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嵐的回應也很積極，禮物照單全收，微信上也和他聊得火熱。
旅游的事雖然沒有答應，但也是欲拒還迎的態度。
唯一讓莫棄覺得奇怪的是，若嵐從不在白天出現。
每次出來見面，都是在晚上，就連周末也是如此。
不過那時，莫棄被愛情和美色沖昏了頭腦，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
直到那天晚，也就是上個周六。
那天晚上，他又約若嵐出來見面。
想著兩人已經認識這么久了，還是趕緊把戀愛關系確定掉，這樣才可以親親抱抱，做一些羞羞的事情。
別覺得惡心，男人的心思大致如此。
為此，他特意買了一束香水百合。
在若嵐出現的時候，他突然就把花塞進對方的懷里，說道：“做我女朋友吧，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若嵐看到百合花臉色微變：“你之前送的玫瑰挺好，為什么突然又變百合了？呀，這個味道不行不行，快拿走——阿嚏，阿嚏！”
她把花又塞回莫棄的懷里，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鼻涕眼淚齊流。
莫棄趕忙遞上紙巾。
若嵐接過紙巾，又沒忍住，打了十幾個噴嚏。
好不容易緩過來一點，她一邊擦著眼淚鼻涕，一邊解釋的：“我對百合花過敏。你以后千萬別送百合了，什么花都行，就是百合不行。”
“好，我記……”莫棄正要應下，話說到一半兒突然呆住了，愣愣的看著若嵐的臉。
那張原本美麗的臉，此刻卻完全變了樣，沒有沒有了，眼睛垮塌，鼻子歪斜。
好好的臉怎么會突然垮了呢？除非那不是人臉！
他突然想起之前看過的一部電影，那里面的女鬼披上了人皮，偽裝成了美女。
過去被他忽略的一些細節，也在此刻浮上心頭。
她為什么不能在白天出現？
為什么好好一張漂亮的臉忽然變得五官扭曲猙獰？
而她還恍然未覺，含羞帶怯的低著頭問：“你剛才說讓我做你的女朋友？你再說一遍，我就答應你。”
莫棄哪敢再說呀？
他喜歡美麗的女人，可不喜歡美麗的鬼啊。
“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兒，先走了。”撂下這句話之后，他便驚慌失措的跑走了。
此后的幾天里，不敢再主動和若嵐聯系。
可困擾卻沒有因此消失。
接連幾天晚上，他只要一睡著，就夢到若嵐在對他笑。
笑著笑著，她就開始撕自己的臉皮，一下子把五官撕下來，變成個沒有五官的女人，追就在他后面喊：
“你不是讓我做你的女朋友嗎？我們不談戀愛了，直接結婚吧。你怎么跑了？你快來呀，來和我結婚呀。”
哪怕是此刻當著桑非晚和千萬觀眾的面，說起這些時，他依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我的媽呀，太嚇人了！”
“主播我這幾天，天天晚上都夢到她，是不是被她纏上了？她前兩天一直想約我出來見面，我都沒答應，所以就干脆跑到我的夢里來纏著我。”
說的他還拿出了照片給桑非晚看：“這是我給她拍的照片，主播你仔細看看。”
照片拍攝的是夜晚，畫面朦朧，但上面的女孩確實很漂亮。
網友們看到了，都忍不住夸贊：
【挺漂亮的，就算是女鬼也可以忍忍。總比當個單身狗好吧？】
【就是不知道要不要收彩禮？如果不收彩禮我覺得很值。】
【恕我直言，你把人家的照片暴露在公眾面前，就不怕女鬼找你算賬？】
莫棄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趕忙把照片收起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照片已經完全暴露在觀眾面前了。
桑非晚道：“正好照片上的女孩也發起連線申請，不如讓她自己跟你說吧。”
說話間桑非晚又接入了另一條連線。
于是剛才照片上的女孩兒若嵐，就出現在直播間里。
她一上來就插著腰怒氣騰騰的罵著：“你這個渾蛋居然把我的照片公開，還說我是畫皮女鬼。你才是鬼，造謠鬼！我祝你一輩子當單身狗，永遠娶不到老婆！”
或許是真的被氣狠了，若嵐上來就是一頓輸出，連詛咒都用上了。
莫棄也不甘示弱地道：“那你說說，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嘛？為什么每次約會都在晚上？白天怎么都約不出來！還有那天晚上，你半張臉都變形了！哎呀媽呀，給我嚇的呀，到現在還做噩夢。”
若嵐道：“我們公司最近忙，周末都連著加班兒，所以我只能晚上出來見你。有什么問題嗎？現代人誰不是忙著打拼？能抽出時間來約會就算不錯了。”
“至于你說臉的問題……”
若嵐頓了頓，雖然有些不情愿，但這事如果解釋不清楚，自己的名譽也會受到影響。
“其實我就是妝畫得比較濃而已。那天你突然送我一束百合花害得我鼻子過敏。擦眼淚鼻涕的時候，我拿紙巾拿錯了，拿成了卸妝濕巾，不小心把半邊臉的妝給卸掉了。”
說著說著她又十分惱火起來：“可即便是這樣，你也不能跟見了鬼似的，還這樣污蔑我！真是豈有此理！”
莫棄聽著有些不敢相信：“卸妝會讓你跟換個臉似的，這么夸張嗎？”
“不行我就讓你看看吧！但是看完之后，你必須當著觀眾的面給我道歉！”
若嵐也是豁出去，干脆當著鏡頭的面卸妝，一邊卸妝一邊對大家解釋說：
“其實我的五官不算很好，以前還曾經很自卑。所以后來我專門學了化妝。起初我畫的是淡妝，畫著畫著就上癮了，越畫越濃……”
她的化妝技術是真的很好。
眼睛不夠大？沒關系！貼上雙眼皮兒貼和假睫毛，畫上臥繭、眼線，再上好眼影。原本的小眼睛就變成了水汪汪的大眼睛，還忽閃忽閃得格外有神。
鼻子不夠挺也沒關系，畫個側影、高光，立馬就能立體、挺拔。
下巴偏大偏方？也有解決方法！側影打一打，高光提一提，整個臉就能瘦一圈兒。
就連酒窩，也能畫上。
由于化妝技術實在太好，再加上他們約會的時間和地點都是晚上光線昏暗的地方。
莫棄雖然看出她化了妝，但絕對想不到，她的化妝技術已經堪比整容。
當若嵐誤把化妝棉當成紙巾擦臉后，半張臉的妝容卸掉，就跟換了張臉一樣。
而莫棄是個聯想力十分發達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就聯想到畫皮上去了，嚇得自己幾天都沒緩過勁兒來，今天還跑到直播間來找桑非晚驅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