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李玉蛾聞言一顫，手中瓷瓶差點沒落在地上，看向凌天的眼神。
一下變得古怪了起來。
“你在說什么？”李玉蛾內心深處對天花還是很抗拒的。
凌天憋著笑：“小姨母，你別害怕，這是我經過提純之后的天花。”
“雖然會有感染力，同時也具備天花的所有特性。”
“不過這終究是不致命。”
“倘若武帝那老東西，一直不放你們離開，在事成之后，就將這東西吸入鼻尖”
“到時候，京都必起波瀾。”
“武帝就算有心留下你們，也會礙于百姓之口，不得不把你們弄去隔離，甚至是將你們流放出京都。”
“到時候你們再去哪里，武帝也沒能力阻攔了。”
凌天如此言語之時，李玉蛾更是一顫，雖然相信凌天，可對天花依然有著本能抵抗，凌天看出了李玉蛾的擔憂。
輕語道：“小姨母，倘若事情沒到最后地步，你可以不用如此選擇。”
“這只是最壞打算。”
后者點頭：“你不見見我姐？”
凌天搖頭：“小姨母，避免夜長夢多，我就不用了。”
“岳母那邊就多麻煩小姨母了，現在婉兒那丫頭也很好。”
“只要有我在，就不會讓婉兒出事的。”
凌天說完剛想轉身，李玉蛾輕語：“你等等。”
“怎么了？”
凌天意外，這會李玉蛾面頰微紅，眼神之內帶著一抹秋水，別有三分韻味，如此姿態，倒是讓凌天心中一愣。
李玉蛾被凌天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在懷中摸索一陣拿出了幾顆藥丸：“這個給你。”
“小姨母，這是什么東西？”凌天拿起藥丸仔細端詳了下，他對于醫術本就有不小研究，雖然藥材已被完全碾壓。
可是這藥丸上傳來的陣陣鹿茸香味，倒是做不了假。
補藥？
凌天心中有些疑惑，李玉蛾嬌羞轉身：“你就別問這么多了，這是我專門給你準備的藥材，你按時吃掉就好。”
“對你的身子有好處。”
李玉蛾說到這，就已是不敢繼續說了，呼吸都變得凝重了起來，小臉也變得跎紅一片，心中暗罵：“這家伙真是混賬。”
“明明就有隱疾在身，可現在還要故意掩飾。”
“可真是氣死我了。”
李玉蛾越想越生氣，凌天納悶：“小姨母，我好像還用不上這個玩意啊。”
“哼。”
李玉蛾揚頭：“我懶得跟你說，你愛吃不吃，不吃拉倒。”
“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
“就當我沒說過。”
眼看李玉蛾生氣了，凌天也難免緊張，將藥丸裝在了懷中：“小姨母，記住我說的話，這段時間你不可再獨自外出。”
“最好能有一個厲害的心腹。”
“今晚若不是我來的及時，還指不定發生什么抱憾終身的事情。”
凌天這認真的樣子，李玉蛾心中一愣：“這家伙是在擔心我么？”
“呸。”
李玉蛾呸了一聲：“明明自己就不行，還想要掩飾，好像別人就看不出來一樣。”
“可笑的自尊心。”
李玉蛾無奈搖頭，凌天也懶得多言，轉身離開，雖然回來一次，不過是走馬觀花，可嚴格來說。
目的達成。
就已足夠。
倘若在北周使團去到懷通縣的時候，凌天尚未坐鎮，怕是局面會有變化，一旦出現任何變故，都能導致計劃失敗。
苦心經營許久，凌天可不希望自己的努力付之一炬。
數百山匪。
數萬糧食。
天價聘禮！
這些所有的一切，凌天全都要。
李家！
李玉蛾這會依然是坐立不安，心中不斷暗罵凌天。
“喲。”
李玉蘭笑道：“小妹，你這一個人在嘀咕什么？”
“姐。”
李玉蛾小臉微紅，想到和凌天的一抹漣漪，就感覺到了不自在，粉臉越發紅潤了起來，李玉蘭詫異：“你怎么了？”
“臉蛋怎么這么紅？”
“我沒事。”
李玉蛾收起了心神，嚴肅道：“姐，你可知道今晚誰回來了？”
“誰？”李玉蘭無奈：“不會是六殿下回來了吧？”
“你怎么知道？”李玉蛾有些懵，李玉蘭見她這模樣，更是一下愣在了原地：“真的是六皇子回來了？”
“他人在哪里？”
李玉蘭下意識尋找了起來，李玉蛾抓著李玉蛾的小手：“姐，你這是看什么呢，他已經走了。”
走了？
李玉蘭苦笑：“他可有說什么？”
“也沒什么。”李玉蛾大致將凌天交代的事情說了下，李玉蘭更是詫異：“六殿下，到底還有什么手段。”
“竟然能提取天花？”
“不過今晚武帝找我，怕是已在懷疑六殿下了。”李玉蘭把皇宮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李玉蛾柳眉緊鎖。
“看來陛下終究是看出了端倪。”
李玉蛾無奈：“這么多年武帝雖然一直深居皇宮，可武帝能以鐵血手段，鞏固風雨飄搖的大乾數十年。”
“就能看出陛下手段非凡。”
“且不說武帝早年更是行伍佼佼者。”
“一身修為深不可測。”
“六皇子最近這段時間的表現，本就令人狐疑，可想完全騙過武帝，何其困難。”
李玉蘭搖頭：“那也沒辦法了，倘若陛下真動了殺心，我定不答應。”
嘶！
李玉蛾愣了下：“姐，你想做什么？”
“哼。”
李玉蘭冷哼：“我雖是女流之輩，可我楚家上對的起大乾皇族。”
“下對的起天下百姓。”
“獨子戰死、夫君戰死、現在我那唯一的媳婦，還在邊關替夫鎮守邊關。”
“倘若陛下不給我楚家活路，我又何必顧忌舊情。”
李玉蘭雖是婦道人家，可年輕的時候，也并非是尋常女子，李玉蛾吧唧嘴：“姐，這是不是女婿帶著全家造反？”
李玉蘭糾正道：“此乃自保。”
李玉蛾噗嗤一笑：“那就看殿下這次的計策能不能成功了，倘若可以把這些天價聘禮和我兩家多年積攢帶出。”
“他，才能有一定底氣。”
“欲成大事、軍銀必須充足。”
李玉蘭未曾多言，轉身來到了窗戶邊，也不知在想什么，與此同時在距離懷通縣不遠處的一個小村子外。
楚婉兒下令修整，她才剛下馬車，項麟就走了過來：“皇妃出事了。”
“何事？”
“皇妃，現在隊伍之內大伙都叫囂著要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