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看向他,語氣溫柔道:“寧安王與皇上兄弟情深,為了皇上,不顧自己身體的冷暖,自然可以。
皇上昨日能說話的時候,還一直念叨著國寧公主呢!說她自從搬去行宮,就沒再回來看他?!?/p>
德妃此時提墨寧,就是赤裸裸的威脅蕭澈。
蕭澈平靜道:“本王會派人讓寧兒過來看皇兄?!?/p>
“唔唔唔——”皇上看向蕭澈,想說什么卻說不了。
德妃笑道:“你看皇上一聽說寧兒要來看他,多高興?!?/p>
蕭澈沒有搭理德妃,來到床前,看向皇上問:“皇兄,你怎么突然病得如此嚴重,可是有人對你做了什么?”
皇上看向他:“唔唔唔——”情緒有些激動。
德妃見狀道:“皇上在說寧安王多心了,他是病來如山倒?!?/p>
“德妃倒是了解皇上,本王怎么沒有看出來皇兄是什么意思?”蕭澈聲音冰冷。
“本宮與皇上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自然是最了解皇上的,皇上心中所想,本宮都知道。
寧安王雖然與皇上是兄弟,畢竟很早就搬出宮了,沒有看出來,也正常。”德妃應對自如。
蕭澈看向皇上又問:“皇兄,你把皇位傳給了盛王可是真的?傳位詔書可是你讓德妃代寫的?”
皇上看向他,沒再發出任何聲音,他怕德妃再胡亂解讀他的意思,只是盯著蕭澈看。
德妃見狀,眼底劃過一抹狠戾,剛才還特意提醒他,不要?;ㄕ校瑳]想到他還是不死心。
“皇上,雖然你現在不能說話了,但你可以眨眼,若是你同意把皇位傳給盛兒,便眨眨眼?!钡洛拷噬蠝厝岬馈?/p>
另一只手卻悄悄伸進被子里,掐皇上的腿。
“唔唔唔——”皇上再次發出聲音。
蕭澈見狀問:“皇上是不同意?”
“唔唔唔——”皇上繼續發出這種聲音,眾人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丞相站起身,走上前道:“皇上,若是您同意,就眨眨眼,若是不同意,便不眨眼?!?/p>
“是啊皇上,您同意就眨眨眼?!钡洛^續用力掐皇上的腿。
與此同時,皇上的五臟六腑也開始巨痛起來,痛的他難以忍受,只能眨眨眼。
因為德妃手中有緩解疼痛的藥,只要自己按照她說的做,她便會給他吃一顆止痛的藥。
丞相見狀道:“皇上眨眼了?!?/p>
大臣們聽了,小聲道:“看來皇上真的把皇位傳給了盛王。”
“如今京城只有盛王在,自然要傳給盛王。”
“嗚嗚嗚——”皇上的情緒有些激動。
德妃道:“寧安王,皇上心系天下,國不可一日無主,皇上的意思是讓盛王盡快登基,穩住朝堂?!?/p>
“既然皇上病重,已經把皇位傳位了盛王,的確應該讓盛王盡快繼位,國不可一日無主,以免耽擱了生出變故?!笔挱Z盛一黨的人開始帶節奏。
其他大臣生怕錯過了巴結新帝的機會,紛紛高呼:“請盛王即刻繼位?!?/p>
“唔唔唔——”皇上痛的眼淚流出來了,只因他動不了,無法傳達此刻的痛苦。
德妃卻故意解讀道:“你們看皇上都高興地落淚了,大盛后繼有人,皇上很欣慰?!?/p>
“寧安王,盛王登基的事便交給你了,既然皇上希望盛王即刻登基,還請寧安王帶著大臣們重回朝堂,宣布這件事,然后昭告天下。”德妃語氣誠懇道。
其他大臣跟著附和:“請寧安王主持盛王登基大典?!?/p>
蕭澈看向皇上,嘴角微微上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道:“既然這是皇兄的意思,臣弟一定讓盛王順利登基?!?/p>
“唔唔唔——”皇上看著他,心情急切。
德妃剛要開口,蕭澈打斷她道:“這次皇兄的意思我看懂了,皇兄是希望我能輔佐盛王,畢竟盛王還年輕,經驗不足,應該有長輩輔佐?!?/p>
德妃見他不再反對,而是支持盛王,只能附和道:“寧安王說得沒錯,皇上就是這個意思,九皇弟不愧是皇上最好的兄弟,這么快就能明白皇上想說的話?!?/p>
“本王也是跟德妃娘娘現學的。”胡編亂造誰不會,希望待會你們還能笑得出來。
“不知適合盛王尺寸的龍袍可有?這登基必須有龍袍?!笔挸涸儐?。
德妃趕緊道:“有,昨日皇上讓本宮代筆寫下傳位詔書時,本宮便讓裳衣局的人趕制了龍袍,現在應該已經趕制出來了。”
“德妃娘娘很有先見之明,這裳衣局的人做事也很麻利,一晚上便把龍袍趕制出來,德妃娘娘可得重賞他們。”蕭澈夸贊道。
“寧安王提醒的是,本宮定會賞賜裳衣局的人。”德妃應道,總覺得蕭澈問這話,好像別有目的,可一時間也看不出他有什么目的。
蕭澈看向蕭璟盛,語氣恭敬道:“盛王殿下,請吧!”
“有勞九皇叔了?!笔挱Z盛心里美滋滋的朝外走去。
德妃看著兒子走出去的身影,在心中祈禱一切順利,她等這一天等太久了。
然后看向皇上,得意地笑道:“你想讓蕭澈救你對不對?
哈哈哈,即便他知道這不是你的意思,也不會救你,因為他喜歡墨寧,而墨寧被我下了生死蠱,與我的性命緊緊聯系在一起,只要墨寧的生死蠱一天不解,蕭澈都要受制于本宮。
等盛兒坐穩了皇位,本宮便讓人將蕭澈和墨寧一同除去,從此這世上便再也沒有人能威脅到盛兒的皇位了?!?/p>
“唔唔唔——”皇上惡狠狠地瞪著德妃。
德妃拿出一粒藥丸,皇上眼神期待地看著。
德妃卻得意地笑道:“想要止痛藥丸嗎?剛才你不好好配合,差點壞了我的大事,我要給你點教訓,所以這一輪的疼痛,你好好受著吧!”
“唔唔唔——”
“閉嘴,再叫把你的嘴堵上,你也知道痛的滋味不好受,你可曾想過這些年被你害死的那些忠臣良將心中有多痛。
好好感受一下吧!這就是對你的報應,哈哈哈——”德妃看著他痛苦,真的很開心。
大臣們重回朝堂之上,此刻的氣氛與剛才完全不同,剛才很多人帶著猜疑和不安,甚至懷疑盛王謀反,毒害了皇上得來的傳位詔書。
如今從皇上那里證實這詔書真的是皇上讓德妃代筆寫的,便放心了。
此時京城外,兩隊人馬正在朝京城趕來。
路過的百姓見狀,知道有大事要發生,紛紛避讓躲起來。
魏傾軍長子魏尚這幾日帶兵守在城外,今日是盛王登基的日子,城外戒備森嚴,不準發生任何意外,不準任何人擾亂盛王的登基。
魏尚看到一名戴著銀色面具的男子坐在駿馬之上,手握長劍,身后帶著身穿黑色盔甲的將士們,眉頭皺起,這支軍隊不曾見過,上前攔住,大聲質問:“你們是何人?”
“盛王大逆不道,弒父謀反,我們自然是來鏟除他的人?!蹦腥寺曇羟謇?,氣場強大。
魏尚雖然看不到此人的面容,可這強大的氣場,讓人畏懼,此人給他的感覺熟悉又陌生。
這個身形好像在哪見過,但如此氣場強大之人,卻又想不起來是誰。
“大膽,盛王有皇上的傳位詔書,何來謀反一說?
皇上還尚在,又何來弒父一說,你竟敢在此妖言惑眾,才是真正的謀反之人,今日本將定不會讓你活著離開。”魏尚高聲呵斥。
銀面男子冷冷一笑道:“將軍在這里為盛王賣力看守,你可知,你的父親魏安侯已經被盛王親手殺了?
哦,是德妃先動的手,他們母子二人聯手將你的父親殺了。”
“胡說,我父親現在正在宮里,等著新帝登基呢!”魏尚一直在宮外,并不知道昨晚宮里發生的事情。
“若是將軍不信,大可派人去宮里問問,可有人見到魏安侯。”銀面男子語氣輕松道。
魏尚氣憤道:“大膽賊人,休要妖言惑眾?!笨v身飛起,直接朝著駿馬之上的銀面男子攻擊。
銀面男子絲毫不畏懼,身子往后一仰,躲開魏尚揮來的長槍,手中長劍朝著魏尚的肚子揮去。
魏尚一個旋轉,飛身躲開。
二人激烈交手,將士們見狀,也打了起來。
與此同時,祝卿安來到祝家軍軍營。
“將軍,將軍沒死,將軍回來了?!庇惺勘吹阶G浒?,開心地大聲喊道。
將士們紛紛聚攏過來:“真的是將軍,將軍沒死,太好了?!?/p>
將士們欣喜若狂,聲音哽咽。
“將軍,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备睂⑺侮碳拥?,眼眶有些濕潤。
“本將早就猜到德妃等人會在押送我去邊關途中動手,所以我做了防備,當時我是故意墜崖,宸王的人已經提前打探了崖下的情況,那個懸崖真的很高,下面還有猛獸,若是掉下去,的確會兇多吉少。
所以他們提前在懸崖下按了鐵鏈,我墜崖后,直接用輕功飛到崖壁上,抓住了鐵鏈,待上面的人確定我墜崖后離開,我直接飛上來,悄悄離開,神不知鬼不覺。
他們不敢下到懸崖下找人,只能上報我已墜崖身亡,卻不知我早已逃走?!弊G浒蚕驅⑹總兘忉屪约禾由慕涍^。
宋晏詢問:“那宸王殿下呢?宸王殿下是不是也沒有葬身天牢的大火?”
將士們大氣不敢喘地看著主帥,等著主帥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