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明顯頹然的許達發(fā),陳常山道,“說。”
許達發(fā)頓頓,“你已經知道了今天這個局完全是秦占魁安排的,我是代人辦事。
事沒辦成,我就沒法兒交代。
你。”
許達發(fā)欲言又止。
陳常山道,“我明白了,這忙我答應不了,但我可以替你轉告。”
許達發(fā)笑了,“能轉告就好,常山,事過了,下次我一定真心誠意請你們。
你我還是兄弟。”
陳常山淡淡道,“辦完事,我就回田海了,有機會再說下次吧,許總,最后我再送你幾句話。”
許達發(fā)立刻道,“說。”
陳常山看著他,一字一句道,“你和秦占魁在秦州,青云和西省其它地方,做什么生意,怎么做生意,我管不著。
但你們別想把那一套拿到田海,田海不容沙子。
作為田海常務副縣長,有一粒沙子飄到田海,我也會把把它剔出去。
這話你也轉告秦占魁和柳吉元。”
陳常山目光犀利,字字清晰有力,像一把把箭射向許達發(fā)。
許達發(fā)愣怔良久,點點頭,“常山,你的話我記住了。”
陳常山道聲好,“張局,我們走。”
張秋燕跟著陳常山站起身,兩人走向包間門。
包間門一開,門外的馬仔剛要阻攔,許達發(fā)喝道,“都不許攔。”
馬仔立刻讓開一條路。
陳常山兩人一路無阻出了帝豪,開車直奔于東住所。
很快,車在于東住所外的庭院前停下,于東正坐在庭院的長椅上喝啤酒,陳常山兩人進了庭院,張秋燕剛說聲于局。
于東一擺手,“張局,謝的話就不要說了,那天我就和常山說了,我這次回秦州不是為聽謝。
坐吧。”
張秋燕看眼陳常山。
陳常山點點頭。
兩人在于東對面坐下。
于東把兩罐啤酒放到兩人面前,“他答應了?”
陳常山點點頭,“明天上午九點,在豪門盛宴和劉強見面,許達發(fā)當著我倆的面,給劉強打的電話。”
于東輕嗯聲,拿起桌上手機,“把他放了吧。”
電話掛掉,于東把手機放回到桌上,“是老五,電話那邊也不是我的同行。
想要的結果不同,用的方式也就不同,該變通就得變通。”
于東笑笑。
笑的有些酸澀。
張秋燕不禁又說聲于局,于東再次打斷她的話,“我說了別說謝,你和常山都是想干事也能干事的人,我能幫你們一些忙,心里挺高興的。
不能只讓那些王八蛋們天天高興。
來,喝一口。”
于東拿起啤酒。
陳常山兩人也拿起啤酒,三人重重一碰,都喝了一大口,酒放下,于東一抹嘴,痛快。又從桌下拿出個紙包放到陳常山面前,“這是夏麗上高鐵前留下的,這個女孩還是挺仗義的,上次我在帝豪有點誤會她了。
有了夏麗留下的東西,再有許達發(fā)從中聯(lián)系,張局,你想拿回的自由已經唾手可及。
只剩最后一環(huán),明天你倆誰去見劉強?”
話音一落,張秋燕道,“我去。”
陳常山剛要開口,張秋燕接著道,“常山,你不要和我爭了。
我的自由就讓我自己拿回來吧。”
庭院里瞬間安靜。
蟲鳴,風聲似乎也一瞬間消失。
啪!
于東輕輕一拍桌,“我同意。”
張秋燕和于東都看向陳常山。
陳常山道,“我送你過去。”
于東接著道,“我也同意。”
說完,于東又拿去一個小盒放到張秋燕面前,“把這個隨身帶上,以防萬一。”
張秋燕拿起小盒打開,里邊也是一個微型監(jiān)聽器,“好。”
“再喝一口。這次干了。”于東重新拿起啤酒。
三人又是重重一碰杯,將酒干了。
剛把啤酒放下,于東手機響了,于東看眼來電,一笑,“來了。”
陳常山兩人都疑惑看向他。
于東沒回避兩人目光,“秦占魁,你倆從帝豪出來,我就給他打了電話,約他過來。
這小子還挺有種,來了。”
說完,于東接起電話,“到哪了?快到我家小區(qū)門口了,我準備了啤酒,在院里等你。”
掛掉電話,于東又看向陳常山兩人,“你倆回屋吧,我和秦占魁談點個人的事。
我不招呼,就是天塌下來,你倆也別出來。”
陳常山兩人稍一遲疑,于東沉下臉,加重語氣道,“這是我家,聽我的,進去。”
于東氣勢奪人。
陳常山不禁應聲好,走向別墅,張秋燕看看于東,跟在陳常山后邊。
兩人一進別墅,于東又喝道,“把門關上!”
咣當!
別墅門關上。
啪!
于東又打開一罐啤酒,悠然喝起。
兩束車燈由遠而近開到庭院前,停下。
秦占魁帶著兩個馬仔下了車。
于東一按桌上遙控器,庭院門開了。
秦占魁領著馬仔進了庭院,“東哥,都喝上了,光喝酒有什么意思,我給你帶了點好的。”
秦占魁一個眼色,一個馬仔把手里的食盒放到桌上,一一打開,香味立刻飄蕩在庭院中,還從食盒里拿出一瓶紅酒。
秦占魁笑著在于東對面坐下,“東哥,怎么樣,老弟我想得周到吧。
這樣喝才帶勁。
你這人從小就不會享受,明明有好日子過,非把自己弄得苦哈哈。
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么是享受。
老弟再給你招呼幾個妞過來。”
秦占魁嬉笑得看著于東。
于東放下手里啤酒,也看向秦占魁。
秦占魁依舊看著于東笑道,“東哥,你別這么看著我,老弟說的都是心里話。
這不是田海,這是秦州,你有享受的資本為什么不享受。
就算那個破官不當了,你照樣過得好,干嘛苦自己。
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讓妞過來,你東哥好好體驗體驗什么是人間極品,什么是暢快人生。”
說完,秦占魁掏出手機就要打電話。
嘩!
一罐啤酒潑到了秦占魁臉上。
秦占魁身后兩個馬仔剛要撲向于東。
秦占魁一抬手,“別動。”
馬仔停下。
秦占魁抹去臉上的啤酒,“于東,你什么意思?那晚在帝豪,你用槍頂住我的腦袋,說是為了田海。
我可以理解,因為那晚畢竟涉及公事。
可現(xiàn)在不是公事,我好意帶酒帶菜過來,讓你享受人生,你踏馬憑什么潑我?
就因為你是于東嗎?”
秦占魁猛然暴怒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