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劉亞娟看眼陳常山兩人,“陳鄉(xiāng)長,你們找我的真實目的是想知道我和劉文昌到底有什么瓜葛,對吧?”
陳常山?jīng)]否認(rèn),“是,在你爸的事上,我認(rèn)為劉文昌的做法很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想查明反常的原因?!?/p>
“然后呢?”劉亞娟追問。
陳常山還未回答,劉亞娟已自問自答,“你和劉文昌是對手,你想借我扳倒劉文昌?!?/p>
劉亞娟的目光變得犀利。
陳常山?jīng)]有回避劉亞娟的目光,“是。”
劉亞娟輕笑聲,“其實你們都是一樣的,都是把我當(dāng)工具?!?/p>
話音剛落,張野急道,“劉亞娟,你不要這么說,我們也是在幫你?!?/p>
劉亞娟犀利的目光立刻轉(zhuǎn)向張野,眼中還帶著玩世不恭,“我沒求著讓你們幫我。
是你們自己來的江城,不是我請你們來的。
不要用施舍的口氣和我說話。
我不需要你們的施舍。”
“你?!睆堃皠傄貞?yīng),陳常山給他個眼色,張野無奈把話咽回,轉(zhuǎn)身看向前車窗。
車內(nèi)靜了幾秒,陳常山笑笑,“劉亞娟,你說得對,我們來江城找你,是我們的想法,不是你的想法。
你有拒絕的權(quán)力。
但從你決定給劉文昌打電話開始,你就已經(jīng)不能在江城待了,現(xiàn)在更不能。
馬上到秦州了,我們送你到秦州,然后你自己選擇去哪,但千萬不要再回江城和田海。
你父親你不用擔(dān)心,雖然他碰瓷受到了依法處理,但鄉(xiāng)里依舊會按照政策照顧他。
花田鄉(xiāng)的特色旅游經(jīng)濟(jì)正逐漸有起色,鄉(xiāng)里有錢了,像你父親這樣的老人,絕不會老無所依。
你盡可放心?!?/p>
說完,陳常山一拍張野胳膊,“張鄉(xiāng)長,開車,送劉亞娟去秦州。”
張野應(yīng)聲好,剛要啟動車,劉亞娟說聲等等。
張野看向后視鏡,“又怎么了?”
劉亞娟艱澀咳嗽聲,訥訥道,“如果我不幫你們,你們這次江城之行豈不是白跑了?
你們也就失去了扳倒劉文昌的機(jī)會。”
回應(yīng)她的是張野一聲輕笑,“劉亞娟,既然我們陳鄉(xiāng)長說了尊重你的選擇,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不用考慮我們的事了,多考慮考慮自己吧。
在劉文昌的事上,我們確實希望你能幫到我們,但沒有你的幫忙,我們也能找到其它機(jī)會。
只是個時間問題。
肯定不會太久。”
陳常山也朝劉亞娟笑笑,“對,我們的事,你就不用想了?!?/p>
劉亞娟頭一低,不再說話。
車立刻啟動,出了服務(wù)區(qū),直奔秦州。
到了秦州,天色已完全變黑。
張野把車停在路邊,陳常山看向劉亞娟,“你在秦州有朋友嗎?我們可以送你過去?!?/p>
劉亞娟搖搖頭。
陳常山沉默片刻,“我倒是秦州有朋友?!?/p>
“那個許三爺?”劉亞娟問。
陳常山應(yīng)聲是,“你如果需要,我可以帶你去他那,看有沒有適合你的工作。”
劉亞娟沒答話。
陳常山兩人靜等。
幾分鐘后,劉亞娟道,“陳鄉(xiāng)長,張鄉(xiāng)長,你們把我從那些人手里救出來。
我沒幫上你們,還說了不恰當(dāng)?shù)脑?,希望你們別和我一個小女人計較?!?/p>
陳常山笑著搖搖頭,“不會計較。”
張野也笑笑。
劉亞娟臉上終于露出笑意,“謝謝你們,我也不好意思再讓你們幫我了,就麻煩你們送到我到火車站吧。
我去車站看看有沒有我想去的城市,然后離開這里,永遠(yuǎn)不再回來。”
陳常山點點頭,“行,張鄉(xiāng)長,去火車站。”
車立即啟動,直奔火車站。
到了火車站,陳常山把行李箱幫劉亞娟從車?yán)锶∠隆?/p>
劉亞娟接過行李箱,“陳鄉(xiāng)長,你們不用送我進(jìn)大廳了,我自己進(jìn)去看看。
有我心儀的城市,我會立刻買票離開這?!?/p>
陳常山笑道聲好,“注意安全,祝你一路順風(fēng),等劉文昌得到應(yīng)有的懲處,我們再在花田鄉(xiāng)見?!?/p>
陳常山向劉亞娟伸出手。
劉亞娟頓頓,和陳常山輕輕握握手,又和張野握握,“陳鄉(xiāng)長,你們今晚就住在秦州嗎?”
陳常山道,“不,我們連夜回田海,鄉(xiāng)里還有一堆事等著我們。”
劉亞娟輕輕咬咬嘴唇,“也祝你們一路順風(fēng)?!?/p>
陳常山道聲謝。
劉亞娟拉起行李箱,走向候車大廳。
站前廣場雖然人頭攢動,但燈影下,劉亞娟的身影卻顯得孤獨無助。
張野輕嘆聲,“有家不能歸,其實她挺可憐。”
陳常山應(yīng)聲是,拍拍張野,“上車吧?!?/p>
兩人上了車。
張野又看眼候車大廳方向,劉亞娟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燈影中。
“陳鄉(xiāng)長,她真走了?”
陳常山搖搖頭,不知道。
張野皺皺眉,“她若真走了,我們就再也找不到她了,連她去哪個城市都不知道。
這次江城之行徹底空跑。”
啪。
張野重重拍下方向盤,失落之色溢于言表。
陳常山道,“我也很失落,但強(qiáng)扭的瓜不甜,我們不能強(qiáng)人所難。
從那些人手里把她救下來,也算是咱們咱們做了件好事,但行好事莫問前程,該有的自然會有,開車?!?/p>
兩人相視一笑,車啟動。
車出了廣場,張野道,“陳鄉(xiāng)長,你剛才說但行好事莫問前程,是有感而發(fā)吧?”
陳常山反問,“你怎么知道?”
張野笑道,“下午在江城,你在車?yán)锎螂娫挘乙詾槟闶翘搹埪晞荩瑳]想到你真和許三認(rèn)識,他也真幫你忙。
這交情可是難得?!?/p>
陳常山點點頭,“是難得,上大學(xué)時,我在秦州一家夜總會打工,救過許三一命。
事后,他問我愿不愿意和他干,我婉拒了,因為我感覺我們不是一路人,他那些生意我干不了。
我婉拒了他,他也沒說什么,過了兩天,派人給我送來一個電話號碼,說以后有事,可以打這個號碼。
不到萬不得已,我是真不想碰這個號碼。”
陳常山往椅背一靠,目光轉(zhuǎn)向車窗外,窗外不斷變化的燈光,讓陳常山又回到曾經(jīng)的過往中。
張野看眼陳常山,“你用這個電話又救了一個人,這是好事,不用想其它。”
陳常山笑應(yīng)聲是,輕輕重復(fù)一遍,但行好事莫問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