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韓不凡頓時認(rèn)真了起來。
“東……東方,那不是董磐麾下第一大將東方鴻羲的大纛嗎?”
聽到這兒,韓不凡的心里邊有些發(fā)怵。
那東方鴻羲是什么人?
那他自然是清楚的,武功蓋世,便是能與他們的皇帝陛下拼上一拼,這搞不好,可是能要了他的命。
“就……就是東方鴻羲。”士兵繼續(xù)說道。
“韓將軍,咱們要打嗎?”
“恐怕……抓不住東方鴻羲啊!”
韓不凡拳頭緊握,“怕他個奶奶,給本將打,打了再說,要是打不過咱們就跑。”
“何況,我軍在此等了如此之久,若是就這樣離開,如何向?qū)O將軍交待?”
“所有人,聽本將號令行事。”
一眾唐軍立馬爬在地上,等待東方鴻羲的到來。
在韓不凡看來,這天底下再厲害的人,也不過一人能斬幾百人而已,他們一萬精銳,便是東方鴻羲也難抵擋,何況!東方鴻羲人困馬乏的,且還要進(jìn)入唐軍的埋伏之中,這東方鴻羲再厲害,也擋不住滾石鐳木的沖擊吧!
東方鴻羲所統(tǒng)率的兵馬,乃是一支騎兵,其速度很快,他想更快的抵達(dá)上庸城,讓上庸城的董鎮(zhèn),對他們進(jìn)行支援,而在此之前,他已經(jīng)派出去好幾波密探了,可結(jié)果呢!都沒有回來,更沒有看到上庸城的兵馬前來。
當(dāng)然,從另外一側(cè),他們已經(jīng)派人前往宛州,讓戈善帶兵前來支援,又派人前往豫州方面,讓董雄從豫州帶兵前來支援。
這一戰(zhàn),對于大魏來說,極有可滅國的風(fēng)險。
董磐現(xiàn)在是真聽巫勒的話,為了活命,他只能這樣,要是不聽話,他就得完蛋。
“董鎮(zhèn)這個混賬,讓他支援,他的兵馬去哪兒了?”東方鴻羲破口大罵。
他也著急啊!
現(xiàn)在整個荊州境內(nèi),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tuán),到處都在打仗,小股部隊與小股部隊摩擦,只是,小股部隊的戰(zhàn)斗,魏兵可非唐軍的對手,實在是唐兵的單兵作戰(zhàn)能力,過于強(qiáng)悍了一些,這樣小規(guī)模的撞擊,基本都是魏軍全軍覆沒。
而唐軍也是在這樣的戰(zhàn)役之下,許多人可是賺得盆滿缽滿,腰間的位置,可是纏滿了血淋淋的頭顱。
那一顆顆人頭,可都是賞銀啊!
“將軍,那上庸城下,不也陳兵了唐軍嗎?”
“萬一上庸城……”身邊副將,忽而說道。
東方鴻羲忽而渾身一顫,不愿相信,“莫說廢話,益州的主力,基本都在荊州,在上庸城下能有多少唐軍?”
“董鎮(zhèn)將軍先前所匯報,上庸城下不過兩萬唐軍,而我上庸城駐扎的部隊,亦有大軍兩萬,這唐軍無論如何都難以將上庸城拿下來。”
在東方鴻羲心里,唐軍想要拿下上庸城,最少也得需要兩倍的兵馬,并且!駐扎在上庸城的主將,可不是普通人,那可是大魏的上將,曾經(jīng)在西域的時候,可是擊敗了無數(shù)勢力的大軍。
那上庸城下領(lǐng)兵之人,乃是韓不凡、孫鼎之,其即便是李天策的親傳弟子,可說到底,兩人并沒有上過戰(zhàn)場,軍事、謀略方面,自是不足董鎮(zhèn)的。
可正說著,東方鴻羲就感受到,自己腳下的地面,忽而開始地動山搖了起來。
吁~
東方鴻羲將坐下的戰(zhàn)馬拉住,停下了下馬,其目光赫然是朝著兩側(cè)的山林看了過去。
乍一看,卻是壞事了。
那滾石鐳木,便是宛如鋼鐵洪流,帶著漫天沙塵,拍打下來。
“不好……中計了。”這會的東方鴻羲,辛苦也是大驚。
殺~
便是聽見殺喊聲響徹山谷,那面“韓”字大旗,格外耀眼,此似乎已經(jīng)讓東方鴻羲的心里,知道了答案。
上庸城……真的失守了。
而且,還真是讓韓不凡、孫鼎之這兩個崽種,將上庸給奪走了。
啊啊啊~
驀然,滾石鐳木便是砸在魏兵的身上,居高臨下,當(dāng)場將魏兵砸死,那其坐下的戰(zhàn)馬,此刻更是受到了驚嚇,開始亂竄,只是!這魏騎的戰(zhàn)馬,在這般狹窄的地方,根本無路可退,只能撞向自己人。
“啊?唐軍……安敢在此埋伏。”東方鴻羲憤怒,一時,那磅礴的氣息,宛如山海,手中戰(zhàn)戟一劃,便是將一大塊巨石,給劈砍成了碎石。
韓不凡踏在半山腰上,俯瞰下方東方鴻羲,冷笑道,“皆聞大魏東方鴻羲將軍,乃世間良將,本將聞之,心中自有一絲懼意,可如今看來,東方鴻羲……不過爾爾嘛!”
“東方將軍,若是愿意投降,本將自是愿意給你一條生路,可爾若是執(zhí)迷不悟,就休怪本將無情,將爾的性命取下。”
嘎吱~
東方鴻羲何時受到過此等侮辱,“韓不凡,區(qū)區(qū)一黃口小兒罷了,安敢如此?”
“想要本將的性命,就憑你……還不夠。”
說罷,東方鴻羲自是不在停留,扭頭就走。
東方鴻羲坐下的戰(zhàn)馬,那可是良駒,即便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之上,也能如履平地,馬踏飛燕。
見到東方鴻羲離開,那大魏騎立馬拉拽著戰(zhàn)騎,跟著東方鴻羲跑出去。
可是,不是什么人,都像東方鴻羲那般生猛,不少魏兵死在了突圍的路上。
更離譜的一幕出現(xiàn)了,東方鴻羲的面前,可是橫了一匹高一米多的樹樁,東方鴻羲猛拉戰(zhàn)馬,直接跳躍了過去。
“將……將軍……”后邊的騎兵,看著那打樹樁,一時蒙圈了,剎不住腳的戰(zhàn)馬,便是直接撞了上去,人仰馬翻的。
沒殺出去的,也得完蛋,騎著戰(zhàn)馬,他們根本就過不去。
“怎……怎么辦?”魏騎面面相覷。
“還愣著干什么,下馬……逃。”幾個魏將,立即說道。
當(dāng)?shù)弥嫌钩鞘刂蟮奈很姡切睦镞吙墒歉踊艁y了起來。
一個個魏兵,將坐下的戰(zhàn)馬留下原地,自己則是下馬,翻樹樁逃走。
“這東方鴻羲,還真的夠猛的,這樣都能讓他給逃出去了。”韓不凡只是看了東方鴻羲一眼,就明白后者強(qiáng)的離譜。
就他這樣半吊子,若是遇見東方鴻羲,都不夠人家打得。
“將軍,咱們還要追嗎?”身邊戰(zhàn)將詢問。
韓不凡點頭,“自然要追,那董磐不是在全力逃跑嗎?”
“那咱們就給他施加一些壓力,不管能不能殺了董磐,總之!追了再說。”
說罷,韓不凡將插在地上的長槍拔出。
“繼續(xù)追擊!”
“不許放東方鴻羲離開。”
驀然,一眾唐軍,在韓不凡的率領(lǐng)之下,繼續(xù)追擊。
原本還在向上庸城靠攏的魏軍,此時在得知上庸城失守之后,更加人心惶惶起來。
他們是拼命的逃跑,好不容易快到上庸城了,結(jié)果上庸城失守了,更要命的是,他們能跑到上庸城,已經(jīng)快要將僅存的糧食耗盡了,這要是再拐一個大彎子前往宛州,他們估計在半路就得餓死。
現(xiàn)在整支魏軍,那是人困馬乏的。
“東……東方鴻羲將軍,他不是帶著千騎前往上庸城了嗎?為何如此狼狽?”
“這……這不會是遭到了唐軍的埋伏,被打得抱頭鼠竄了吧!”
……
那些個逃竄的魏兵,尚且還在觀望。
便是見到丟棄掉戰(zhàn)馬的魏兵,狼狽的逃來,而在逃竄魏兵的身后,他們便是見到,大批的唐軍,正在朝他們襲來。
“唐軍……真是唐軍殺來了。”
“逃,快逃啊!”
魏兵本來就被唐兵嚇破了膽子,這會見到唐軍,要么就是癱在地上不反抗了,要么就是拼命逃跑。
這會,東方鴻羲來到董磐身邊。
董磐連著七天,可是瘦了十幾斤,氣喘吁吁的坐在路邊。
見到東方鴻羲,董磐頓時大喜,“東方將軍,為何如此快就回來了?”
東方鴻羲從戰(zhàn)馬上下來,“陛下,上庸城丟了。”
“如今,韓不凡率領(lǐng)唐軍,已經(jīng)朝咱們這兒殺來了。”
啊?
董磐要被嚇暈了,“怎……怎會如此,那上庸城下,不過兩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其……為何也能這般厲害?”
董磐想不明白,實在想不明白。
但很快,無盡的恐懼,占據(jù)了他整個內(nèi)心,他現(xiàn)在是前有狼后有虎的,進(jìn)退兩難。
“現(xiàn)在,只有一個辦法了,那就是……末將帶著陛下,單獨前往宛州。”
“宛州戈善,這個時候,估計已經(jīng)派兵前來支援了。”
“現(xiàn)在,咱們只能逃出去多少是多少了。”東方鴻羲提議道。
“好,就依東方將軍所言。”董磐起身。
而東方鴻羲下馬,一把將董磐抓住,雖然自己武功絕世,可這七天的時間內(nèi),對他的消耗,可是無比巨大的,光是將董磐抓到馬背上的時候,都用了很大的力氣。
目前最尷尬的是,董磐肥胖的身軀,坐在戰(zhàn)馬之上的時候,好似整匹戰(zhàn)馬都在瑟瑟發(fā)抖。
本來是日行千里的寶駒,這幾天也沒咋休息,在多駝個幾百斤的大肉墩子,這馬兒也完全是吃不消的。
待韓不凡殺來的時候,與貢安國的大軍會合之后,一度將魏軍驅(qū)趕到了宛州邊境,可最后!宛州大將戈善,率軍前來支援,方才將唐軍攔住。
要不然,就以唐軍的攻勢,還有那些個唐軍的膽子,恐怕……要直接殺進(jìn)宛州去。
這一戰(zhàn),唐軍決戰(zhàn),損失一萬七千之多,俘虜魏軍加先前投效的吳軍,總計十二萬。
二十萬魏軍,除了死在南武軍手里的數(shù)萬兵馬外,大部分都戰(zhàn)死在了唐軍之手,跟著董磐逃回去的魏軍,僅剩下三四萬人。
而李天策,在襄陽城內(nèi),接收來自各軍的戰(zhàn)報。
“啟稟陛下,董磐已經(jīng)跑入宛州,戈善大軍,駐扎邊境。”
“陛下,當(dāng)下……我軍可追亡逐北,一度殺進(jìn)宛州,在與駐扎長安傅仲德將軍的兵馬聯(lián)合一塊,威逼洛陽,此!一年之內(nèi),可滅了魏國。”
上將江夜陰,立即匯報道。
滅魏,江夜陰已經(jīng)躍躍欲試了。
如今,拿下荊州之后,那么!益州就變成了大后方,這樣一來,江夜陰就可完全接手荊州軍政,向東而進(jìn)。
比起由李天策完全接手軍政要務(wù)外,江夜陰更希望自己,能消滅東邊一眾國家。
中原剩下的國家已經(jīng)不多了,一個齊國、北方一個燕國、南邊一個被打殘的南武國,這些國家,單拎出來一個,絕非大唐的對手。
“江將軍之意見,也是朕最近所想的。”
“當(dāng)下,朕要暫時征用你的益州軍,留下十一萬多的俘虜,由你重新訓(xùn)練。”
“待朕平定宛州、關(guān)中之后,在將益州軍還給你。”李天策說道。
江夜陰立道,“陛下,此絕非問題,但是!臣有一個小小的條件,還請陛下應(yīng)允。”
“說!”李天策看著江夜陰,想看看后者心里邊在打什么主意。
江夜陰立道,“臣想請滅南武。”
“由臣領(lǐng)兵。”
李天策淡淡一笑,似乎明白了江夜陰心中的想法。
這家伙害怕他將覆滅其他諸侯國的功勞全部都搶光了,這個時候,在跟他搶功呢!
或者說,這個江夜陰害怕,自己身上的功績不夠耀眼,不足以成就他那名將的名聲。
“你江夜陰心中的想法,倒是別具一格,不過!滅南武…朕心中已有人選。”
“李銀朱可為主,你江夜陰可率益州水師作為輔助,當(dāng)然!朕可以給你討伐豫州的機(jī)會,乃至滅齊國。”李天策繼續(xù)說道,“當(dāng)今之天下,若是滅魏之后,中原大定,此后!不出意外的話,大唐將無敵于天下。”
現(xiàn)在能打敗大唐的人,估計也只有大唐的這些將軍才有這個機(jī)會。
要不然,以大唐現(xiàn)在的科技、工業(yè)水平,非如今的一眾諸侯,可以冒犯的。
江夜陰聽聞,“好,滅齊也行,臣不挑。”
而李天策這會,卻是突然陷入沉思之中。
“來人,將楊玄大人,召入襄陽,朕與他有要事商量。”
李天策的話剛剛喊完,傳令兵八百里加急,便是朝長安奔去。
說實話,如今少了楊玄、朱廣孝兩人,李天策這連個商量對策的人都沒有。
其實,按照李天策的想法,現(xiàn)在的魏國,已經(jīng)唾手可得了。
除了從外部強(qiáng)攻以外,還可以從內(nèi)部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