，已傳遍了關中。”
“只要能帶回牛痘，何嘗不是殿下親臨？”
“現在關中天花正兇，殿下千金之軀，可不能冒險。”
恩？
凌天挑眉：“你認真的？”
“自然。”
蕭定山躬身：“殿下，草民所言句句屬實，還望殿下明鑒。”
“絕不敢有任何私心。”
凌天故作為難，隨即就像是下了莫大決心一般：“行吧，看在你這么認真的份上。”
“等下本殿下會讓你去親自參觀參觀。”
“同時按照時間來看，這會在關中腹地，關于牛痘的事情，應該早已傳開了。”
凌天似笑非笑的看著蕭遠山。
傳開了？
怎么可能？
一邊楚婉兒卻是眉頭一皺，隨即舒展開來：“這家伙怕是早就開始盤算了，難怪這段時間不見柳詩滟。”
凌天裝病期間，柳詩滟幾乎就沒出現，她之前還納悶去了哪里，現在想想，怕是被安排了任務。
“哼。”
楚婉兒輕哼，心中暗罵：“這家伙真是混蛋，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訴我。”
凌天可沒給蕭定山多想機會，大手一拍蕭定山肩頭：“那關中一切，可就有勞煩你費心了。”
“好歹你也是我二哥的舅父。”
“我們也是一家人。”
“之前二哥待我不薄，我可不能設計二哥。”
蕭定山心中冷笑：“下賤人就是下賤人，居然沒看出太子殿下對他乃是羞辱。”
“不過看他這模樣，定是蕭妃娘娘想多了。”
“爛泥扶不上墻而已。”
“不過是仗著自己的身份，胡作非為，嚇唬嚇唬尋常官員還行，可在真正的權貴面前，卻是不值一提。”
“根據這段時間觀察，牛痘倒是克制天花的神器。”
“只要我關中無恙，殿下大事可成。”
凌天也不管蕭定山心中如何想：“項麟。”
“在。”
“帶他去見見李神醫。”凌天道：“告訴李華佗關于牛痘的一切，不可有任何藏私。”
“是。”
項麟帶人離開，楚婉兒這才走了出來，白了凌天一眼：“你撒謊臉都不紅？”
“我哪里有撒謊？”
凌天撇嘴：“我這只是說大實話而已，不過有人幫我掃尾，其實也不錯。”
“現在就是準備準備，馬上趕回京都。”
“按照時間推算，之前讓趙武傳回的密信，也應到了。”
密信？
楚婉兒翻眼：“果然這家伙一天神叨叨的做了不少大事。”
皇城。
武帝心不在焉，對于凌天的處境格外擔憂，手中燕窩都沒了味道。
“陛下。”
劉瑾手捧密信小跑了過來，白白嫩嫩的臉上，堆滿了笑容：“陛下，大喜。”
“喜從何來？”
武帝詫異，劉瑾保持神秘，將密信呈上，武帝接過一看凌天來信，不由展顏一笑，可在看清內容后，武帝良久不語。
劉瑾并不意外，對六皇子的疼愛，他是看在眼中：“陛下，您也別著急，只要殿下回程，老奴就安排人接應。”
砰！
誰知武帝卻是猛得一拍，身邊桌案剎那粉碎，伴隨著武帝那恨鐵不成鋼的聲音：“這個廢物。”
“朕沒想到竟如此膽小怯弱？”
“遇到一點麻煩，就想返回京都避難。”
“就這貨色去了邊關，還能建功立業不成？”
“軟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