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看到萬玉明進來,陳常山收回思緒,萬玉明進來,“陳縣長,下午有個全市教育工作會議,楊市長也會出席,所以市府辦要求各區縣主要負責人必須參會。”
陳常山接過文件看看,“王縣長分管教育,王縣長去就行。”
萬玉明道,“王縣長今天沒來,下鄉了,我剛才聯系他,他說他今天回不來。
我又請示了牛縣長,牛縣長說他最近心臟還是不太好,坐車在縣里跑跑還行,坐不了遠途。
所以他也沒法兒去開會。
所以。”
陳常山接過話,“所以這會只能我去參加了。”
萬玉明道,“牛縣長就是這個意思。”
陳常山又看看文件,“當天去當天回,那就我去吧,咱們縣的教育工作也正到了關鍵階段,到市里取取經學習學習,對咱們縣下一步工作也會有幫助。
萬主任,你下午有什么重要工作嗎?”
萬玉明搖搖頭,沒有。
“那你陪我去,中午在縣里吃完飯,咱倆就出發。”陳常山道。
萬玉明應聲好,卻沒有走的意思。
陳常山問,“還有事?”
萬玉明輕咳聲,“今天陳縣長來縣里后,聽沒聽到一些議論?”
“議論什么?”陳常山反問,“我一來就坐在這,還沒出辦公室呢。”
萬玉明點點頭,“那陳縣長就肯定沒聽到,我也是去別的部門辦事,無意間聽到的,都是背后咬耳朵,一些無稽之談。”
陳常山打斷他的話,“別繞圈子,說干貨。”
萬玉明立刻道,“就是關于您岳父的事。”
說完,萬玉明小心翼翼看著陳常山。
陳常山沒說話。
陳常山一擺手,“不用說了,議論的內容我已經知道了。”
萬玉明立刻道,“這絕對是某些人惡意造謠,純屬無稽之談,我已經要求縣府辦所有人員不許參與議論,傳播謠謠,違者必追責。
我建議再下一個通知。”
“下通知?”陳常山看向萬玉明,“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什么都不用下,什么都不用說。”
“那總得讓縣公安局的人查清謠言的來源吧?”萬玉明道。
陳常山輕嗯聲,“縣公安局已經在做了,我們等結果就行。”
萬玉明點點頭。
陳常山示意他沒事就可以走了。
萬玉明走了。
陳常山拉開抽屜,又看看自畫像,合攏抽屜,起身出了辦公室。
他沒有目的地,只想在樓里走走。
正值上午上班最忙碌的時間段,縣府大樓里人來人往往不斷,每一個見了陳常山的工作人員都會尊敬說聲陳縣長。
陳常山都以笑回應。
一切都仿佛和以前一樣,沒有區別。
但走了一圈,陳常山感覺還是有區別,很多人看他的眼光里都隱藏著異樣。
正交談的人看到陳常山走過來,交談立刻戛然而止。
陳常山不知道他們在談什么,也許他們就是正常的交談,但陳常山卻不由自主揣測,他們是在交談那些謠言。
無形的壓力壓在了陳常山背上。
眾口鑠金。
陳常山停下腳步,輕聲自語,我怎么也變得疑神疑鬼了。
不能再轉下去了。
陳常山轉身往回走,回到辦公室,陳常山穩穩心神,正準備用工作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桌上的電話又響了,是張秋燕的手機號。
陳常山立刻接起,即聽到張秋燕的聲音,“沒打擾你吧?”
陳常山道,“沒有。”
張秋燕沉默片刻,“你岳父的事,我聽說了,事后的一些謠言我也聽到了。”
“謠言?”陳常山笑笑,“你確定那是謠言?”
張秋燕回答的很肯定,“確定,你不是那樣的人,不管編的多么天花亂墜,我永遠認為那就是謠言。
我也被人背后指指點點過,我知道那種感覺不好受,所以我打個這電話就是想告訴你,千萬別把那些謠言當回事。
不要讓謠言把你擊垮了。
那就正中了造謠者的套。”
張秋燕的話像暖流傳入陳常山心中,陳常山不禁道,“秋燕,你這個電話來得正好,我剛才在樓里走了一圈,才發現自己沒有想的那么扛造,都有點疑神疑鬼了。”
“現在呢?”張秋燕問。
陳常山一笑,“好多了,最起碼不疑神疑鬼了。”
張秋燕也笑了,“那就好,謠言這么快就傳到市里,縣公安局還沒行動嗎?”
“孫書記已經讓縣公安局調查謠言的來源了,我作為當事人不便于直接出面,等結果就行。”陳常山道。
“那就好。”張秋燕笑應。
兩人又聊了幾句,電話掛了。
陳常山也感覺自己的心情豁然開朗,剛拿起一份文件,手機又響了,是柳眉的電話,陳常山不禁道,怎么像趕集,一波又一波。
陳常山接起電話,聽到柳眉的調侃聲,“陳縣長又在指揮辦案?”
陳常山反問,“柳總要做現場采訪?”
兩人都笑了。
柳眉笑道,“陳縣長還能開玩笑,說明那些謠言沒影響陳縣長的心情,造謠者失算了。”
“柳總也聽到了?”陳常山道。
柳眉拖長聲調,“聽到了,我一聽那就是惡意中傷的謠言。
不過造謠者的傳播能力倒是挺強,連我在醫院都能聽到,我這做傳媒的都不得不佩服。”
柳眉嘖嘖兩聲。
陳常山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一個副縣長忤逆不道的惡行,這種事太有沖擊力,傳播速度肯定快。”
柳眉應聲是,“據說你忤逆不道的惡行,肖書記和李書記也都知道了。
這可大大會降低他們對你的好感度,你怕不怕?”
隔著手機,陳常山也能感覺到柳眉話后隱藏著一雙直視的目光。
陳常山直言不諱,“怕。”
柳眉笑了,“當了常務副縣長,陳常山也還是那個真實的陳常山,那些忤逆不道的惡行絕對是謠言。
陳常山,你不用怕,我已經給肖書記打過電話,我向他保證,你陳常山絕不會做那些忤逆不道的事。
惡意詆毀優秀年輕干部,這樣的造謠者必須依法嚴懲!”
陳常山一愣,“你給肖書記打過電話?”
“是。”柳眉道,“我一聽到那些謠言就忍不住給肖書記打了電話,你心里千萬不要有負擔。”
陳常山聽完,用力握握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