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公安局，段明杰攔了輛出租車，先送常遠回去。常遠有些納悶，“主任怎么突然被抓了？”他們也被喊過去詢問情況，常遠直覺這里面有他想象不到的事兒。陸瑤看了段明杰一眼，段明杰握住她的手，輕輕捏了下她手心。陸瑤：“可能是那個產婦的家屬去公安局鬧了吧。”常遠：“也有可能。”先后把常遠和白清妍送回家，陸瑤和段明杰才回去。回到家，陸瑤問段明杰，“怎么回事，主任為什么會被帶走了？”“我報的警。”陸瑤睜大了雙眼，“你知道什么了？”段明杰拉著她坐下，把前幾天的發現跟她說了下。“任哲的人搶了主任的錢，他沒法給兒子還高利貸，又懷疑是那個人給了錢又搶走，所以又過去找他了，任哲發現后讓公安過去了，抓了個現行。”陸瑤有些怔愣，“所以，主任是為了錢，才逼迫我給人做手術的？”段明杰點頭，“如果我沒猜錯，鄭綸應該早就和主任搭上線了，只是他一直沒找到機會，又遇到了兒子賭博欠了高利貸，正好醫院來了這么一位從難產且患有心臟病的孕婦，主任這才有了機會。”陸瑤沉默不語。“大家都清楚，主任越過資歷深，醫術高的醫生讓你一個入職半年的新人本就是不合理，對你，對孕婦都是不負責任的行為，他違背了醫德。”陸瑤抬頭看著段明杰，“背后的人是鄭綸對嗎？”段明杰點頭。“是他。”陸瑤抿了抿唇，沉默了一分鐘之久。“能除掉他嗎？”“嗯？”段明杰似是沒聽清，又像是不相信這是從他媳婦兒嘴里說出來的話。陸瑤盯著他的眼，“我說，能悄無聲息地除掉他嗎？”段明杰愣了好幾秒，“媳婦兒，你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陸瑤：“沒什么。”段明杰覺得她情緒有點不對，“媳婦兒，你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他媳婦兒不是個動輒把人弄死的人。陸瑤佯裝生氣，“我就是生氣，他總是暗戳戳和我們過不去！一次又一次，我快煩死了。”段明杰被她生氣的小表情逗笑了，他媳婦兒生氣的樣子也很可愛。“給我一點時間，弄死他有點難，但是把他趕出京城，應該不會太難。”就是需要好好規劃一下，而且實行起來需要時間。要么和他競爭，讓他知難而退，離開京城去其他地方發展，要么讓他嗅到南方更好的商機，把他引誘走。弄死他是不行的，鄭綸為人謹慎，萬一被發現，他進了監獄或是被槍斃，他媳婦兒就沒有依靠了。陸瑤嗯了聲。晚上凌晨一點鐘，陸瑤猛然驚醒，身上出了一層冷汗。她望著段明杰熟睡的面孔，伸手想去摸，快要摸到時，又收了回來，怕把他打擾醒。陸瑤慢慢掀開被子起身，穿上衣服去了書房。坐在書桌前，想到剛才那個夢。夢里，四周時無盡的黑暗，她什么也看不見，她大聲呼喊段明杰，可什么回應都沒有，她好像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陸瑤抖了下身子。難道大師的話真要應驗嗎？可是她還沒有給段明杰生個女兒。淚水無聲滑落，陸瑤不知道坐了多久，她拉開抽屜拿出紙筆，半小時后，陸瑤把寫好的信放在一本叫《活著》的書里。回到臥室，陸瑤從后面抱住段明杰的腰，呼吸著他身上的陽剛氣息，不一會兒就睡著了。陸瑤去醫院后，白清妍告訴她。“瑤瑤，主任被撤職了！”陸瑤料到了，但是她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出了公告，說主任以權謀私，收取賄賂，逼迫不合適的醫生給孕婦接生，嚴重違背了醫生的職業道德，被開除了！”白清妍：“所以，主任是沖著你來的？”陸瑤搖頭，一臉懵，“我不知道，一會兒我去看看。”白清妍嘖嘖兩聲，“我還以為主任是因為你實習的時候和他親戚過不去才為難的你，沒想到竟是為了這個，說是他兒子欠了五萬塊高利貸，這會兒不知道漲了多少利息了。”陸瑤眨了眨眼，匪夷所思，“這么私人的事兒你們都知道？”白清妍：“醫院都傳遍了！”說什么都有，有人說是鄭衛國為了給閨女出氣給主任安的罪名，還有人說主任的錯，大家各執一詞，一大早討論的可熱乎了。白清妍倒是不認為鄭衛國會用這種手段教育主任，而且昨天主任被抓走，他們又被帶走調查，肯定是公安人員查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