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嬤嬤硬著頭皮道:“老奴也是奉命行事,還請寧安王莫要為難老奴。
明日午時三刻后,公主定會醒來。寧安王若不想國寧公主有事,便請您在這里陪公主到明日午時三刻。”
“威脅本王?”蕭澈嘴角劃過一抹冷笑,大掌一揮,魏嬤嬤直接飛了出去,口吐鮮血,直接斷氣。
魏嬤嬤是德妃從娘家帶來的人,沒少幫德妃做惡事,死不足惜。
“冥頑不靈,云雀,把她身上的解藥搜出來。”蕭澈下令。
“是。”云雀跟在公主身邊這么多年,見到的也都是寧安王溫和有禮的一面,這般可怕的一面,也是第一次見,所以嚇得跑到魏嬤嬤身邊,顫抖著手去搜藥。
很快便在魏嬤嬤胸口衣服的內兜里搜到了一個小瓷瓶,拿過來交給蕭澈。
蕭澈打開聞了下,一股刺鼻的味道直沖鼻腔,確定這便是可讓墨寧蘇醒的藥后,走到床前。
回頭看了眼魏嬤嬤的尸體,下令道:“來人,把魏嬤嬤帶去給德妃。”
立刻進來兩名侍衛,看到這一幕,心兒顫,忍不住給彼此遞了個眼神,在說:以后保護國寧公主得特別謹慎小心,否則將會小命不保。
二人將魏嬤嬤拖了下去。
蕭澈讓云雀把地上的血清理干凈,然后坐到床沿,將瓷瓶打開,放到墨寧鼻前。
刺鼻的氣味讓墨寧瞬間蘇醒。
睜開眼睛后,墨寧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祝卿安,猛地坐起身:“卿卿。”
“寧兒,你醒了。”蕭澈看著她,語氣溫柔地詢問,與剛才那個冷血弒殺的他判若兩人。
墨寧這些日子都躲著蕭澈,雖然那晚的事說開了,可二人之間發生了那種事,她無法面對他,可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一把抓過蕭澈的胳膊,擔心地問:“卿卿現在怎么樣了?你可以帶我去見卿卿嗎?”
“寧兒莫急,祝將軍現在在天牢里,無礙。你剛醒,先緩緩。云雀,倒杯茶來。”蕭澈一邊安撫墨寧,一邊吩咐云雀,雖說這種藥對人的身體無害,但也會讓人不舒服,多喝點水,可快速緩解不適。
“在天牢里怎會無礙,我這個朋友太失敗了,卿卿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我竟然不知道,我現在就要去看她。”墨寧的頭雖然還有些暈乎乎的,但她顧不了這么多,掀開被子下床。
站起身的時候,頭一陣天旋地轉,差點跌倒,幸好蕭澈就在她身邊,及時將她扶住。
墨寧推開他,要去拿衣服。
蕭澈開口道:“九叔叔帶你去,你不用著急,先把水喝了,能緩解頭暈。”
這次墨寧沒有拒絕,而是乖乖聽話,接過他遞來的水,一飲而盡。
蕭澈伸手將衣架上的衣服給她拿過來,要幫她穿上。
墨寧卻拒絕了:“我自己來。”快速拿過衣服穿上。
云雀趕緊上前幫公主整理衣服。
墨寧快速收拾好自己,邁步要往外走,體內的藥物還未完全散去,有些頭重腳輕,走不穩路。
蕭澈見狀,直接將她抱起來。
墨寧瞬間小臉通紅,不悅道:“我可以自己走,放我下來。”
“如果你想盡快見到祝卿安,便莫要逞強。”蕭澈提醒。
墨寧乖乖安靜下來,任由他抱著走出行宮,上了馬車。
馬車上,蕭澈又給墨寧倒了兩杯茶水。
喝下去之后,頭暈的癥狀得到緩解。
墨寧因擔心祝卿安,眉頭緊鎖,看向蕭澈問:“卿卿會有事嗎?她絕不會傷害小皇孫,一定是有人陷害她?為何父皇不讓人調查清楚便問斬?”
“你先莫要著急。”
“明日卿卿便要被問斬了,我怎能不著急。”墨寧擔心不已。
“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祝卿安,雖然宸王調查出這件事可能與云側妃有關,但皇上不相信云側妃會傷害自己的兒子,所以便認定是祝將軍所為。”蕭澈簡單的解釋。
“雖說虎毒不食子,但在皇室,這種事也不是不可能,我寧愿相信云挽柔毒害親子,也不會相信卿卿傷害無辜稚子。”墨寧堅定的相信祝卿安。
“你的心情本王理解,但朝堂之事,向來變化莫測。”其實蕭澈心中清楚,皇上這么做,目的是逼宸王。
定是盛王在皇上面前說了什么,皇上才會以祝卿安為餌。
宸王偽裝了這么多年,也該露出自己的能力了,雖然這么做會有風險,若一直偽裝下去,便沒機會爭奪儲君之位。
若這次他不救祝卿安,將來他展露出真正的能力時,不但會讓他們夫妻之間有隔閡,也會引起祝家軍的不滿。
這次若他能為了祝卿安不顧自身安危,不但能贏得祝卿安的原諒,還能贏得祝家軍的支持,也算是一舉兩得,而唯一無法預測的便是皇上的態度。
希望皇上能看在已故皇后的面子,寬恕璟御。
馬車在天牢門前停下,蕭澈和墨寧走下馬車。
皇上已經下令不許任何人探望祝將軍,二人被攔了下來。
墨寧只能焦急的看向蕭澈:“九叔叔,請你想想辦法,讓我進去看看卿卿。”
蕭澈拿出一枚令牌,冷聲道:“此令牌是皇上賞賜,見此令牌,猶如皇上親臨,誰敢阻攔,便是大不敬。”
守衛嚇得立刻跪下來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澈帶著墨寧直接進去了。
德明宮
德妃得知蕭澈不但殺了魏嬤嬤,還帶墨寧去了天牢,憤怒不已,將桌上的茶水點心掃落在地。
宮人嚇得跪下。
呂德海揮揮手,讓宮人退下,然后安慰道:“娘娘息怒。”
“這個蕭澈,竟敢如此不把本宮放在眼里,魏嬤嬤是本宮身邊的老人了,他竟隨隨便便殺了。他這是在威脅本宮呢!”德妃怒不可遏。
呂德海安慰道:“娘娘息怒,寧安王是戰神,如今因為國寧公主被您威脅,他自然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只能從別處發泄這口怒氣。
這也正說明寧安王不敢動娘娘,只能拿娘娘身邊的人出氣。
娘娘還需要寧安王幫盛王,只能暫且忍下,等將來盛王坐上那高位,即便是戰神,還不是任由娘娘處置。”
德妃的怒火一點點壓下來,語氣盡量平靜道:“讓人厚葬魏嬤嬤。你現在悄悄去天牢見蕭澈,將本宮的話傳達給他。”
呂德海上前,德妃與他低語了一番道:“去吧!”
“是!”呂德海立刻退下了。
祝卿安坐在天牢里,想著皇上突然要問斬她的事,覺得此事很蹊蹺。
問斬武將前,皇上至少會單獨見她一面,讓她交出兵權,給她一個辯解的機會,讓人來接管她手中負責的事。
可現在皇上什么都沒做,便要斬了她,就算是弒君謀反之罪,也不可能這般草草了事,何況死的只是一個皇上并不怎么寵愛的小皇孫。
而且晚飯時,天牢的守衛并未送來斷頭飯,而是和平時一樣,簡單的牢飯,不像是要問斬她。
所以她大膽的猜測,問斬可能是假,皇上應該在謀劃別的事。
利用問斬她的事引出別的事?會是何事?
“卿卿——”墨寧出現在天牢外。
“阿寧!”祝卿安很意外,沒想到這么晚了,蕭澈會帶墨寧來看她。
一名守衛畢恭畢敬的跑過來,把天牢的門打開。
蕭澈一個眼神,守衛嚇得趕緊退下了。
“卿卿——”墨寧跑進來,一把抱住了祝卿安,眼淚刷刷往下流。
祝卿安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阿寧別哭,我沒事。”
一名天牢守衛來到蕭澈面前,低語道:“寧安王,呂公公要見您。”
蕭澈聽了,臉色陰沉下來,還是出去了。
祝卿安看了眼離開的蕭澈,拉過墨寧的手在木板床上坐下:“阿寧別哭,坐下聊。你怎么這么晚過來了?”
墨寧將自己得知她出事的事說與她聽。
祝卿安冷冷一笑道:“看來德妃故意派人將這個消息透露給你,將你迷暈,然后引寧安王過去,只是德妃沒想到,寧安王并不是那么好擺布的。”
“卿卿,你告訴我,如何才能救你?我現在便進宮求父皇收回圣命,我相信你一定不會毒害小皇孫,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你。”墨寧哭得梨花帶雨,眼淚怎么也止不住。
“阿寧,不要進宮求情,不要參與到此事中來。”祝卿安看著她慎重道。
墨寧卻搖搖頭:“卿卿,我不要你有事。我沒有家人了,就你這么一個好姐妹,你若是有事,我就真的一個人了。
若是可以,我愿用自己的命換卿卿的命,反正我的人生已經一片灰暗,死不足惜,卿卿還有大好的未來,不可以有事。”
“阿寧,你說什么傻話呢!每個人的命都是珍貴的,不可以輕易放棄。你還有寧安王,他是真的關心你。”祝卿安勸說。
“卿卿,不要說我的事,現在你的事比較棘手,皇上明天就要對你行刑,你怎么還能如此淡定?”墨寧的淚水止不住。
祝卿安幫她擦掉臉上的淚水道:“阿寧莫哭,沒到最后一刻,都還有轉機。”
“卿卿的意思是,你不會有事?可是圣旨已下,還能收回嗎?”墨寧吸吸鼻子看著她,不解地問。
“只要有新的證據,自然可以。阿寧,你要盡快振作起來,身在局中的人,若不想被人算計,利用,除掉,只有自身強大起來,否則會一直被人當做棋子。”祝卿安希望這件事能讓墨寧振作起來。
墨寧點點頭:“都是我沒用,若我也能像卿卿一樣有能力,便可幫助卿卿調查此事,洗脫嫌疑。
不過卿卿放心,我一定會振作起來的。”
“我相信阿寧。”二人又聊了一會兒,蕭澈走了進來:“時辰不早了,該回去了。”
“寧安王,不知您可知明日監斬官是何人?”祝卿安好奇地問,想弄清楚皇上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