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落老半天沒接話茬,商晚晚還以為斷線了。
“你確定嗎?這事你怎么知道的?”
黎落回想起陳太太一家對商晚晚的態(tài)度,這一切有點說得通了。
“是霍東銘,我不跟他回來,他讓人抓了陳先生。只有我不離開他,他才會放過陳先生一家。”
說這話的時候商晚晚甜蜜中帶著濃郁的感傷。
她終于有家人了,不幸的是仍然不能相認(rèn),無法見面。
“姓霍的是禽獸嗎?他拿這事威脅你?”
黎落一口白牙差點碎在了嘴里。
商晚晚吸了吸鼻子:“回來之后就沒再跟他們聯(lián)絡(luò)了,我也不知道那邊什么情況。落落,幫我去看看他們吧。”
她這么大了,養(yǎng)父母因為她全家死光,親生父母也不能膝下盡孝,她真可悲。
“你放心,我會的。晚晚,好好養(yǎng)胎,我一定會想辦法帶你出來。”
黎落收了手機(jī),輕咬下唇,粉嫩的嘴快讓她咬破了。
該死的霍東銘,這種事他也干得出來。
黎落氣了一會兒,人懶懶地倒在床上。
現(xiàn)在的她自身難保,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黎落自怨自艾了一會兒,抱著小枕頭忍不住想起靳敬梟,若是他在這里,自己什么時候有過煩惱。
她落了幾行淚,心里念叨著靳敬梟的好,腦子里又不自然地將他與靳睿的身影重合。
大約心里不是很難過是因為有靳睿,她甚至很多時候也迷茫,是不是將靳睿當(dāng)成了靳敬梟的影子。
書房里,靳睿面沉如水。
電腦里傳來的資料讓他對黎落的了解更加全面。
老爺子說的沒錯,黎落要進(jìn)靳家需要一個更好的身份,不是孤兒,也不是所謂的頂流明星。
他點了支煙,一張俊臉嚴(yán)肅的在朦朧霧氣里若隱若現(xiàn)。
陳榮升夫妻倆最近頻繁做DNA測試的事還是沒能瞞過他,早在回國前接到侄子死亡的消失他就已經(jīng)讓自己的得力下屬將他周邊最親密的關(guān)系查了個遍。
靳睿做事嚴(yán)謹(jǐn)?shù)降嗡宦ɑ魱|銘與他那個老婆。
資料上顯示商晚晚與黎落是閨蜜,而事實上,她們是陳氏夫妻如假包換的一對親姐妹。
“真有意思。”
靳睿唇角微揚,上流社會血緣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的不只一家,擺在旁邊的還有霍東銘的身世,全被他翻了個底朝天。
他到底查到了什么。
靳睿拔了電源線,臉上的光芒也褪到無形。
書房門口落下淡淡人影,他知道那個女人又來了。
“鬼鬼祟祟站在門口干什么?進(jìn)來。”
黎落期期艾艾極不情愿的倚著門框,手指在上面輕輕劃著。
“就是,那個能不能陪我見個人。”
靳睿好看的眉微挑。
“還要去見商晚晚?”
“不是,是晚晚的朋友,我答應(yīng)了幫她忙不能食言。”
她張牙舞爪的樣子實在叫人恨,可現(xiàn)在一副小媳婦樣又惹人憐愛,靳睿心一軟,父愛泛濫,淡淡道。
“不是不讓你見,暫時沒必要。你要去哪?”
“陳榮升,我要見陳榮升。”
順便感謝他們之前在靳敬梟遇難時對她的幫助。她那個時候只顧自己傷悲,連個謝謝都沒說。
靳睿黑眸瞬間沉了下來,眼底諱莫如深,情緒難辨。
“見他干什么?”
黎落不清楚,靳睿可是知道的。
陳榮升是她親爸。
難道黎落知道了?可看她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不像是要認(rèn)親。
“剛剛不是說了么,我?guī)屯硗恚掏硗怼N乙彩亲蛱觳胖赖模硗碚f陳榮升才是她的親生父親,她回霍家后就跟他們斷了聯(lián)系,陳榮升遇上點事,她想讓我去看看他們。”
這算是人之常情吧。
黎落一邊說,一邊拿指甲蓋在書房的門框上輕輕劃著,像是無意識的,又像是習(xí)慣性動作。
靳睿冷哼:“你倒是挺老實,我?guī)闳タ梢裕粶?zhǔn)上別人家發(fā)瘋。”
就算是假的他馬上也要娶這個女人回來,別讓人覺得他弄了個瘋批,靳睿想到她上人霍東銘家砸煙灰缸那氣勢,總統(tǒng)在都得給她豎大拇指。
他就不相信那一刻后霍東銘沒有想過找人干掉她。
這蠢女人還是活在自己屋檐下命長點。
“不會,一定不會。”
黎落舉雙手保證。
她是去幫閨蜜問候她爸媽的,有什么理由去他們家打砸,靳睿未免把自己看得太低級了吧。
“你說的。”
靳睿看著她的眼,尋求到了她再三的保證之后終于起身。
“走吧。”
黎落得到特赦似的,歡天喜地在門口迎接他出書房,靳睿看著她嬌俏的臉,心瞬間柔得一塌糊涂,直到他眼角的余光不小心瞟到了門框邊緣,上面有一道道的指甲痕。
黎落在前方扭著腰肢風(fēng)情萬種的走著。
靳睿將視線移到她身上,腦海里想的全是剛剛的劃痕。
“黎落,那是金絲楠木——”
他要將這女人碎尸萬段。
黎落被他吼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轉(zhuǎn)過身人就被靳睿抱了起來。
“NO——,不準(zhǔn)再打我屁股了。”
她慘叫,靳睿恨不得將她吊起來揍一頓,最后在眾多傭人們的驚訝目光下,他終是把她放下了。
這女的多留在他身邊一天,他高血壓心臟病搞不好全都要出來了。
他抓著她的纖白玉手,死死握在自己手心不放。
“你老實點跟著我,手再亂碰東西我就給你剁了。”
他的一時好心,一時的見色起意就給自己弄了這么個玩意兒回來。
靳睿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撐到今年三十六歲高壽,安心吃塊生日蛋糕。
“不碰就不碰,你那么兇干什么。一塊破木頭門,賠就是了嘛。”
黎落眼淚汪汪的,奇怪的是,自己在靳敬梟面前是個小女人,雖然脾氣差點,但面對靳睿她胡鬧貪玩的本性像是找到了開關(guān),完全放飛自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是前所未有的輕松。
她也不怕他,就喜歡看他抓狂。
也許是她想把靳睿同靳敬梟分開來吧。
她不允許自己把靳睿當(dāng)成靳敬梟,當(dāng)然,靳睿更不希望。
他一邊幫她,一邊想捶死自己。
“拿什么賠?”
靳睿一口老血要噴墻上了。
黎落怯生生的。
“要不……肉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