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大祭司的女兒胳膊上有個紅色的蓮花胎記,你并沒有,你到了西華國,會立刻被拆穿喪命,到時西華國人來質問,豈不是給大盛帶來麻煩?”祝卿安冷聲道。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絕不會給大盛帶來麻煩,我可以讓母親配合我演戲,把這一切都算到她身上,絕不會連累你。
至于胎記,你師姐那么厲害,讓她研究一款可制作胎記的藥,按照你胳膊上的胎記,在我胳膊上也做一個一模一樣的不就好了。
然后你再把你的胎記消掉,你師姐一定能做到,到時你就說你當時讓人看的胎記是假的,只是小時候看到我胳膊上有,覺得好看,讓人給你畫的,這樣便可瞞天過海。”
祝卿安忍不住夸贊道:“云挽柔,你真的很聰明,但你也不要把別人都當傻子,如此荒唐的理由,你以為別人會相信嗎?”
“沒有什么荒唐不荒唐的,一開始西華國使臣說你是西華國人,難道你不覺得荒唐嗎?可現在你不也接受了?
如今你因為這個身份交出了兵權,接下來若是再有人逼皇上廢后,你覺得你還能保住皇后之位嗎?
或許你不在乎皇后之位,但你也不在乎蕭璟御嗎?
他為了你做那么多,你忍心看他為難嗎?”云挽柔從二人的感情下手。
祝卿安沉默。
云挽柔繼續(xù)道:“只要你肯讓我頂替你西華國大祭司女兒的身份,你便可永遠坐穩(wěn)皇后之位,永遠和蕭璟御在一起。
而我經歷了這么多,只想活命,僅此而已。”
“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會答應你的,放你去西華國,無疑是給大盛丟出去一個隱患,誰知道你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誰知道你到了西華國,會不會與他們沆瀣一氣回頭對付大盛。
我現在的身份雖然讓很多人不滿,但我坦坦蕩蕩的承認,沒有遮遮掩掩,可若是我按照你說的做,便是把整個大盛的人當傻子,到時才會引起民憤,讓他們徹底討厭我。”祝卿安思路冷靜道。
“祝卿安,你太不了解人性了,你以為你坦坦蕩蕩大盛的臣民就能接受你嗎?
不會的,不管你為大盛立下多少汗馬功勞,他們都不會感激你,他們只看到你身上的不足,你的戰(zhàn)功,你的好,早就被他們拋諸腦后了。”云挽柔嘲諷道。
“就算如此,我也不會與你狼狽為奸,欺騙兩國人,既然我無法讓天下人對我滿意,我便只求問心無愧。”祝卿安坦然道。
“祝卿安,沒想到你活了兩世,坐到今天的位置,居然還這么天真,身在皇室的人,有幾個是問心無愧的,你以為你問心無愧別人就能接受你,被你感動,別可笑了,世人都是自私的,他們只關心自己的利益。
你可知皇上獨寵你一人,會讓多少名門貴女和大臣不滿?
他們之前敢怒不敢言,顧忌皇上寵你,顧忌你是祝家軍主帥,如今你是西華國人,對他們來說是個好機會。
只要除掉你,他們的女兒便有機會進宮,便有機會坐上皇后之位,甚至誕下皇子,將來繼承皇位,如此大的誘惑,就算你之前為大盛立下再多汗馬功勞都沒用。
只有與我合作,才能保住你現在的一切。”云挽柔繼續(xù)慫恿。
祝卿安卻冷靜道:“云挽柔,別費心思了,若是我與你合作,便是對不起前世的自己,也對不起前世今生被你害死的人。
前世你害了我祝家滿門,這個仇,我今生一定要為他們報。”
“那都是前世的事了,你為何不能放下?難道報仇比和皇上在一起更重要嗎?如此看來,你對蕭璟御的愛也不過如此。
他為了你做那么多,你卻不肯為她犧牲一點點。”云挽柔冷冷的嘲諷。
“若是我與你合作,才是對不起他。前世你用他的錢養(yǎng)蕭璟盛,替蕭璟盛生孩子,背叛他,給他下毒,雖然沒有害死他,但也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所以今生,我要連他的仇都一起報了。”祝卿安冷漠道。
“祝卿安,你重活一世,難道就只為報仇,你不想為自己活嗎?
你除了是祝家的女兒,你還是你自己,你明明可以和蕭璟御永遠在一起,為何不與我互換身份?
雖然我的身份不如鎮(zhèn)國公府嫡女尊貴,至少我是大盛人,能被大盛人接受。”云挽柔不放棄道。
只要能活著離開大盛,一切都還有機會,只要祝卿安與她互換了身份,那么她就要接受自己有一個無賴外祖父,一個好賭的父親,風流成型的母親,殺人犯外祖母和兄長,到那時,即便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也會被人詬病,瞧不起。
“云挽柔,重活一世,我會為自己活,也會為前世的自己和在乎的人報仇,我們認識兩世,我太了解你了,沒有好處,你會和我互換身份?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你的那些家人,我可不想接手,他們就像狗皮膏藥般,沾上了,甩都甩不掉。”祝卿安直接揭穿云挽柔的心思。
云挽柔眼底劃過一抹尷尬道:“若是你覺得他們會影響你,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們除掉,以你的本事,并非難事。”
“然后你再對外說,我冷血無情,除掉了自己的親人,讓天下人討伐我?你卻可坐收漁翁之利?”祝卿安拆穿她的計謀。
云挽柔有些不自在。
祝卿安冷聲道:“云挽柔,別白費力氣了,你手上沾染了太多血,你連自己的兒子都能下得去狠手,你這樣的人,若是把你放走,只會害更多人。
我雖然不想接受自己西華國人的身份,卻也不能為了一己之私,不顧別人的死活。”
云挽柔見不管用什么辦法都說不動祝卿安,憤怒地吼道:“祝卿安,你裝什么清高,你今日若是不與我合作,一定會后悔的。”
“不管我是否后悔,你都看不到了,因為阿寧的生死蠱很快就能解,你也沒有幾日活頭了。”祝卿安冷冷一笑,不再搭理她,轉身離開了。
云挽柔有些慌了:“祝卿安,你回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饒我一命吧!祝卿安。”
祝卿安頭也不回地離開,并且吩咐門口的守衛(wèi):“看好她。”
“是。”守衛(wèi)恭敬地應道。
祝卿安去看了墨寧和師姐,與她們聊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回皇宮的路上,有人沖到了馬車前,塞給車夫一封信便跑了。
車夫趕緊把信給祝卿安:“娘娘,有人給您的信。”
祝卿安打開信,看到信上的內容,眼神黯然,然后吩咐道:“去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