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范錦云的話,王文清愣愣,“錦云,你還想通過陳常山岳父的事報復丁雨薇?”
范錦云撇撇嘴,冷冷道,“有這么好的機會我為什么不利用。
丁雨薇仗著有個當常務副縣長的丈夫,對我這個校長根本不放在眼里,定好的宣傳,她說停就停了。
事后連點歉意都沒有。
我三番五次約她吃飯,她推三阻四帶搭不理。
她爸就該成為殺人犯。
我一定要把這次機會用好,讓丁雨薇也嘗嘗苦頭。”
范錦云眼中的陰冷更加濃烈。
王文清不禁心里發毛,“錦云,我認為這事還是三思而行,造謠傳謠也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而且對方還是陳常山。
現在雖然彼此工作上有分歧,但畢竟只是工作上的事,只要能把教育辦好,我想陳常山也不會太過分。
可如果借他岳父的事,攻擊他的家人,挑撥他們夫妻關系,就完全另當別論了,也頂如和陳常山徹底撕破臉,萬一被陳常山查出來。”
王文清摸摸自己的額頭。
范錦云接上話,“你怕了?”
王文清沒說話,沉默就是默認。
范錦云輕笑聲,“嫂子一直說你不像真正的男人,即使當了副縣長也不像。
我還為你辯護。
現在我相信嫂子說得沒錯,陳常山已經把你當成墊腳石,三番五次踩在你身上,我一個女人都看不下去了。
你作為男人居然還期待陳常山能放你一馬。
他已經在培植馮源,你還心存幻想。
我不是你老婆,你怕陳常山,我無話可說。
但我不甘心被陳常山這么欺負。
我不怕他,這次機會我不會放過,出了問題我來擔。
你不是要走嗎,你走吧。
以后我的事你不用管了,省的讓我影響了你討好陳常山。”
范錦云的每一句話都像針一樣扎進王文清心里。
王文清定定看著范錦云。
范錦云道,“別看了,要走就趕緊走吧。”
王文清沒答話,摸摸自己衣兜,“有煙嗎?”
范錦云起身進了臥室,很快拿著煙和火出來,放到王文清面前,“我這只有女士煙,湊乎抽吧。”
王文清看眼煙,又看向范錦云。
范錦云道,“你真以為我這是旅店,隨便一個男人就能來,自從我和柳吉元分開后,我這就再沒來過男人。
想來的一大堆,可我一個都瞧不上。
你是第一個進門的也是最后一個,結果卻讓我失望了。
這個世界上,真正敢扛事的男人,已經找不到了,只剩一堆外強中干的窩囊廢。”
王文清臉色變變。
范錦云根本不在意他的臉色,依舊戲謔道,“嫌我的話難聽,那你就走吧。
即使明天你把我這校長撤了,讓我去干保潔,我也這樣說。”
說完,范錦云從煙盒里取出支煙,很嫻熟點上,滿臉傲然抽了一口。
帶著薄荷氣息的煙霧飄到王文清面前。
王文清抽抽鼻子,也從煙盒里取出一支煙,點上,抽口,“這煙味道不錯。我才知道你還抽煙。”
又一口煙霧飄到王文清面前,范錦云對著煙霧輕輕一吹,“每天學校的事那么多,又沒有人真心幫我撐著。
回了家,只能用煙麻醉自己。
抽支煙,心情會好點,第二天再去應對這個混蛋的世界。”
范錦云玩世不恭的一笑。
王文清沉默片刻,“你真有把握把那事辦好嗎?”
范錦云立刻看向王文清。
王文清也看著她,“我不是怕陳常山,我也認為這是一次機會,應該利用好這次機會。
但我們的目的不是要和陳常山魚死網破。
是魚死網不破,所以我剛才才說要三思而后行。”
范錦云笑了,“這話你應該早點說,差點讓我誤會了你。”
王文清也笑笑,“現在說也不晚。”
范錦云笑應聲對,“那你再給我一個答案,利用陳常山岳父的事攻擊陳常山夫妻的人品,挑撥他們夫妻關系。
你到底同不同意?”
王文清一愣,“我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
范錦云打斷他的話,“我要個明確答案,文清,你是第一個走進這間屋里的男人。
我就要一個明確答案,很難嗎?
我只求一個心里踏實,具體的事我來做,萬一出了問題,也我來承擔。”
范錦云的手輕輕放在王文清手上,王文靜又一次感受到了棉花般的柔軟,范錦云的眼里也充滿了柔光。
王文清無法回避面前的柔光,想想道,“我同意只針對陳常山,不同意現在針對丁雨薇。”
“這?”范錦云眼里的柔光剛要變成暗淡,王文清立刻接著道,“我這樣說是有道理的,他岳父的事已經對陳常山心理造成很大沖擊,如果丁雨薇再出事,陳常山一旦知道是你我造成的,他必然要展開徹底報復,你我就一點回旋余地都沒有了。
現在不針對丁雨薇,只針對陳常山,事情沒成,我們還有回旋余地。
另外只針對陳常山。”
王文清頓頓。
范錦云明白他的心思,“你對我辦事還是沒信心,想讓我先只露一手,看看我的辦事能力再定下邊的事,對吧?”
王文清沒說話,沒說話就是默認。
范錦云一笑,“行,我聽你的,先只針對陳常山,只要陳常山倒了,丁雨薇也就啥也不是了。
現在你滿意了吧?”
王文清笑應,“滿意了。”
范錦云又笑了,笑的很甜,“今晚我就等你這三個字,終于等到了。”
沒等王文清回過神,范錦云已擁住他,隨即一個吻貼到了他臉上。
王文清慌道,“別這樣。”
但話音隨即就被更緊的擁抱,更濃烈的吻淹沒。
王文清無法抗拒的淪陷了,淪陷前的最后一絲理智告訴他,從今晚開始,他就和這個女人徹底綁在一起了。
他和陳常山的關系也無法再真正心想一處。
窗外的月光被云層遮住,夜徹底漆黑一片。
此刻,陳常山已經回到家里,家里人都已經休息了,只有丁雨薇還靠在床頭想心思。
陳常山在丁雨薇對面坐下,“本來我今天想早點回來,一中那邊突然有事,我不得不過去,開了一天會,開完會都八點多了。”
丁雨薇道,“常山,你不用解釋這些,我知道你工作忙,既然我已經請假了,你忙你的,家里事你不用擔心。
白天孫書記兩口子和于局都來了,工會的領導也來了。”
陳常山點點頭,“今天上午一上班,孫書記就給我打了電話。”
丁雨薇輕嗯聲,“孫書記和張姨主要是來看看媽,勸媽把事想開。
另外孫書記還說。”
丁雨薇頓頓。
“還說什么?”陳常山問。
丁雨薇微微吸口氣,“孫書記說咱家出了這種事,他作為爸的老同事老朋友,也很難過。
但是咱爸畢竟屬于非正常死亡,還涉及刑案,你和我都是公職人員,又都擔任重要職務。
所以為活人著想,喪事不易大辦,從簡為宜。
我爸真可憐啊,窩囊了一輩子,最后都不能風風光光走。”
眼淚從丁雨薇眼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