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疼疼疼，胖子你輕一點兒啊！你以前手有這么重嗎？哎喲喂！”
四合院，李家。
李向南趴在床上，光著后半身，正在王德發的專業手法下處理著后背上的傷勢。
“疼就忍著，娘嘞，搞這么危險的事情，不帶我，帶那兩個菜鳥！你咋想的？”
王德發扯著嘴角，說著話，手上的動作也沒停，小心翼翼的給李向南進行縫針。
疼的滿頭大汗的李向南，把咬著的毛巾再度取下來，襯道：“當時情況緊急，哪兒能左一個右一個的喊，就連子墨我都沒叫，直接騎車從雨秋那兒去王府井找人去了！”
“幸虧我給雨秋打了電話，曉得你走了，提前等在你家！不然你這傷再一拖，明天怕不是要傷口感染……哪天嗝屁了，你就有的玩了！”
德發嘴雖然賤歪歪的，但語氣里卻不乏對兄弟的關心，覺得這么危險的事情不帶他，純純是兄弟這感情不到位。
不過得了李向南的解釋，本來沒放在心上的他，倒也沒在意，只是迅速將縫針的線剪斷，用消毒酒精又擦拭了一遍，拍了拍他肩頭，“這幾天你多休息休息，之前抓四爺的時候，你肩頭還中過槍傷，小心點兒吧！醫院的事情我幫你照顧著！”
“不行啊！”聽到這話，李向南下意識的直起腰身，“你也判斷出來了，上官婉晴說的話，明顯是暗示我明天帶人突擊莊園，晚了我怕他們又轉移了……”
“哎，小李，我算是服了！你都這樣了，還惦記破案呢？”王德發把他按在床上，提醒道：“你好好養身體吧！幸虧這幾天若白回娘家了，不然她見到你這樣，準得心疼死！為了不讓家里人擔心，你聽點話行不？”
李向南齜牙咧嘴的點點頭，又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后背，轉了好半天脖子瞧不見，指了指爺爺五斗柜上的鏡子，“把鏡子拿給我，我瞧瞧你手法退步了沒？”
“德性！縫了十二針你說呢！”王德發沒拒絕，給他拿來鏡子，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擦了擦汗，調出一根煙抽起來，問道：“這上官婉晴看來跟官泓真還是兩個派系，你說是不是跟慕家一樣，一個是好的，一個是壞的，而她那一派就是專程干壞事的？”
李向南瞅了一眼后背放下鏡子，伸了伸手，“來根煙！”
“你消停點吧！”王德發扯了扯嘴角，還是給他點上，關心道：“你少抽一點！”
李向南含糊的應了一句，趴在床鋪上道：“目前猜測是這樣，所以在林子里見到我，她很緊張……”
“噯……”王德發忽然壞笑了一下，“她明明能一槍斃了你，你說干嘛還跟你來那么一出？愛上你了？”
“胡扯什么？”李向南拿枕頭砸他，“老子后悔啥都告訴你了！”
雖然大體經過都跟德發闡述過，不過一些互動的細節他沒仔細說，好歹有點隱私。
但事兒，德發是知道的。
王德發嘿嘿一笑，翹起二郎腿，襯道：“上官家既然研究你們李家，那肯定不會錯過研究你這個燕京第一青年才俊！這個上官婉晴，必然也在其中比較核心的位置！然后研究研究著，她就發現自己已經不可抑制的愛上你了，雖然從沒有見過你，可你不懂，這就是愛情，它沒有任何道理……”
“我愛你媽個麻花情！”李向南朝他吐了一口猛煙。
王德發嘿嘿的站起來，忙擺手驅散煙氣，笑道：“你別不承認！這還真是愛情！你看，她不在乎你的貧窮也不在乎你富有，不在乎你生病不在乎你羸弱，更不在乎你結過婚還要有孩子！”
李向南抬起頭看他，忽然有些發愣。
他想起來上官婉晴說的那句話。
“我不在乎！”
“嘿嘿！”王德發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忽然道：“這樣的愛情，我感覺比什么都偉大！單純、熱烈、純粹。她愛你，只是她的事情，跟你無關！”
他緩緩坐下，擲地有聲道：“你應該慶幸，遇到是愛你的上官婉晴，要是遇到別的女人，你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上官家，看得出來，對人的訓練很嚴苛！既然殺你是死命，你還能活？”
李向南嘬了口煙，嘴唇碰到煙蒂，驀地想起上官婉晴激烈熱情毫無保留的吻，沒有說話。
“你看你遇到過這樣的女人沒？”王德發此刻說話，像個情圣，他瀟灑的彈了彈煙灰，做出教授一般的姿態，甩了甩自己折到眉毛的劉海，“現在的女人都是矜持的！她們不敢表達自己熾烈的愛！”
他認真道：“相比之下，上官婉晴，基本上在有限的時間里，把能夠告訴你的事情，都說了！就連上官家研究你們李家二十年這樣的秘辛都說了！”
“但不夠！”李向南搖搖頭。
“你看看你，貪心不足蛇吞象！”王德發又給他續上一根煙，“你們才認識二十分鐘，能聊啥！在那樣的環境下，夠了！你們還能見面的！”
“明天嗎？”李向南抓住茶杯喝了一口。
“這我哪兒知道！”王德發嘿嘿一笑，“明兒帶我去啊！”
“你又不是公安局的！”李向南瞪他。
“去玩玩！你就說我是你助手，郭隊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王德發搓起手來。
“我看你就是想看看人家長什么樣！”李向南癟癟嘴。
“嘿嘿！”德發撓撓頭，也不否認。
不過李向南從跟德發的對話中，心中一抹思緒越來越清晰。
“你記得官泓真在景山上對我說的話嗎？”
王德發凝眉道：“什么？”
“東西！官泓真提到了‘東西’一詞，你說上官家研究李家，是不是懷疑我奶奶從慕家帶出來的東西，在我們家？”
“臥槽！”
這話一出，王德發直接跳了起來，滿臉緊張和激動道：“你這么一說，還真有可能！所以上官婉晴在爆炸案之后，肯定以為慕家出了什么事情，有人也在找那些東西，然后貿然潛入老宅尋找那樣東西？”
“她既然懷疑東西在李家人手里，干嘛要去老宅？”李向南問。
“廢話，東西要是在你們手里，還值得他們研究二十年？那肯定懷疑東西還在老宅沒帶出來！”王德發越說越激動。
李向南撐起腰身，詫異道：“那這么說，爆炸案那天出現在慕家廢墟里的人，很可能都知道這樣東西的存在了？所以他們才會去現場？”
王德發驚呼道：“所有人都是為了找那一樣東西？小李……”
他把李向南的肩頭按住，問道：“那特么是什么東西？”
李向南搖搖頭，掰開他的手。
“我特么哪兒知道！”
可他說到這里，心中卻仿佛有心電感應似的，抬起頭道：
“你說，那樣東西會不會就是引起當年慕家那場大火的關鍵？”
“也是這么多年，李家慕家一直成為無數人注意的矛頭！”
王德發渾身一震，一寸一寸的坐在板凳上。
“可是，會是什么樣的驚天物品，能夠產生這樣的連鎖反應了？”
李向南沒有說話。
他的心中也沒有答案。
“明天，必須要見到上官婉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