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常山道,“別砸了,你們退后,我下車。”
“算你識趣。下來!”一個光頭往后退了兩步,其他人也跟著退后兩步。
陳常山打開車門下了車。
一個棒球棍立刻壓在陳常山肩膀上。
“你小子叫陳常山?”
陳常山應聲是,“我不認識你們,你們想干嘛?”
光頭獰笑聲,“你不認識我們,我們認識你就夠了,有人想要你一條腿,我們替他來拿。”
“誰?”陳常山問。
光頭又獰笑聲,“這你就不用知道了,反正今天這條腿,你必須留下。
老實點,我們給你個痛快的,不老實,你的命也得留在這。
麻溜躺在這!”
光頭拿棒球棍一指地下,剛抬起頭,一個烏黑的槍口對向他的光頭。
“都別動!”陳常山持槍道。
“這小子有槍。”光頭幾人頓驚。
“想不到吧,誰讓你們來的,說!不說躺在這的就是你們。”幽暗的停車場里,陳常山的聲音像烏黑的槍口一樣冷。
光頭的喉結艱澀滑動幾下,故作淡定道,“你別給老子玩這套,你這是假的。
騙不了老子。”
“是嗎?”陳常山冷笑聲,“那就先拿你腦袋試試。”
嘩啦。
陳常山一拉槍栓,就要開槍。
光頭忙道,“大哥,別,我和你開玩笑呢,我知道你手里是真家伙。
我們是替人辦事,也沒打算要你命,你別殺我。”
“替誰辦事?”陳常山問。
光頭搖搖頭,不知道。
陳常山臉一沉,又做要開槍狀。
光頭忙道,“大哥,我真沒騙你,是有人在網上雇的我們,他只把你的信息發給我們,讓我們在這等著,先付了五萬定金,事成后,再給我們五萬。
雇主根本就沒露面,我們連他聲音都沒聽到。
只知道他網名叫江城獵手。
大哥,我說的都是實話,我沒想到大哥是硬茬子,五萬我們不要了,全給大哥就當給大哥修車了。
大哥放了我們吧。”
光頭點頭哈腰,全沒了剛才的囂張。
“放了你們。”陳常山又聲冷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動我,你們肯定是走不了了。”
陳常山一扣扳機。
光頭慌得一抱腦袋,其他混混也慌忙蹲身。
一團火苗從槍口里射出。
“假槍。”光頭脫口而出。
其他混混也一激靈。
“敢騙老子,老子廢了你。”光頭揮棒撲向陳常山。
陳常山一閃身,棒球棒從陳常山身邊擦過,陳常山順勢抓住光頭的胳膊,一個漂亮的側摔,光頭被摔倒在地。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其他混混見老大被摔倒,剛要蜂擁往上沖,四周傳來喊聲,“都別動,警察。”
幾個身影從周邊沖來。
混混們聽到警察如瘋狗聽到虎嘯,立刻顧不上攻擊陳常山,轉身四散奔跑,但沒有一個人能逃脫,一一被沖過來的警察放倒。
很快混混就被制服。
王涼帶著一男子到了陳常山面前,“陳縣長,你沒事吧?”
陳常山笑應,“沒事,王隊,你這打火機還真好使,謝了,還給你。”
王涼也笑道,“這不是我的,是于縣長的,陳縣長讓我交給你。你先留著吧,等回了縣里,你直接還給于縣長。”
陳常山點點頭,行,把打火機裝起。
王涼隨即給陳常山介紹,旁邊的男子是江城刑警隊副隊長馬俊,和王涼既是一個系統的,也是警校時的同學。
陳常山和馬俊客氣幾句,馬俊喝令光頭從地上爬起來,“二禿子,你是狗改不了吃屎,剛出來一個月,就要犯事,還犯到副縣長頭上,你活膩歪了是不?”
光頭外號二禿子。
二禿子苦臉道,“馬隊,我真不知他是副縣長,我好歹也是被政府教育過的人,動政府的人,還是副縣長,那不是找死嗎。
我要是知道他是副縣長,給我多少錢,我也不敢干。”
馬俊三人互看眼。
馬俊道,“你剛才說是有人從網上雇傭的你,你說的是實話?”
二禿子忙道,“馬隊,我敢騙你嗎,我說的真是實話,真是網上有人雇的我。
上午有人加我微信,驗證信息是給我十萬。
我以為是有人拿我開涮,我原本想加上罵他,可聊了一會兒,那家伙真給我轉來五萬。
當時那家伙在微信里根本沒提副縣長,就說他哥們叫陳常山,欺負了他老婆,他被綠了,他氣不過想讓我幫他報復,事成后再給我五萬。
我出來后,一直沒來錢道,手里正缺錢,這事我感覺不難辦,就答應了。
沒想到他媽被坑了。
網上就沒實話。”
光頭頭一低,徹底成了瘟雞,
一名警員將剛才為陳常山指路的保安押過來,一指光頭,“你倆認識嗎?”
保安看眼光頭,怯怯道,“我倆在里邊一起待過,我出來后,找了份保安的工作,本想安生過日子。
下午二禿子來找我,讓我幫他把一輛車引到地下停車場,完事后給我兩千塊錢。
我知道二禿子不會干好事,可在里邊我就怕他,他讓我干,我也只能答應。”
“是這輛車嗎?”馬俊一指陳常山的車。
保安看眼陳常山的車,“是。”
馬俊看向陳常山兩人,“陳縣長,王涼,事情基本清楚了,那個網上的雇主到底是誰,我們還要帶二禿子他們回隊里進一步調查,調查結果出來后,我們會第一時間告知你們。
你們若沒別的事,和我們一起回隊吧,做個筆錄,我再安排人把陳縣長的車修好。
陳縣長遭受的損失,包括車輛損失和精神損害,最后肯定要讓二禿子他們做出賠償。
你們看這樣行嗎?”
陳常山點點頭,“行,馬俊,我想先打個電話。”
馬俊笑應好。
馬俊和王涼等人把眾混混押上警車。
陳常山獨站在自己車前,真是有驚無險,拿出手槍打火機,啪,一按,火苗照亮了周邊。
手一松,火苗熄滅,周邊又變得昏暗。
陳常山掏出手機看眼,沒有柳眉的來電,也沒有柳眉發來的信息。
深吸口氣,陳常山將電話撥出,通了,但沒有人接。
陳常山繼續等,他絕不相信剛才的一切是柳眉導演的。
絕不相信。
一次沒人接聽,陳常山又撥出第二次。