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解釋說:“那是因為皇上并非病了,而是被德妃娘娘下了劇毒,半刻鐘便會發(fā)作一次,發(fā)作時痛不欲生,德妃手中有緩解疼痛的藥,當時皇上體內(nèi)的毒發(fā)作了,德妃的手又在被子下掐皇上,皇上不得不眨眼。”
“豈有此理,沒想到德妃竟如此對皇上,簡直罪該萬死。”大臣們憤恨道。
“不是你們說的那樣,假的,都是假的,我才是父皇親選的繼承人,這皇位是本王的,是本王的。”蕭璟盛直接坐到龍椅上。
朝堂上支持盛王的人和支持宸王的人吵起來。
祝卿安抬手喊道:“各位大人不要吵了,既然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兩種聲音,皇上雖然病重,還尚在,本將的師姐是神醫(yī)谷的神醫(yī),不如讓她給皇上醫(yī)治看看,盡量讓皇上開口說話,親口告訴各位大人,皇上要將皇位傳給誰。”
眾位大臣瞬間安靜下來,有人贊同道:“這個可以,還請祝將軍請神醫(yī)進宮為皇上醫(yī)治。”
“不行,誰知道祝將軍請來的人會不會控制皇上,耍什么手段。”蕭璟盛的人反對。
祝卿安冷笑道:“是怕本將軍耍手段,還是你們不敢去,怕暴露你們的狼子野心?”
“我們當然敢去,只是宸王和祝將軍連大火里和懸崖下都能逃生,還有什么事做不出來?”蕭璟盛的人繼續(xù)反駁。
祝卿安冷靜的回道:“那只能說我們運氣好,命不該絕,蒼天有眼,不會讓好人枉死。
待會我?guī)熃銇淼臅r候,會讓各位大人在跟前看著她給皇上醫(yī)治,如此各位大人可放心?”
“自然放心。”不等盛王的人再開口,丞相大人先發(fā)聲。
丞相是百官之首,在朝中有一定的威嚴,而且并未站隊任何一方,既然丞相大人都這么說了,盛王的人自然不好再說什么,只能跟著去皇上的寢宮。
蕭璟御和祝卿安并肩同行,二人相視一笑,心中都在慶幸有彼此陪伴真好。
以前他們都是單打獨斗,現(xiàn)在不管做什么,都會有個人相信你,支持你,真的很有安全感。
德妃守在皇上的龍床前,看著被疼痛折磨的皇上,嘴角勾著得意的笑:“這個時辰,盛兒應(yīng)該已經(jīng)坐上皇位,正在給大臣們上早朝了。
皇上,你應(yīng)該很高興吧?”
德妃還不知道,祝卿安和蕭璟御已經(jīng)帶人殺到了朝堂,已經(jīng)把皇宮控制住了,只是沒有讓人來通知她,驚擾她,就是想親眼看看德妃看到他們活著回來的表情。
“德妃娘娘高興的太早了。”一道好聽的女聲從外面?zhèn)鱽怼?/p>
德妃心中一驚,以為是自己的幻聽,趕緊轉(zhuǎn)頭去看。
當看到祝卿安和蕭璟御一同走進來,震驚的站起身:“你們,你們居然沒死?”
“德妃娘娘很失望?”祝卿安笑問。
“這怎么可能,你從那么高的懸崖上掉下去,怎么可能沒死。”德妃不愿相信。
“因為我已經(jīng)提前做了準備,自然不會死。”祝卿安朝她挑挑眉。
德妃又看向蕭璟御:“你不是葬身火海了嗎?”
蕭璟御溫潤一笑道:“那場大火就是本王讓人放的,你以為你在天牢安插了人,便可治本王于死地?
你卻不知,天牢里大多數(shù)都是本王的人,你安插了何人,收買了哪個守衛(wèi),本王一清二楚。
為了讓你們相信本王死了,本王故意讓人放了那把大火,甚至天牢里的重囚犯都是本王安排的,他們說看到了本王被橫梁砸在了大火中,都是騙你們的。
那個尸體是個死人,天牢里有密道,神不知鬼不覺地運進來,然后本王再從密道離開,讓人把密道堵上,大火將天牢化為灰燼,你們什么也發(fā)現(xiàn)不了。
本王躲在暗中看著你們像跳梁小丑一樣演戲,看著你們自相殘殺。”
“不,不可能。我和哥哥謀劃了這么多年,怎么可能輸給你一個小輩。”德妃無法接受這一切。
這種從天上墜入地獄的感覺真的會逼瘋一個人。
本以為大局已定,他們已經(jīng)贏了,結(jié)果他們卻來到她面前,告訴她,這一切不過都是假象,讓她如何接受?
“能力的強弱不是看輩分高低,也不是看年長年幼。
盛王還是兄長呢!在能力方面,比宸王差遠了。”祝卿安嘲諷。
“你閉嘴!”德妃氣憤地瞪向祝卿安,她知道自己的兒子沒大本事,但也沒有祝卿安說的那么差,她可以說自己的兒子,別人不能說。
“母妃。”蕭璟盛有些沮喪地走到德妃面前。
德妃看向他質(zhì)問:“你不是說蕭璟御葬身火海了嗎?現(xiàn)在怎么回事?”
蕭璟盛委屈道:“當時最后出來的囚犯說看到他被壓在了橫梁之下,兒臣便以為砸死的那個人就是他。”
“你不知道讓人審訊一下最后出來的囚犯嗎?
你不是說事情你都調(diào)查清楚了嗎?這就是你的調(diào)查?”德妃對蕭璟盛真的很失望。
“兒臣沒想到他那么奸詐。”蕭璟盛氣憤道。
德妃聽了更氣憤,可不管如何氣惱蕭璟盛,他畢竟都是自己的兒子,這個時候,也只能與他站在一起,繼續(xù)幫他。
“就算他活著又如何,他是亂臣賊子,活著也要被問斬。”德妃冷聲道。
“那些都是盛王故意威脅王爺?shù)模鯛斠呀?jīng)找到了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jù),各位大人可作證。”祝卿安說。
丞相開口道:“宸王的確沒有謀反之心,之前的證據(jù)都是假的,都是盛王找人做的假證。”
德妃再次瞪了眼蕭璟盛,之前讓他娶丞相的二女兒他不肯,還親自上門退親,得罪了丞相,現(xiàn)在關(guān)鍵時期,丞相自然不會幫他。
“宸王狡猾,丞相大人不要被騙了。皇上已經(jīng)把皇位傳給了盛王,宸王是否有謀反之心,不是他自己說的算。
盛王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新帝,他不服新帝,便是有謀反之心。”德妃趾高氣揚道。
祝卿安冷冷一笑道:“末將帶眾位大人來見皇上,便是證實此事的,皇上留下了兩份傳位詔書,一份是皇上親筆寫的,一份是德妃代寫的,如今朝堂上出現(xiàn)了兩種聲音,所以只能來親自詢問皇上。”
德妃暗暗握緊了拳頭,心中恨極了皇上,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做得天衣無縫了,沒想到蕭詢竟然留了手,他果然沒想將皇位傳給盛兒。
在不知道蕭璟御還活著的情況下,竟然給他留了一份親手寫的傳位詔書,在他心里,最愛的女人果然還是顧凌雪,所以才會偏心她的兒子。
“既然祝將軍要親自證實,本宮自然不會攔著,但皇上現(xiàn)在不能說話,只能眨眼,所以只能讓皇上以眨眼的方式來告訴祝將軍。”德妃自然不怕祝卿安問。
因為皇上現(xiàn)在半刻鐘身體便會劇痛一次,馬上又開始痛了,痛的時候他根本就承受不住,只能被她控制,乖乖配合她的要求。
祝卿安看到了德妃眼底劃過的得意,淡淡一笑道:“皇上的情況末將聽說了,所以末將請來了自己的大師姐,她是神醫(yī)谷的神醫(yī),定能讓皇上開口說話。”
德妃聽到這話害怕了,阻攔道:“什么神醫(yī),誰能證明她是神醫(yī),本宮不允許你隨便找人來給皇上醫(yī)治,御醫(yī)都說了,皇上這病治不好了。”
“既然治不好了,為何不敢讓我?guī)熃阒我恢危俊弊G浒舱Z氣冷冽。
“你和宸王詐死,來破壞盛王的登基,本就存了不軌之心,本宮自然不敢讓你們治,誰知道你們藏了什么狼子野心。”德妃堅持反對。
“德妃覺得你現(xiàn)在能決定這些嗎?來人,攔住德妃。”祝卿安下令。
立刻進來幾名侍女,攔在了德妃面前。
“祝卿安,你要做什么?你要謀反嗎?”德妃氣憤地怒斥。
祝卿安根本不理會她,往殿外看去:“師姐,請進來給皇上醫(yī)治。”
傅思顏背著醫(yī)藥箱走進來。
德妃見阻止不了祝卿安,便看向大臣們質(zhì)問:“你們就看著她胡鬧不管嗎?你們這么做不怕皇上寒心嗎?”
丞相再次開口:“臣等也是為了大盛的江山社稷著想,皇位繼承事關(guān)大盛的未來,不能出一點差錯。
若是傅姑娘能讓皇上開口說話,親自選定繼承人,也讓臣等安心,若是弄錯繼承人,才是真的讓皇上寒心。”
丞相都這么說了,德妃還能說什么,只能在心中祈禱傅思顏治不好皇上。
傅思顏來到床沿跪下,拿過一條干凈的帕子放到皇上的手腕上,給皇上把脈。
皇上得知宸王和祝卿安沒死很激動,想要說什么,卻動不了,也說不了。
傅思顏通過把脈,看出了皇上的焦慮,開口道:“皇上不必焦急,民女可讓皇上開口說話,皇上且等等,先配合醫(yī)治。”
皇上聽到這話,情緒慢慢平靜下來。
德妃聽到這話卻擔心起來,吵嚷道:“御醫(yī)都說治不好皇上,你居然在這里大放厥詞,你和祝卿安到底有什么目的,若是皇上有個三長兩短,本宮定要嚴懲你。”
“皇上中毒已深,民女的確治不好皇上,但可讓皇上開口說話,若是民女不能讓皇上開口說話,愿自刎當場。”傅思顏不卑不亢地承諾道。
如此以來,誰還能說什么。
傅思顏給皇上把脈后,開始給皇上施針。
眾人眼睛一直盯著傅思顏看,就是本事再高的人,也不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使手段,何況蕭璟御還派了御醫(yī)來看著,就是不給人說閑話的機會。
德妃卻緊張得不行,因為她知道,皇上一旦開口,她和蕭璟盛就完了,所以掙脫開宮人撲過去:“住手,不準傷害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