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藍歌和文化局就是打斷骨頭連著筋。”
陳常山輕嗯聲,“文化局?”
“常山,你想到什么了?”孫元茂問。
陳常山道,“王文清就是從文化局出來的,現在文化局局長董昌林也是王文清的老部下。
尤金被開出教育系統后,為什么沒去別的公司,而去了藍歌公司?”
陳常山看向孫元茂。
孫元茂接上話,“常山,咱們想到一處了,這應該和王文清有關。
而且根據我和于東的推斷,教育系統內的人之所以談到范錦云就顧左右言它,應該也和王文清有關系。
畢竟王文清是主管教育的副縣長,在教育系統內,得罪了范錦云是小事,得罪了主管副縣長,恐怕在教育系統就無法生存了。”
于東道,“孫書記說的沒錯,我愛人和我說,這段時間,一中和二中突然傳出一股風聲,范錦云背后有縣領導做靠山,誰得罪了范錦云,就是得罪了縣領導。
這股風聲吹得還挺猛,學校那些人以前就知道范錦云能走到今天,背后有靠。
現在這股風聲再一吹起,人們更相信范錦云背后不簡單,投鼠忌器,人們即使心里對范錦云有不滿,也不敢說出來。
鑒于此,我才勸孫書記讓紀委直接調查,我們這樣旁敲側擊起不了作用。”
陳常山和于東一起看向孫元茂。
孫元茂眉頭緊鎖道,“因為有可能涉及到縣級干部,在沒有任何憑據的情況下,更不能隨意啟動對干部的調查。
我們做工作必須要綜合考量。”
陳常山和于東互看眼,陳常山道,“是要綜合考量,于局,說范錦云有縣領導做靠山的風聲是先從哪傳起來的?
傳了有多久?”
于東道,“就是這兩天傳起來的,但從哪先傳起來的,現在已經不可考。”
屋里陷入沉靜。
渺渺煙霧在屋內飄蕩。
“這兩天?”陳常山輕輕重復一遍,突然提高聲調,“會不會是范錦云自己刻意傳出來的。”
“范錦云自己?”孫元茂和于東同時一愣,孫元茂道,“這怎么可能?背后有靠這種事正常情況都是心里有數,嘴里不說,更忌諱大肆宣揚。
特別范錦云還是個女同志,這種事情傳的沸沸揚揚,對她名譽不好。”
孫元茂還是有點老古板。
陳常山一笑,“孫書記,你認為范錦云會把名譽看得很重嗎?”
“這。”孫元茂稍一遲疑,陳常山已接著道,“孫書記,就算范錦云看重名譽,也要分什么時候。
范錦云已經知道她要被調離一中,如果這三天真是王文清留給范錦云處理爛事的時間,范錦云要在三天內把手里爛事處理掉,必須要給自己創造一個安全罩。
讓那些對她有不滿的人依舊不敢說也不敢阻攔。
制造一個背后有靠的傳言,并在一中二中廣泛傳播,讓人們聽到傳言后心有忌憚。
這對范錦云而言就是一個安全罩。
為什么傳言會在這兩天突然很猛刮起,這絕不是意外,就是刻意。”
話音一落,于東一拍額頭,“常山說得對,傳言突起,這不是意外,就是刻意。
孫書記,咱倆都沒想到這一點。”
孫元茂點點頭,“沒錯,常山,那現在?”
陳常山接上話,“傳言剛起來的時候,我們若能把傳言壓下去,就像上次針對我的謠言,及時快速的處理掉,傳言沒有形成安全罩,我們找一中二中的教職員工了解情況,肯定能有所收獲。
但當時,我們沒有把傳言及時壓住,讓它形成了安全罩,現在再針對傳言入手,已經晚了。
留了三天時間,已經過去兩天半,范錦云該處理的肯定也都處理完了。
等王文清明天回來,就可以照常開會,然后范錦云安然去局里就職,
我相信離任審計查不出她半點問題。”
陳常山輕笑聲,是無奈的笑。
孫元茂皺皺眉,“沒想到范錦云這個女人這么狡猾,我和于縣長都把她想簡單了。”
于東應聲是。
陳常山看看兩人,“孫書記,于局,雖然我們錯過了最佳時間,但還是有希望。”
“有希望?”于東和孫元茂同時看向陳常山。
陳常山也看著兩人,“尤金就是希望。”
“尤金?”于東兩人同聲問。
陳常山點點頭,“剛才孫書記說得沒錯,尤金曾是范錦云的得力下屬,又和范錦云一直共事,既然藍歌和文化局打斷骨頭連著筋,那尤金和范錦云肯定也沒斷了聯系。
尤金對范錦云的了解絕對比一中二中任何一個教職員工了解的都多。
只要突破尤金這個點,事情絕對就會有重大進展。
而且我還有個判斷。”
陳常山稍稍一頓。
孫元茂立刻問,“什么判斷?”
陳常山道,“范錦云背后有靠這樣的傳言這兩天突然迅猛傳起雖然對范錦云有利。
但讓范錦云親口說出來就弄巧成拙了。
最合適的方式是選一個人代她說出來,這個人不僅要她信得過。”
“還得和教育系統的人熟悉。”孫元茂接上話。
陳常山點點頭,對。
“而且最好還是做傳媒行業,通過傳媒可以傳播的更快。”于東道。
陳常山笑應,沒錯。
“尤金完全符合這三點。”孫元茂道。
陳常山輕嗯聲,“尤金還符合最重要一點,這一點是別人代替不了的。”
“哪一點?”孫元茂兩人忙問。
陳常山眼前浮現出上次芭比娃娃事件的一幕一幕,“這個人必須真能豁出去為范錦云辦事。
作為校長,范錦云身邊趨炎附勢者肯定不少,但真能冒著丟飯碗的風險為范錦云辦事的,恐怕只有尤金一個人。
所以范錦云才會把他從二中帶到一中。
尤金被開后也依然能在校外過得有滋有味。”
話音一落,孫元茂點點頭,沒錯,可如果尤金真對范錦云如此忠心,想突破尤金這個點就更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