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張秋燕的容顏出現在光暈里，陳常山撥通張秋燕的辦公室電話。
電話那邊很快傳來張秋燕的聲音，“陳縣長有什么事嗎？”
張秋燕辦公室里應該還有其他人，張秋燕才用這么正式的稱呼。
陳常山也正式道，“張局，萬悅城的各項審批都辦完了，明天我和項目組就準備回縣里。
項目能圓滿完成多虧了市局的鼎力支持。
上次我們來市里，想請常局和張局吃飯，以表感謝，結果張局去秦州公干，我們只請到了常局。
這次特意給張局打電話，把上次的飯補上。
不知道張局今天什么時候有時間？”
電話那邊沉默片刻，陳常山聽到張秋燕的笑語，“陳縣長客氣了，項目能圓滿談成，主要是你們田海自身做得好，我們市局支持你們，也是份內的工作，陳縣長不必言謝。
今天不巧，我都有事，陳縣長的心意我心領了，飯就不吃了。
陳縣長回縣后，一定把后續工作做好，等項目奠基的時候，我一定過去，到時我們見面聊。”
張秋燕不僅婉拒了陳常山，還把兩人再見面的時間直接支出很遠。
陳常山只能道聲好。
電話掛掉，陳常山失望得把手機放在一邊，重新看向車窗上的光暈，光線已經從車窗上挪開，光暈也不復存在。
陳常山輕嘆聲，張秋燕，你還是這么謹慎，不就是一頓感謝飯嗎，你依然不敢吃，找借口推脫。
其實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年，陳常山和張秋燕各守本份，牛大遠他們幾次抓把柄都沒有抓到。
圈子里關于陳常山和張秋燕的傳言已經逐漸消逝了，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們之間不存在那種關系，傳言就是某些人為了攻擊政敵刻意杜撰的子虛烏有。
項目談成，陳常山請張秋燕吃頓飯，完全在情理之中，即使有人看到了，也沒關系。
可是張秋燕。
陳常山無奈搖搖頭，車啟動，回到江城賓館，萬玉明和馬達正在整理審批資料。
馬達問，“陳縣長，見完李書記了？”
陳常山點點頭。
“那吃飯的事，李書記答應了嗎？”馬達追問。
陳常山道，“李書記太忙沒時間，肖書記也去秦州開會了，飯只能以后再請了。
秦總那邊準備的怎么樣？”
“秦總那邊也準備的差不多了，明天回縣里肯定沒問題。”馬達道。
陳常山道聲好，“那咱們明天上午正點出發，現在先去吃飯。
把秦總他們也叫上。”
說完，陳常山剛要邁步，馬達道，“陳縣長，咱們還有個人沒請。”
“誰？”陳常山問。
“張局，上次咱們請市局的人吃飯，張局不在，只請了常局，這次張局正好在市里，咱們應該把上次的飯補上。
這次項目能談成，張局可是幫了咱們大忙。”馬達道。
萬玉明也點點頭。
陳常山看看兩人，“咱們想到一塊了，我從李書記那出來，給張局打了電話，張局也是沒時間。
這飯也只能再往后推了。”
馬達和萬玉明互看眼。
馬達悠悠道，“張局不是沒時間，是沒心情吧。”
“沒心情，什么意思？”陳常山感覺馬達話中有話。
馬達輕咳聲，“陳縣長，你真不知道？”
馬達的反問讓陳常山有些不悅，“馬局，有什么事你就直說。
我只知道張局忙，今天沒時間，其它我什么都不知道。”
馬達尷尬一笑，“陳縣長別誤會，我也是剛聽說，常局到年齡，要退了。
市局要提一個新局長，本來按年齡，按能力，張局都是不二人選。
可是在市府那邊被卡住了。
具體理由我不清楚，但我猜測肯定和這次萬悅城的事有關系。
楊市長開始是站隊青云區的，可張局卻一直幫咱們田海說話，以楊市長的性格，肯定要在任命的事上刁難張局。
張局仕途受阻，自然沒心情吃飯。
其實換做任何人都會心情不好，明明各方面條件都夠，就因為沒按某些人的意思辦事就錯失了機會，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下次有機會還不知道什么時候。
千萬別像我一樣，快退休了，才心愿達成。”
馬達一聲長嘆。
陳常山心里也是一沉，原來是這個原因，自己這段時間心思都在萬悅城的事上，根本沒留意其它，剛才還錯怪了張秋燕。
自己太不應該了。
耳邊傳來萬玉明的聲音，“馬局說得對，論各方面張局絕對是局長的不二人選，肯定是因為幫咱們田海才被卡住。
都是田海人，張局幫了咱們，張局有事，咱們不能袖手旁觀，也得幫幫張局。”
“是應該幫，可怎么幫，咱們能改變市府的決定嗎？”馬達道，“本來我想在請李書記，肖書記吃飯的飯桌上，向他們斗膽提一嘴。
可是飯沒請成，提一嘴的機會也沒了。”
馬達嘖嘖兩聲。
萬玉明看向陳常山，“陳縣長，您的意思呢?”
陳常山沒答話，看向馬達，“馬達，你的消息準確嗎？”
馬達也看著陳常山，“絕對準確，是市局的人剛才打電話告訴我的，她也認為這事不公平，可她也無能為力，只能給我打電話，看我們有沒有辦法？”
馬達言之鑿鑿。
陳常山點點頭，“既然市局的人都知道了，李書記那肯定也早知道了。
剛才我見李書記的時候，李書記沒提這件事，我們也不必問李書記，給領導添麻煩。
我們自己想辦法幫張局。”
“自己想辦法？”馬達和萬玉明面面相覷，不找領導解決，自己還能有什么辦法？
陳常山沒回答，“萬主任，你們約秦總吃飯吧，我出去一趟。
秦總問到我，你們就說我市里還有其他事在處理，不要提張局的事。”
馬達兩人異口同聲明白，“陳縣長，你需要我們做什么，隨時給我們打電話。”
陳常山點點頭，走了。
哐當，屋門關上。
萬玉明頓頓道，“馬局，這可是在市里，不是在咱們田海，市里的人事任命，陳縣長不去找李書記，還能有什么辦法？”
馬達一笑，“咱們這個陳縣長辦事經常不按常理出牌，他說有辦法就肯定有辦法。
咱們就不要多問了，把自己的事做好，等招呼就行。”
萬玉明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