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經(jīng)理立刻也看向王文清,“王縣長有什么指示?”
王文清看著他道,“老丁在你們店里是干什么的?”
袁總接過話,“就是后廚一個打雜。”
“后廚打雜?”王文清和李局都皺皺眉,“一個后廚打雜怎么能和常務副縣長認識?”
劉經(jīng)理道,“這我也奇怪。我辭退老丁的時候,老丁正和陳縣長在一起,老丁說陳縣長是他以前的同事。
我當時壓根想不到老丁的前同事會是縣長。
否則我當時。”
李局打斷他的話,“你把當時的情況講一遍,要如實講,不許隱瞞。”
劉經(jīng)理看眼袁總。
袁總臉一沉,“看我干什么,李局讓你怎么講,你就怎么講。”
劉經(jīng)理忙應聲好,把情況講了一遍。
李局聽完頓怒,“怪不得陳縣長要生氣,人家在你這干了七天,你就給人家開兩天的錢。
別說陳縣長見了會生氣,我見了也會生氣,老丁的工資你必須補到位,一份都不能欠。
另外你們店里其他員工是不也有類似遭遇?其他員工的錢也必須補到位。
而且以后不能再出現(xiàn)類似問題。
否則我沒法兒向陳縣長交代,交代不了,你們的店也別開了,徹底停業(yè)整頓。”
李局把剛才的憋悶都發(fā)泄在劉經(jīng)理身上。
袁總和劉經(jīng)理連連稱是,“劉經(jīng)理,您放心,這事我們店定會處理好,不能讓您在陳縣長面前沒法交代。
只要不關店,您怎么說我們就怎么辦。”
袁總給董局一個眼色。
董局輕輕拍拍李局胳膊,“李局,袁總他們開個店也不容易,已經(jīng)知錯就改了,你就不要再生氣了。
陳縣長剛才的意思也不是要深究,只要店里及時整改了,這事就能過去。
王縣長,您說呢?”
董局又把皮球踢到王文清腳下,王文清沉默片刻,“今天的事應該就是意外。
既然是意外,李局,陳縣長就不是針對你。
就事論事,只要按陳縣長的要求把事解決了,不會有其它影響。
今天的意外,我認為就出在老丁身上。
袁總,老丁全名叫什么?”
袁總搖搖頭,不知道。
劉經(jīng)理接上話,“丁悔。”
“丁悔?”王文清一愣,“這個名字有點奇怪。”
劉經(jīng)理道,“他來應聘的時候我也覺得有點奇怪。”
“是他身份證上的名字嗎?”王文清問。
劉經(jīng)理頓頓,“他來應聘時,后廚正缺人,我就沒看他身份證。”
“你。”李局又急了。
王文清攔住他,“一個后廚打雜的,店里著急用人,沒按用工流程走,也可以理解。
劉經(jīng)理,你把老丁的外貌給我講講。”
劉經(jīng)理應聲好,剛要講,手機響了,劉經(jīng)理一看手機,眼神頓亮,“老丁的電話。”
王文清立刻示意他接,“一定要好好說話,最好讓他再回來。”
劉經(jīng)理點點頭,接起電話,“老丁,我終于等到你電話了,剛才我給你打了五六個電話,你怎么都不接。
我打電話沒別的意思,是向你承認錯誤,是我錯了,袁總也批評我了。
你的錢一分不少,七百,店里都會發(fā)給你。
另外袁總還讓我請你回來,不干打雜了,店里崗位你隨便挑,你想干我的職務都行,我給你當副手。
你不回來了。
那工資你總得回來取吧。
我加你微信,我把錢轉到你微信上。
老丁,轉錢沒問題。
袁總和我還是想請你回來,我還想當面給你道歉呢。
把錢轉了就行,當面道歉就算了。
老丁。”
劉經(jīng)理悻悻放下手機,訥訥道,“他直接把電話掛了。”
李局立刻道,“先加微信,把錢轉過去,肯定陳縣長剛才出去給老丁打電話了。
錢的事不能拖。”
劉經(jīng)理應聲好,點開自己手機微信,果然丁長遠已經(jīng)申請加他好友,劉經(jīng)理立刻加上丁長遠微信,把錢轉給丁長遠。
看到丁長遠收了錢,劉經(jīng)理又發(fā)條語音,還是希望丁長遠。
語音發(fā)出,卻顯示丁長遠已經(jīng)將他拉黑。
劉經(jīng)理苦笑聲,“拿上錢就把我拉黑了,這個老丁是壓根不想再露面了。”
袁總點點頭,看向王文清,“這也是陳縣長的意思嗎?”
王文清沒接話,繼續(xù)看著劉經(jīng)理道,“劉經(jīng)理,你把老丁的樣子詳細給我講一遍。”
劉經(jīng)理立刻講起。
講完,董局先道,“這個老丁怎么特別像一個人。”
“誰?”眾人看向他。
董局道,“丁長遠。”
“丁長遠是誰?”袁總問。
董局邊想邊道,“是陳縣長的岳父,以前在工會工作,文化局和工會一起搞活動的時候,我見過他。
王縣長,你應該見過他。
前年縣里搞書法大賽,工會那個跑前跑后的小老頭就是丁長遠。”
王文清凝神想想,想起來了,“我記得當時還有人說,這個丁長遠在工會干了一輩子,頭發(fā)快白了,還是個跑腿。”
董局應聲是,“就是他,后來在萬悅城的事上他出了問題,夏書記還在會上點了他名,如果他不是陳常山的岳父,連工作也沒了。
后來據(jù)說他和陳常山的岳母離了婚,又辦了病退,落了個妻離子散的結局。
人也在田海消失了,傳言和一個女人去了江城。
沒想到他又回了田海,還到飯店當打雜。
混得真夠慘。”
董局嘖嘖連聲。
王文清點點頭,“你說得我也聽說過,丁長遠最后妻離子散,據(jù)傳是被一個女人害的。
難道他去了江城,那個女人還繼續(xù)害他?他在江城待不下去了,才回了田海,迫不得已到飯店打工,卻又無臉見人,所以只在后廚待著,不敢到前廳。”
話音一落,劉經(jīng)理立刻道,“王縣長,您這么一說,我就徹底明白了,為什么每次我讓老丁到前廳幫忙,他就和我急,最后干脆連工作都不要了。
原來他是沒臉見人呀。”
袁總也接上話,“王縣長,我也明白老丁為什么連面也不露了。
常務副縣長的岳父在飯店打雜,這傳出去好說不好聽,陳縣長在咱們縣可是威望很高,結果他岳父慘到在飯店打雜,這會影響陳縣長臉面,最起碼人們會說陳縣長女婿當?shù)貌环Q職,不孝順。”
王文清三人都沒說話。
袁總看看三人接著道,“怪不得剛才一進門,陳縣長就抓住百鮮樓一堆問題不放,又是門頭不對,又是克扣員工工資。
原來是我把陳縣長岳父得罪了,這可是撞到槍口上了。
我這店看來難開下去了,可我連本錢還沒掙回來,董局,我的店要是關門了,嫂子在我這的投資也就。”
董局立刻咳嗽一聲。
袁總知趣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